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不投机,自然半句也嫌多。
秦露端着水杯便走出了小厨房,她看着庄园上的大片花海,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酸枝风花开得正好,另外,它们在沃土大陆上还有一个名字就是叫“玫花”。
不知玫公主以前每次来庄园时,会不会被这大片的花海而感动。反正她是被翼对花种的坚持与执着感动了。
那天宴会结束得还算早。大王子表示第二日还要巡视恰帕,所以一行人便暂时在城堡歇宿一宿。
秦露这些天都是跟翼同住在一个卧室里的,不过今天她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有十几天不住,床单上都落了薄灰,需要细细掸落一下才睡。
秦露取了一块头巾包头,然后拿着抹布一顿擦洗。
米晓禾住在她隔壁,看她在收拾自己的房间,便神秘兮兮地跑过来道:“姐,你今天是要自己回屋睡吗?”
秦露“嗯”了一声,米晓禾松了一口气道:“怎么?跟翼大人闹别扭了?”
秦露摇了摇头,自己先笑了道:“我跟他闹别扭?是嫌命长吗?再说他也不是我男朋友,闹哪门子别扭?”
米晓禾点了点头:“也是,他看上去总是阴气森森的,也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而且……咱们在这个大陆里的位置太低,你这样一个富二代,回去找什么样的没有?估计一年能换三茬……”
因为以前秦露的隐瞒,米晓禾还真以为她就是个学养猪的女大学生。等后来知道了秦露居然是秦氏集团的千金。从小吃秦氏火腿肠长大的米晓禾羡慕极了,也替秦露深深惋惜。
这样一个有王国要继承的富二代,穿到这里来真是太可惜了。
米晓禾的话没有说完,只说到一半时,扭头看见了倚在门口的翼时,顿时吞了舌头。
翼应该是听见她说的话了,表情比平日里更加阴气森森,直直望着她。
米晓禾一看气场不对,求生欲爆棚,抢着接过秦露换下来的床单,一溜烟跑没影了。
秦露也看到翼,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地球女人总有麻烦的几天,就是变成人鱼也不例外,我今天不太舒服,想一个人睡,你不介意吧?”
如果对方是个绅士,就应该耸一耸肩膀,表示理解,同时明白女方婉拒的深意,然后礼貌地退出去,绝口不提以前鬼混的日日夜夜。
可是翼却将身后的房门一关,大步走过来,揽住了秦露的腰肢,低头看着她道:“你好像在生气。”
秦露失笑:“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翼低头看着她脸上不真切的笑容,很认真地分析道:“你们人类女人是谜一样的生物,闹别扭也毫无规律可言。从书籍的记载里总结看,跟男人闹别扭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你说的生理周期激素紊乱问题,还有百分二十的可能是认为自己不被男人重视,被排在了游戏、酒友、亲属、事业以及家里的宠物之后,而另外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因为出现了竞争异性,争夺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秦露有点不爱听,挑刺道:“就不会因为金钱利益闹别扭?”
“不会,因为一般为了这两样的地球女人,都是直接战斗,而且战斗力惊人……”
说到这,他想了想,接着道:“若是生理问题,希望你克制一下焦躁的情绪,战胜紊乱的激素干扰……”
秦露都要笑了,他就凭着那基本蹩脚的言情小说,还给人类女性划分了这么细致的无理取闹表格。看来她要纠正一下,翼的确是个有学霸天赋的潜行者,善于总结的能力令人佩服。
“……你说得很对,我生理期时的情绪波动较于普通地球女性还会再高几个点,还会出现对异性的排斥,所以……你还是让我一个人睡吧。”
秦露从善如流,立刻顺坡下驴。
翼似乎也接受了她的解释,并无意在情绪紊乱的女人身上多浪费时间,一语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秦露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件舒适的睡衣,爬到了阔别已久收的单人床上准备享受一段独处时光。
她的睡前读物自然不会是沃土流行的言情小说,而是妈妈的手札。因为小赵先生曾经撕下去几页的缘故,现在读起来有些不流畅。
她曾经跟小赵先生交涉过,让他交出那几页。但是风水先生又油又滑,还时不时嘴脏,就是不肯交。
不过秦露并不急,只等时机,好好捏住他的把柄,看他交是不交。
这本日记是妈妈的遗物,她原本就有百分百的继承权,而且小赵先生扣下的那几页,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内容。
秦露默默想着,又继续往下看。除了衣食住行篇之外,妈妈的日记后面更多的记录了她在沃土时候的点点滴滴。八壹中文網
“认识艾瑞莎是我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最幸运的事情。她教会了我很多,可惜的是,我却不能从她的身上吸取教训,居然也爱上沃土上的人……”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秦露的心里猛地一翻,想起了小赵先生曾经说过的有关她母亲的情史。
她说的那个她爱上的人,会不会就是以前的海国国王?
秦露接着想往下看,可以一翻,又是缺页一片!
跳页再看时,日记里提到了她和那个叫艾瑞莎的旅行——“整个蓝海的中心点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所在,可是当我和艾瑞莎到达这里时,麻烦又来了,我们俩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住……”秦露再翻页,却发现又短缺了。
秦露懊丧地一拍床单,恨不得一口咬死手欠的小赵先生。
就在这时,突然传开了敲门声。秦露出声问是谁时,翼已经用灵力移动门栓,端着一大杯热饮走了进来。
因为秦露含蓄表示不喜欢房间里突然出现人的感觉,翼在入门前便多了敲门地方环节,但是这种礼貌也是点到便可,不论她答应与否,他都是要进来的。
“我问过了米晓禾,她说遇到生理期,喝些热饮比较好,给你煮了带甜味的米汤,快喝了吧。”
说着,翼将木杯子递给了秦露。原来他方才一语不放是给自己取热饮去了。
面对他的体贴,秦露只能接过杯子说谢谢。
可是翼这时却坐到了她的身边,很坦然地伸手要替她热敷肚子,显然米晓禾还告诉了他关于热水袋的功用。
秦露却腾得一下子坐起身,不让他碰触到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秦露也不例外,自从知道了爸爸的不忠以后,秦露痛恨任何形式与任何借口的家庭破坏者。
她无意爱上沃土的任何人,更无意成为沃土家庭里合法的女奴第三者。如果翼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的话,那么她想要跟他划清一下身体上的接触界限。
虽然活着很重要,但是秦露认为若是违背自己的承受底线,龌蹉地活着,倒不如活得自我真实些,哪怕活得短促,也不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我不会成为你的女奴,就是床上的那种……”
翼倒是不意外她的说辞,挑了挑眉毛道:“你说过了,我们这种叫……f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