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闻言站住了,泪眼婆娑的望向吕布,把吕布看的心如刀绞。
“你说这黑厮叫啥?”吕布强忍悲痛说道。
“布哥哥无需为小妹挂怀,小妹这就随周大哥去了。”
貂蝉也知道吕布心有不舍,梨花带雨的说道。
“此人不是姓元名仓么,怎的又姓周了?这其中必有诈!”
“实不相瞒,吾本姓周名仓字元福,确实是仰慕奉先兄威名,所以才来拜访。”
周元福拱手为礼道,又转身向严夫人,“严夫人,这吕布与貂蝉原本是一段美谈,貂蝉身世极为坎坷,对吕布也算一心一意,此时若能留在奉先身边,也不失一段佳话。”
“实不相瞒,吾本姓崔名牛皮,粗鄙之人不配有字,但是我觉得我大哥与貂蝉情投意合,若是她能留在大哥身边,也不失一段佳话。”崔牛皮嬉皮笑脸的说道。
众人顿时一脸黑线。
“我家的事情哪里容你这面黑心恶之人指手画脚!”
严夫人此时也记不得‘面黑心善’之说,只是气的浑身发抖。
“哈哈哈,好,好。”吕布却大声叫好。
严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伸出手指指着吕布面门骂道,“吕布,你当初娶我时怎么说的,‘封侯之前不纳妾’的誓言可还记得?!”
吕布知道严夫人误会了,连忙又打躬作揖,“夫人息怒,且听我一言。这周仓别人不认得,我却识得,此人正是黄巾余孽,张角那贼的关门弟子。现今官府正悬赏捉拿此人,此次这人撞到我手里,看我将其擒来,作为进身之阶!这是天可怜我,让我吕布有出头的机会!”
“周仓,今天你来得去不得,好教你知道我九原吕布的厉害!”
周元福闻言大惊,前一刻自己还在想如何成全吕布与貂蝉的姻缘,这一刻吕布却想着捉他立功。
貂蝉也大吃一惊,原以为吕布是牵挂自己,但闻听吕布之言,皆是功利之心,不由掩面大哭而去。
吕布说完去取兵器马匹,这边关羽也拿到了镔铁长枪,跨上马匹要与吕布决一死战。
崔牛皮脑筋灵活,却趁乱劫持了严夫人。
稍倾吕布转回,盔甲都已披挂停当,正要动手,却发现夫人被崔牛皮劫持了,气的两眼圆瞪。
“那叫牛皮的汉子,好生放了我夫人便罢,若是敢动我夫人一根毫毛,我给你身上扎上十个透明窟窿。”
崔牛皮却不急不缓,转头对周元福说道,“大哥且去,小弟自有脱身之法。”
周元福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就让崔牛皮自己注意安全,自己转身与关羽一同向貂蝉去的方向追去。
崔牛皮见周元福他们去的远了,将持刀的手紧了紧,哈哈大笑道,“吕布你可记住了,大爷贱命一条,愿意扎你就扎,把我两个串一串,到阴间我和你夫人做成一对,哈哈。”
严夫人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连声呼救。
吕布一时也无法可想,待要取弓箭,又见崔牛皮猛地把严夫人往怀中拉了拉,匕首在严夫人脖子上划了一条血线,吕布顿时慌了手脚。八壹中文網
“住手,住手,罢了,休伤我夫人,我放你离去就是了。”
“哈哈,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走了。不过,你这人翻脸比翻书快,我得让嫂夫人送我一程,带我出城后我自然放了她。”崔牛皮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有,你要是敢追或者耍其他花招,我就先给你夫人放放血,看你如何交待。”
说罢飞快的将严夫人抱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那边吕布家将也都出来了,其中一员名叫魏续最是和吕布贴心,上前说道:“将军,我们是追还是不追?”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追,肯定要追!不过,那个红脸汉子手下功夫颇为不弱,你们几个不是他的对手。听闻周仓的本领也不弱,我去找个帮手再去追。你们先去暗中跟踪,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崔牛皮,给我留活的,我要好好折磨他。你们本事寻常,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几名家将闻言齐齐答应,偷偷跟踪而去。
却说周元福追了没多远,就追上了掩面大哭的貂蝉,此时貂蝉泪眼婆娑。
周元福上前劝道,“貂蝉姑娘莫要伤心,你跟吕布也算是一波三折,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姑娘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说完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备胎的天赋,心中不免抽自己两个耳光。
貂蝉擦干眼泪,“周大哥,你是个好人。”
又一张好人卡发过来,周元福立马觉得自己当备胎也心甘情愿了。
“貂蝉姑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吕布现在被封赏冲昏了头脑,我得抓紧走了。这些金银你先拿着用,待日后有合适的时机,你跟吕布再续前缘。”
说罢周元福将所带金银一股脑的全给了貂蝉。
貂蝉大受感动,起身拜倒“貂蝉乃命薄之人,哪里能承受周大哥三番五次的恩赏。”
周元福连忙说不要客气。
“貂蝉非草木之人,岂不知周大哥心意,只是我与吕布自小一起长大,一时割舍不下。但今日是他无情非我不义,这下我便随周大哥去了。”
周元福又连说不用。
“貂蝉愿意跟随周大哥左右,若是吕布追来,也许看我一些薄面,能放周大哥一马。”
事情紧急,周元福也就不好推来让去,大家长话短说,立即向城外赶去。
行到城外十里长亭,众人便埋伏在周围的草丛中,等候崔牛皮。
约莫傍晚时分,崔牛皮才慢悠悠的到来,怀中抱着严夫人十分得意。
周元福几人从藏身之处出来,“崔兄弟可是无恙?”
“无恙,无恙。这吕布是个怕老婆的,我手里扣着他的命门,他如何敢追。我怕人跟踪,故而兜兜转转来得晚了,大哥莫怪。”
崔牛皮此时脸上春风得意,一脸嘚瑟。
周元福还未答话,关羽气恼的向崔牛皮道,“好色竖子,不足与谋!”
周元福再看向严夫人,原来早已被崔牛皮上下其手,摸得衣衫不整、云鬓散乱了。
崔牛皮哈哈大笑,“我又不是什么英雄,这吕布也忒嚣张,这权当他给我们赔罪了。”
周元福心道,这个崔牛皮真是大胆,这下把吕布得罪紧了,也甭想招揽的事了,逃命要紧。故而让大家莫要争吵,逃命要紧,又让崔牛皮把严夫人放了。
崔牛皮自是不乐意,他刚刚食髓知味,又岂肯就此罢手,“大哥莫做小儿女姿态,我等也算是亡命江湖。若是吕布追来,那便还他,若是他不追来,我便与严小娘子做个长久的夫妻。”
说罢还嘿嘿的笑着向严氏脸上拧了几把,严夫人只是啼哭不已。
关羽怒道,“临阵收妻就是死罪,像你这种便是罪加一等!”
周元福也正色道:“崔兄弟莫要胡闹,若是要娶妻,我许诺给你找一个漂亮女子。欺人妻女非大丈夫所为!”
崔牛皮见此只好依依不舍的将严夫人放下来。
周元福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舍弟顽劣,多有得罪,望严夫人海涵。”
严夫人也不答话,扭身就走,跌跌撞撞的向城内走去。
待看严氏走远了,周元福拉下脸来,向崔牛皮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