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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
少年与少女意外相迎,似是无意,似是缘分,却让命运转向了另一个轨迹。
张无忌一看怀中人是表妹殷离,便忙问道:“表妹,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
这时,少女殷离终于回过神来,有些羞涩地回应道:“表哥,我没事的,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张无忌微微一笑,便慢慢松开殷离让她站好。
殷离只见表哥的微笑如同和煦的阳光,先前心中对他的种种芥蒂瞬间冰消雪融,只剩下一抹羞涩的欢喜。
两人目光微微接触便又分开,就感觉有些羞涩,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
张无忌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表哥”
“表妹”
两人忽然开口,却好似一同发音,目光相交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
少女殷离已经满脸羞红,不敢再抬头看眼前的少年。
张无忌此时却有种难言的感觉,那是一种懵懂甜美的感觉,与他久别多年,如今忽然重逢,说不出的美好与梦幻。
他尽量保持着平静,说道:“表妹明天有时间吗,若是不忙的话,我们可以去找芷若妹妹,一起四处逛逛?”
殷离此时只当周芷若是个小姐妹,心想有个朋友在,应当还会好一些,便欣然同意了。
“好啊,那我们明天见了。”
“好,明天见!”
两人相约明日再见,便各自怀着心事离开了。
不多时已是晚饭时分,众人为张无忌和周芷若接风洗尘,张无忌和周芷若都是机敏聪慧之人,宴会间气氛和谐,倒也是宾客尽欢。
第二天,张无忌、殷离和周芷若三人同游,倒也悠然自得。
张无忌想起还有蝴蝶谷之事未了,便让舅舅殷野王派遣帮众注意峨嵋派的动静。
殷野王对外甥的请求自无不可便答应了下来。毕竟天鹰教和峨嵋派的关系并不好,他也不希望有人在父亲大寿之际前来捣乱。
只是如今这阵子真是天鹰教最繁忙的日子,殷野王一忙起来却是忘了这回事,这也导致后面发生的事出现了一些偏差,命运又开始向着原来的方向修正。
…………
七天后。
张翠山夫妇如期而至,天鹰教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却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寿辰已至。
这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倒是个好天气。
天鹰教中迎来送往的都是江南的武林门派,也都是听闻殷天正寿辰所以前来贺寿。
此次寿辰倒也没什么波澜,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
这让张无忌都不禁感觉松了口气,差点让他感觉好像又回到当年太师傅过寿,结果武林群雄齐上武当山逼问屠龙刀下落,差点一家人就要凉凉,但幸好不是每次都是那么危机四伏的。
忙活了一天,终于送走了前来贺寿的武林中人。
傍晚时,这一家人终于都歇息了下来。
庭院的凉亭中。
众人齐聚于此,桌上摆着各种水果,清酒,茶水。
此时众人聚在这里,也都是借着这个机会聊聊天,毕竟一年多都不见了,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这时候他们聊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张无忌了。毕竟从武当一路而来,听得最多的就是“玄霜刀”的名号,让张翠山深感欣慰。
张无忌一如既往地谦逊,听到长辈夸赞,也只是微微一笑,该添茶添茶,该倒酒倒酒。
殷野王和妹婿张翠山喝酒,喝着喝着都要来一句“生子当如张无忌”,听得殷天正开怀大笑,听得殷实和殷承咬牙切齿,听得周芷若和殷离美眸含笑。
渐渐地,夜深了。
众人便各自散去休息了,而张无忌却独坐亭中对月饮酒。
“无忌,你怎么还不休息?”
忽然,张无忌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
却见是母亲殷素素也没还没睡,来到院中散步。
“娘,你也不休息么?我看爹今晚喝了不少啊!”
他们母子俩向来都是有一说一,说是母子反而更有种朋友的感觉。
“你爹他自己心里没个数,喝美了呗,折腾的不行,刚刚才安顿他睡下,你以后可不兴学你爹这样。”
说话中,殷素素已经走进凉亭中坐在张无忌身边。
“娘,喝水。”
张无忌给她到了杯水放到身前。
殷素素端着水杯抿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吟吟地看着自家儿子,美眸带着打趣的意味说道:“我家无忌也长大了,知道自己找女孩子了,周姑娘很不错,眼光挺好的。”
张无忌被这话呛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和表妹,还有周姑娘都没什么,只当她们是两个小妹妹。”
殷素素眨眨眼睛,笑道:“我见今天说起你的时候,她们两个眼睛里都放着光,眼神也一直都在你身上,难道是娘看错了?”
张无忌知道这肯定是瞒不过自家娘亲,便只好坦言道:“娘就别调侃我了。我现在还小,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殷素素闻言便问道:“你还能有什么事啊?不如说来听听,娘好久都没和你这么聊过天了。”
张无忌想了想说道:“比如我要为师父找接骨续脉的灵药,彻底化解他的心结。还要寻找能延年益寿的武功,让外公和太师傅都长命百岁,再活他个一百岁。再比如我还要找能让人青春常驻的武功,让娘亲能够永葆青春。然后我还要当明教教主,推翻元朝,建立新朝,反正事情多着呢!也不着急,一件一件做吧!”
殷素素也是第一次听儿子说自己的想法,而且一个比一个惊人,尤其能延年益寿和永葆青春的武功,简直是异想天开,而最后做明教教主和创建新朝,更是让殷素素大为吃惊。
但是听了儿子这么多愿望,殷素素却发现没有一个是和他自己有关的,都是和他们相关的,最后一个更是心怀天下的大愿望。
放眼整个江湖,只怕也没有人能像张无忌一样,如此轻松的说出这些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殷素素听在耳中,却是感觉这些事情都会在儿子手中完成。
这一刻看着儿子,殷素素忽然觉得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在计划着这些了,所以才能如此成竹在胸。
她忽然觉得儿子有些辛苦了。
“无忌,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想做什么?”
殷素素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牵着儿子的手问道。
张无忌眼神有些憧憬,说道:“我自己……若是这些事都完成了,我就把帝位交出去,再也不管这天下的事了。然后带着我的家人们,一起去找一个像冰火岛一样的世外桃源,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就好。”
殷素素被张无忌的话引起了回忆,恍惚间也在这一刻回忆起了冰火岛,那段日子也是她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日子了。
夜色无边,晚风清凉,母子二人都静默下来,享受着记忆中在冰火岛时的与世无争,悠然宁静。
夜,渐渐沉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