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观众眼里,金刚纯粹就是有点不知死活,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与陈闲的实力相差很大,但现在看来……金刚似乎也有自己的凭仗,他的实力并非众人想象的那么不堪,尤其是在他使出一步化金刚的招式后,他散发出的气息更如山崩海啸般恐怖,就算众人坐在观众席里也依旧能感觉到那种至阳至刚如火烧灼的炙热气息。
相比起金刚,陈闲的气息就要诡异得多了,他相比起之前的状态要更加低调,似乎主动将散发在外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行于他经脉中的能量也极为怪异,偶尔有一丝气息散出,众人也无法辨识那种气息究竟是什么。
有阳气的特征,也有阴气的特点。
仿佛阴与阳产生了一种完美的交汇与平衡。
生与死,阴与阳,正与负。
在陈闲体内的能量中,似是有两种极端对立的存在,它们产生了完美的平衡并合二为一变成了新的物质……
“省里的异人资料我都看过,你应该算是一流的。”陈闲手握寄生体构成的恐怖巨锤,居高临下地望着金刚,虽然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金刚能听出来陈闲那种爱才的意思,“你没必要这么做……”
“来吧。”
金刚寸步不让没有丝毫后退的打算,如同佛家传说中的金刚力士一般,浑身被层层犹如金粉般的雾气包裹,看起来如佛似圣甚有几分超然的韵味……
在这些雾气的加持下,金刚体内的能量已经增至了一个恐怖的数额,甚至连他的肉身都在随着这些能量而不断蜕变,这一刻他不再有任何进攻的想法,他只想就这么扛住陈闲的一击……只要在这一击下活下来,他就算是赢了,这是陈闲说的。
就算陈闲事后不认,他也堵不住这众人之口,在观众席上坐着的那些人都是这次死战的见证人。
不就是一柄锤子吗?
砸下来能有多大的威力?
看那大小,估计也就是几吨的重量罢了,往大了说就是十几吨。
这么点重量我怎么可能扛不住?
“完犊子,这小子死定了!”鲁裔生万分焦虑地看着天空中陈闲的身影,他可是知道陈闲认真起来下手有多重,既然他之前都说了那些话,那自然就证明陈闲接下来会往死了弄他。
以陈闲的好胜心加上他那种无所谓的性格,真的就此杀了金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已经不是可不可能了,这完全就是肯定的事!
“这一锤我看着分外熟悉啊。”李道生咂了咂嘴,似乎想起了当初在梅山上自家长辈与陈闲交手的场面,当初李宗槐就是败在了陈闲的这一记落仙锤下。
事后他曾经听李宗槐说过,那一锤的力道太大,或许真能砸落九天之上的仙人也说不定,陈闲已经到了肉身成圣的地步……他的筋骨血肉乃至于皮囊,每一处都已经随着能量的变化而进入了超凡脱俗的境界,释迦掷象道人搬山并非传言。八壹中文網
就现如今的陈闲而言,他或许真能搬起一座山来。
“那个异人怎么就看不清事实呢……”许雅南叹了口气,虽然她也讨厌金刚那种不识时务的性子,但不可否认,她真的不想让金刚死在陈闲手上,她不想让陈闲因为这种赛事而去杀人,虽然人命对大多数异人来说都无足轻重,可许雅南却知道……人命,因果,生死,这些才是最难背负的东西。
能不沾染这些就最好不要沾染,手越干净越好,这是许多宗教类修士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因为因果这个东西是最说不清的,若是无缘无故就枉造杀孽,报应迟早都会来……许雅南并不反对在某些情况下陈闲出手杀人,但她真的不想在这种没必要的情况下让陈闲的双手沾上血腥。
不过现在还有办法去劝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闲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谁劝也没用,更何况局势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观众席上的人们都在欢呼着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他们并没有想得太深,他们也没有想过金刚就此身死于擂台之上是否合适,他们只期待着胜利者的诞生。
陈闲及其队伍的粉丝追随者,都在为其振臂高呼,他们都想让陈闲赶紧把那个碍眼的金刚踢下场去,哪怕一锤子砸死这废物也是应该的,没实力就赶紧下台认输,非得逞强那不是浪费大家时间吗?
除了这部分人之外,其他的观众也在疯狂地高呼着,他们是对陈闲与金刚的赌约很感兴趣。
陈闲赢了,那么理所应当,金刚那种不知死活的废物就是该死。
陈闲输了……那么这就变得很有意思了,绝对会成为昆仑会目前最大的爆点话题,而且那些在外围买金刚赢的人就跟中彩票没什么两样,因为这次的赔率已经大得让人不敢相信了,一旦陈闲败给金刚就此退赛,那么隐藏于幕后的某些庄家可都要赔惨了!
“陈闲太自大了……这么一击就想杀死金刚……要是金刚没死他可就下不了台了啊……”
站在后台的新法和尚表现得极为焦虑,透过落地的单面玻璃窗望向擂台时,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复杂,心中对于陈闲的评价也不禁降低了十几分……由于他是佛家的修士,所以对于金刚的能力多少有一些了解,至少要比外人了解得更多,就因为如此,他并不会认为陈闲这么一击能杀死金刚。
“他的防御力很强……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陈闲那柄锤子才能有多重?最多也就是十万斤吧?”新法和尚越说越急,恨不得就此下场去把这场战斗给强制停下来,“那小子如果下不了台,守秘局那边可就要……”
“怕什么。”
童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下方的战斗似乎毫无兴趣,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上旋转的装饰吊扇,似是在发呆一般,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
此刻他的眼睛要稍微好受了些,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变得模糊的视力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眼白上还有一些较为密集的血丝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异样。
“怕什么?”新法和尚对童官的淡定非常不满,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怒意,“你知不知道陈闲输了我们会有多大的麻烦?”
“输赢看人,如果他真的实力不济,输了也是理所应当,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公平公正,总不能偏袒陈闲吧?”童官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眨了眨眼睛,缓缓看向新法和尚,“更何况陈闲是不可能输的,你真以为他一锤砸不死金刚?”
“不好说。”新法和尚皱紧了眉头。
“要我说你也是关心则乱,这次战斗的关键点不在那柄锤子有多重,而是陈闲有多大的力气……”童官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新法和尚很蠢,为他解释都有些费劲,“你不知道陈闲有多可怕……就算他的力气比不过金刚也照样能杀了他……我见过那些东西……”
“你见过什么东西?”新法和尚一脸疑惑地看着童官。
闻言,童官表情顿时一怔,然后就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下去。
一瞬间,他就想起了当初陈闲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不经意回头看了自己的那一眼……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神神叨叨的,要我说你心理有问题的话就去……”
不等新法和尚说完,他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谁?”童官随嘴问了一句。
“上头的人。”新法和尚眉头不展地答道,似乎知道那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所以在这时候他没敢接,“你最好祈祷自己说的都能成真,要不然……上头赔了那么多钱,咱们俩就得跟着赔命。”
“滚蛋吧你,说得跟黑.社会一样。”童官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然后又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补充道,“最多就是给他们打几年免费工嘛,多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