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虽然早就知道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大到了如此程度。
每日产盐3万石,按照这个数目算起来的话,恐怕每年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满足现在大汉朝日常所需了。
“皇爷爷没有听错,只要给孙儿一些时日,仅仅我代国一国出产的食盐,就足够我大汉天下百姓们使用,从此之后,我大汉再无缺盐之日!”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夸张,但是刘登自己心里有本账。
秦末之时,战乱频发,等到高祖建立大汉朝,虽然尽力采取与民生息的政策,可人口直到现在,还不足三千万而已。
食盐这东西虽然是人所必需,但是每人每日所需的数量有限,只要给他两年的时间,他的产量还能够再上来一个台阶。
到了那个时候,大汉朝自然可以拿食盐向外邦换取足够的好处。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大汉朝自己的盐都不够吃,怎么可能会出口给那些外邦蛮夷?
刘登心里也明白,这门生意他一个人绝对吞不下,所以他是先把太子拉了进来,生产的环节之中有4成的收入,归了太子。
等到销售的环节,又拿出了三成的利润给皇帝,剩下的利润之中,还要层层的分给那些经销商。
虽然算起来的话,每一层只有二三十文的利润,暂时放在庞大的基数面前,这利润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他稳定啊!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这门生意的好处,只要抢到手里,这几乎就是个子孙后代的金饭碗,无论他们怎么卖家只要这铺子不卖,永远能够保证他们有一碗富贵饭吃。
这才是刘登送给刘濞的,又一道大杀器,若是刘登自己吃独食的话,到时候刘濞自然可以联合其他的诸侯王告他的状,强行要求刘登交出制盐方法,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把满朝权贵拉进来。
如果刘濞想要他手中的制盐办法,那不就是和满朝权贵和皇帝做对吗?
这方法虽然简单,问题是,海盐和湖盐有本质上的区别,刘登通过这个办法制出来的盐,的确是上等的青盐。
可要是换成海盐的话,速度固然快了很多,可是这品质就要低很多了。
因为海盐之中的杂质更多,不可控的东西也更多,现在这年月技术水平有限,想要把眼里面的那些有害的金属离子祛除,刘登自问自己还是没有那个手段。
这个办法当然也可以扩展到井盐上,但是井盐几乎都位于山区,规模上想要根刘登媲美的话,那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
虽然说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刘恒心里更清楚,这等大事岂可托于一人之手。
“父皇,这制盐的买卖,乃是儿臣和刘登一起操办的,儿臣在这里面占了4成的份子,儿臣一时贪婪了,还请父皇责罚!”
眼看着刘恒的脸色阴晴不定,刘启立刻站了出来,这份子可不是白拿的,现在这个时候不就是他出力的时候吗?这口黑锅也只有他背起来才不会有人掉脑袋,要不然的话,恐怕,刘登今天非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这种事情?我说你哪儿来的银子整修东宫呢?说了半天,原来是发了笔小财……”
刘恒的眼神一扫,然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现在已经不大理朝政了,朝廷里面的事我已经交给了儿子,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暂时来看他还是满意的。
无论是行事,还是心计手段,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青涩,但是,确实已经比之前长进很多了。
这盐湖位于代国境内,从上到下,需要操心置办的事情,也算是千头万绪,刘登只拿走了6成利润,现在看起来,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不过让刘恒有些意外的是,这小子如此年轻,行事既然如此老辣,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居然办的滴水不漏,就算是他这个老江湖,一时之间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现在看起来,这吴王刘濞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强劲的对手,不说别的,单单是年纪刘登就可以把它吃得死死的。
和刘登比起来的话,吴王那个太子刘贤就差的太多了,恐怕将来非要被他踩在脚底下了。
“既然你已经考虑了如此详尽了,那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只不过,毕竟是自家的亲戚,事情不要办的太过难看了!”
刘恒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
既然皇帝同意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刘登已经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现在肿的快要成熊猫了。
这鸿胪寺里准备的老姜,实在是太辣了,看来下次还是要自己准备,要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自己非得瞎了不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登忽然看了一眼旁边的窦皇后,难不成,她这就是生姜用多了的后遗症吗?
刘登恶意的猜想道。
“父皇啊,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颗七窍玲珑心,你说这一个个的主意,他到底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眼看着大势已定,长公主刘嫖忽然站了起来,端起酒壶来到刘恒的身边,帮他斟酒。
“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是又动了鬼注意了吧!”
果然还是知女莫若母,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长公主的心思了。
“母后,女儿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闲钱,父王既然说,不要把银子全都去买地,以免这朝廷收不上来赋税,那女儿买店铺子,跟着这小子做生意,您看可以吗?”
长公主刘嫖立刻来到母亲身边,放下酒壶开始撒娇了。
“姑姑想要拉侄儿一把当然是好的,只是咱们有言在先,就算是姑姑的铺子里,也一样是要先交税的!”
眼看着长公主刘嫖开口了,刘登赶忙先把这个口子给堵死。
“你这小子,我怎么感觉你是跟太子哥哥一条船上的呢?他这还没上位呢,你就开始帮他收钱了?这怎么着?你这伯伯是伯伯,我这姑姑就不是姑姑吗?”
听到刘登这么一说,刘嫖立刻开始抱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