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董卓董卓到,单单听声音,周元福便知道是董卓来了。门外的马匹被发现了,现在即使想躲也没办法了,于是便只好到院中迎侯。
“哈哈,老夫就说元福在,果然如此!”
“哈哈,在这里能遇到董兄,实在是巧遇啊!”
两人寒暄一番,便携手进了中堂,作为主人的蔡邕却被留在了后面。
“小子郭嘉拜见蔡大家,今日有幸得见,足慰三生!”
郭嘉趁机上前见礼。
蔡邕却想着刚才的话题,见董卓突然来访,心中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于是略略回了一礼便一同进去了。
“董兄今日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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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福喧宾夺主,他心中笃定董卓此来必然是来请蔡邕出山。
“哈哈,今日老夫特地来请蔡大家入朝为官。如此博学多识的人才,若是不能为朝廷所用,那就太可惜了。”
“噢,真是巧了,今日小弟也是特地来请蔡大家的。而且蔡大家已经答应我去荆州任典学从事,主领一州学政了。”
周元福直接把话说死,省得董卓惦记。
董卓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了看蔡邕,半信半疑地问道:“真有此事,这么巧么?”
郭嘉心中却冷笑一声,董卓桀骜不驯,但是唯独对蔡邕言听计从。而且蔡邕所规劝的都是善言,从来没有算计过董卓。董卓不听自己的话废立皇帝,让郭嘉感到十分头疼,所以此次来是一定要将蔡邕拉拢过来。
蔡邕左右瞧瞧,有些尴尬地笑笑,“确实如此,适才也是与元福在商议此事,正巧董大人就来了。”
“那如此说,老夫岂不是来得正好,哈哈。”
董卓见蔡邕面有难色,便料到此事还未作准,于是又笑了起来。
“蔡大家学究天人,若是去州郡做从事简直是明珠暗投了,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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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也随声附和。
“哈哈,正是,蔡大家如此博学,当留在朝中任职才是。如此上可报效朝廷,下可造福黎民百姓,老夫今日可是诚心访贤啊。”
董卓虽然如此说,但心中却觉得可有可无,只不过郭嘉一直盛赞此人,他也得尽尽心而已。他一口一个老夫,在蔡邕面前托大,也是十分傲慢。
蔡琰闻听前面又有客人到访,于是便沏了几杯茶端上来。
“蔡大家已经答应某去荆州任职,董兄却如此执着,不太妥当吧。”
周元福脸色拉了下来。
既然蔡邕与蔡琰都与他有缘分,他自然是不愿意蔡邕入虎口的。
“董公也是一片好意,久闻蔡大家刚正不阿,来之前董公便说要举荐蔡大家为御史大夫,这样也能震慑朝中宵小之徒。”
郭嘉岂能因为周元福三言两语就屈服,依然不屈不挠,边说边向董卓使眼色。
董卓却恍若未见,直勾勾地看着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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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也好奇得看了一眼,见此女子身姿窈窕,面容姣好,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知道董卓好色,生怕此时误事,正要提醒一下。
“香姬?”
董卓却魂不守舍站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捉蔡琰的手腕。
蔡邕咳嗽一声说道:“小女闺字文姬,还请董大人自重。”
蔡琰见此也连忙躲开,茶水撒了出来。
周元福正要上前帮忙,徐庶却抢先站起来将茶盘接了过去。
郭嘉此时恨铁不成钢,这董卓干啥不说啥,到这里请贤,却来调戏人家女子。于是他赶忙拼命咳嗽,又从茶盘里拿了一杯茶,趁机挡在蔡琰与董卓跟前。
董卓见蔡琰被挡住了,便顺手去拉郭嘉,郭嘉见此索性将剩下的热茶撒了董卓一身。
这时候董卓方才醒悟过来,郭嘉又是连忙赔罪。待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后,蔡琰早已不知去向。
香姬?周元福心中一动,听说韩信的第一个女人便是香姬,难道这么巧么,蔡琰与香姬难道长相相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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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人,蔡某才疏学浅,而且平生志向乃是续写……”
“蔡伯父莫要说叫什么董大人了,直接称呼小可的表字仲颖即可!”
不待蔡邕说完,董卓赶忙谦逊地说道。
在场的人闻言都傻了,蔡邕看着董卓肥胖的身躯,花白头发下面掩映着密密麻麻的皱纹,咋看也不像子侄辈,这仲颖二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董卓也自觉尴尬,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得转移话题,“蔡大家如今高寿?”
“蔡某乃是顺帝阳嘉元年生人,如今痴长五十七载。”
蔡邕不明所以,仍然实话实说。
周元福却知道董卓的心思,这老小子还妄想老树发新芽啊,于是他故意说道:“董兄年纪应该与蔡伯父差相仿佛吧。”
董卓面色更是尴尬,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道:“还是要略小一些,差一些的。”
一时间,屋子里的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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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此时魂不守舍,眼睛不断向后面张望。
郭嘉更是感觉尴尬,这董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了。
“董大人,蔡某平生志向乃是续写汉史,不愿为官,还请大人成人之美!”
蔡邕仍然在坚持自己的理想。
“好说,好说。”
董卓心不在焉地说道。
“咳咳。”郭嘉忍不住咳嗽提醒。
“董某此次来确实是诚心诚意,请蔡大家一定要认真考虑一下。今日唐突,未带什么礼物,改日某再前来拜访!”
董卓说完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郭嘉尴尬地行了一礼,也叹着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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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长出一口气,“由今日之事观之,元福所留谶语必有深意,请为老朽答疑解惑吧。”说着竟然行了一礼。
千言万语,周元福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说起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董卓明显的是对蔡琰起了觊觎之心。
“千里草确实是董卓,按照我的推算,此人必然会征召伯父入朝。不过……”
说到此时周元福顿住了,如今董卓已经不是董卓了,他是韩信,而且现在还算听令自己,难道还会与历史上一样的结果么?飞扬跋扈最后落得一个身死族灭。再说他有了郭嘉的帮助,应该会与历史上有所不同吧,关键的时候自己还能拉他一把。
而且韩信不愧为军神,短短时间内竟然将匈奴于夫罗杀死了,于夫罗死了匈奴人的势力大大折损,即使后世的左贤王刘豹未死在此役,那也未必敢再入关劫掠,蔡琰也许就不会流落到草原受十二年苦楚。
一切都变化了,自己该怎么说呢?
“不过,去不去还得看伯父自己的意思。”
“那王司徒是谁?”
这个问题更不好说了,周元福只得神秘莫测说道:“此事以后便知。伯父勿要担心,有元福在,必然保你们父女平安!”
屏风后面一阵响动,应该是有人碰到了东西,随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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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有些尴尬地笑笑,周元福知道肯定是蔡琰也在偷听了。原来年纪小倒是不避讳,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且守寡,更需要避嫌了。
“原本老朽来洛阳是为了替陆议扬名,没想到他却离开了洛阳,实在是可惜啊。也难怪,如今洛阳乱成这个样子,确实非久居之地。”
“伯父言之有理,洛阳近期可能会动荡不安,特别是废立皇帝后,可能要乱上一阵子,不如你们真的如我所说去荆州暂避。”
蔡邕闻言十分吃惊,“废立皇帝?”
“对啊,今日董卓已经在朝堂之上提议了,陛下举止失仪,他要效仿霍光、伊尹之事,立陈留王为新君!满朝文武除了卢植竟然无一人敢反对,估计废立就在这两日了。”
“真是岂有此理!”
蔡邕愤慨着说道,“当今陛下到底犯了什么错,董卓竟然敢行此倒行逆施之事。”
“这几日陛下确实是有些问题。”周元福指了指脑袋,“也许是被宦官劫持时吓坏了。”
见蔡邕脸色阴沉了下来,周元福连忙改口,“卢植说的也与伯父差不多,不过董卓当堂大怒,今日朝会也不欢而散。估计卢植若是再阻拦,恐怕就有杀身之祸了!毕竟如今洛阳城中……”
“没想到大将军一死,局势竟然崩坏到如此程度。卢尚书当年曾经与老朽一起在东观教书,看在这个情分上,我也要救他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