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已经不知道看了姜软多少回了。姜软实在忍不住问:“皇叔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宴北犹犹豫豫的,好一会才开口:“软软啊,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皇叔有话就直说吧。”
“就是你脸受伤这件事,我会封锁消息传出去,你也不要往外说好不好?”
今日京城传出去的是,姜思思跟姜媛媛打起来了,而没有提及姜软也挨了打。姜软知道宴北什么心思,这个节骨眼,正是姜宿玄忙的时候,若是知道她挨了打,肯定会回来的。“好,我听皇叔的。”
宴北松了口气:“我大侄女就是懂事,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讨个说法的,就算是你亲姐姐打了你,那也不行,你可是我的侄女。”
姜软垂下眼帘,这件事到这已经够了,姜思思被阻拦无法去通知宴时真,她情绪绷不住,在苏弘深面前暴露,如今苏弘深多少也有些反感姜思思了。如此已经够了,再多可就会闹得太难看,到时候就怕姜思思鱼死网破。毕竟姜思思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一个没有被姜思思更改过的未来,会发生很多很多事,在她没有一一搞清楚之前,还是得稍稍给姜思思喘口气。“皇叔,这巴掌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求你不要怪我姐姐。”
姜软直接跪了下来。宴北吓得不轻,想要扶她又不敢上手:“大侄女,你可别跪我啊,你说不计较那我就不计较了,你赶紧起来。”
幸好某人不在姜府,不然他少不了又要吃苦头了。姜软这才起身:“谢谢皇叔。”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善良,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你给姜媛媛挡呢,你看看你这脸,要是毁容了可怎好。”
要是姜软有什么闪失,那疯子怕不是要姜家拼命。姜软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用了药,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夸张,但其实并不算严重的,涂个药今晚也就能消肿,明天就能恢复如初了。“因为三姐是帮我才惹了姐姐不高兴,我岂能看着三姐挨打而不帮忙的。”
宴北一拍桌:“不亏是我的大侄女,够有义气。”
说话间十九带着御医来了。“侯爷,御医来了。”
“快,赶紧给软软看看。”
御医检查后说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就是姜软皮肤嫩,这巴掌才会看起来吓人,用点药明天也就没事了。药刚开好,苏弘深就来了,御医则是去了三房那边。刚到那边姜媛媛就醒了,王萍不放心还是让御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大碍才离开了。“娘。”
姜媛媛歉疚的拉着王萍:“对不起我骗了你。”
王萍并不意外:“你是装晕的对吧?”
“娘知道?”
“你娘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了解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推一下就晕倒的。”
姜媛媛鼻子一酸:“谁说娘不聪明了,我娘是最聪明的。”
王萍被她这话哄得开心得不行:“就你知道哄我开心。”
“可是娘,你既然知道我是装的,怎么还愿意去闹姜思思。”
“姜思思是不是推了你?”
“是。”
“软软是不是替你挡了一巴掌?”
“也是。”
“那我闹错了吗?”
姜媛媛一噎,还真没闹错:“娘,谢谢你愿意帮我。”
“这次还真不只是为了帮你。”
王萍说道:“姜软那丫头,我以前看不惯她软软弱弱的性子,可上次她没有犹豫的给你吸毒血,这次又是替你挡了一巴掌,这丫头性子像她爹,心善,我愿意帮她。”
说罢她又疑惑:“就是这姜思思,不像她爹也不像她娘,不知随了谁,嚣张跋扈一点教养都没有的。”
姜媛媛也有些怔然:“是啊,这亲姐妹,还真是差别大。”
不过说起姜思思,她赶紧起身:“娘,我得去软软那边一趟。”
“你这会去做什么,那平远侯还在那,你毕竟打了姜思思一巴掌,万一平远侯怪罪你……”“所以我得先过去,等到平远侯要见我,那这巴掌还真不太好解释了。”
苏弘深护短得很,她是知道的,她自己过去请罪,总比被找上门要强。“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娘,又没多远的,我自己可以。”
主要是王萍这咋咋呼呼的性子,过去了怕是更说不清了。“那行,你慢点啊,静香,照顾好媛媛。”
……苏弘深看着姜软包起来的脸,眼泪都要忍不住了。“我家软软受委屈了,都是外公没照顾好你。”
“外公,这可不是你的错。”
“唉,我这个外公做得失职,不仅没照顾好你,连思思也没教好……”大概是碍于宴北也在,后面的话苏弘深没有继续说了。“外公。”
姜软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也湿润了:“你将我们照顾得很好,我和姐姐在姜家能有这么好的日子,全都是因为外公。”
“可是思思……”“姐姐她今天被袁大人带走了,心里有气,说的话都是气话,外公你不要往心里去。”
苏弘深叹气:“思思若是有你一半懂事,你们姐妹也不用我这个老头子操心多少了。”
姜软笑吟吟抱着他手臂:“外公一点也不老,我们啊,还要外公一直操心下去。”
苏弘深心情也好了不少,装佯生气:“两个大姑娘了,还要我操心,你还好意思说。”
“当然要外公操心了,不仅我们要外公操心,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都要外公操心。”
“哈哈,那我争取多活几年,看着我们思思和软软的孩子,再看着孩子的孩子。”
“外公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她重生了,再也不要让外公像上一世那样早早离世的。“小姐,三小姐来了。”
门外传来付梦的声音。苏弘深还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得有些不悦了。“她来做什么。”
“外公,三姐平日里待我跟姐姐都是极好的,今日也就是姐妹间的打闹,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生三姐的气了。”
“嗯。”
苏弘深笑着点头:“谁让我们软软面子大呢。”
“见过小侯爷,见过平远侯。”
苏弘深看着姜媛媛,脸色比上次见还要差,关于姜媛媛的身体他也有所耳闻,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孩子,确实是可怜的。“免礼,坐吧。”
宴北懒洋洋的知会了声,也没打算参与他们的话题,但就是想坐在那听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