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何很快就进来,见自家少爷脸色沉沉的模样,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一下。难道又是谁把褚少惹恼了吗?“褚少,您有何吩咐?”
卫何尽量恭谨地说道。“我之前让你盯着秦舒的一举一动,这两天怎么没听你汇报了?”
“啊?”
卫何突然懵了一下,挠头,“这些天不是一直在筹备订婚宴吗?我以为您不会在意她那边的”眼见着男人脸色越来越沉,卫何突然抖了下,及时打住,道:“人一直都盯着的,我这就问问情况!”
褚临沉鼻腔里“嗯”了一声。很快,卫何就从下属那里得到了反馈。“秦舒这两天一直在四处蹲守,想跟警署的梁局搭上关系。而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朋友温梨偷了艺琳小姐的手链,因偷窃罪目前被关在拘留室里。”
卫何一口气说完,暗自吁了口气。难怪褚少脸色不对,原来这事儿还跟艺琳小姐有关。褚临沉没在意他的想法,而是兀自沉吟:“这么小的事,她居然去找梁局?”
“这个应该是想早点让她朋友被放出来吧。毕竟警局那边很重视这个事情,还在调查。”
褚临沉皱了皱眉头。东西没丢,现场人赃俱获,就这芝麻点儿大的事,需要查几天?褚临沉心里觉得奇怪。“你安排一下,我跟梁局见个面。”
他冷不防地说道。卫何一脸不解。褚少几乎不跟那些人来往,怎么突然算了,褚少做事又岂是他能揣测的。“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退了出去。褚临沉这才平静下来,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秦舒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蹲守在警局外面。她早已打探过,梁局是个刚正不阿、善恶分明的人,只是平时经常外出公干,很难见得到。但是,他今天下午会回来。只要把证明温梨清白的证据给他看,有他做主,温梨就能被放出来了。可是眼看已经到五点了,还没见到人。不会是消息有误?但一想到温梨还在里面关着,她咬咬牙,继续等。五点半的时候,警局外终于来了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下车,身旁跟着助手,两人说着话,朝大门这边走来。秦舒认出正是她要找的梁局,立即上前。没想到他突然说了一句:“汉田茶府?那人怎么”边说着,转身又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儿而去。车上的人,自然也没能听到身后的喊声。秦舒懊恼不已。只差一点,她就能把对方留下了。她捏着拳,心里满是不甘。突然,眸光一闪。“汉田茶府?”
刚才好像是听到了这个名字,看他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应该是赶着赴约。她可以去那儿找他。打定主意,秦舒打了个车,直奔汉田茶府。所幸,海城只有一家汉田茶府,而且很不一般。这是一家很高端的茶楼,也是私人会所。没有专属的会员卡,是无法进去消费的。秦舒在门口止步,心里有些疑虑。不是说那位梁局两袖清风、正义凛然么?怎么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消费,难道传言有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最终,还是救温梨的决心,让她迈出了步子。来都来了,总要先见到人,试过再说。“小姐,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服务员拦住了秦舒,上下打量,似乎觉得她有些眼熟。秦舒淡然一笑,毫不露怯地说道:“我是跟梁局他们一起的。”
服务员神色一讶,“原来您是天字号的客人,请进。”
秦舒点点头,优雅地走了进去。天字号在9楼,秦舒本以为会很难找,没想到上去后才发现,9楼只有一间天字号。应该是身份最尊贵的人才能使用的包间。秦舒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重温了一边说辞,然后鼓足勇气推开了门。一眼看去,正好看到包间里只有梁局。秦舒抓住这个机会,立即上前,“梁局您好,我叫秦舒,我来找您是因为我朋友被诬陷盗窃,目前被拘留在您管辖的”梁局见秦舒突然进来,而且还说这些话,面色顿变,赶紧看了眼不远处,那里放着一扇木雕屏风。他压低声音呵斥道:“这种事你找我没用,赶紧出去!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把秦舒划到了他最厌恶的那种人里面。秦舒自然意识到这点,快速说道:“我朋友是被冤枉的,而且在您管辖的警署里遭受了不公正对待,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说着,她立即拿出了手机。来之前,她已经把这几个关键视频截取好,存放在了手机里。此刻当着梁局的面,她直接播放起来,并在一旁解说。梁局无奈得很,也只能听着她说,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了视频里。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这种小伎俩简直一眼看透。秦舒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已经看到这件事的真相,这才说道:“梁局,其实我也知道这种小案子不应该来找您,但这次不一样。”
“我朋友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一口饭菜都没得吃。要不是我收到消息去看她,只怕她早就饿晕过去了。我原本想为她保释,可是也遭到了拒绝。”
梁局一下子就听出问题所在,皱着眉问:“丢手链的那个不简单?”
“嗯,因为她背后的是——”秦舒正要说出那三个字,却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不正是褚临沉?她张着嘴,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突然一片空白。谁能告诉她,褚临沉怎么会在这儿?!梁局正专心听秦舒说这个案子,见她突然不说话,不满地问道:“是谁,敢这么嚣张?”
秦舒冷静下来,抬手指向褚临沉,“他。”
顺着他所指,梁局转头,看到那一身矜贵非凡的男人,饶是他一个见惯风浪的铁汉,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这会儿,他才突然想起视频里的画面。难怪觉得那个丢手链的女人眼熟,不就是褚临沉的未婚妻吗?那也算是褚家的人了。梁局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