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皇发生的一切,陈迟完全不知。
此时他在莫双行的带领下,来到了学院的大堂处。
大堂外站着众长老弟子,他们青一色的披麻戴孝,情绪看上去都极其的低落。
而在众人看到陈迟出现的一瞬间,他们下意识让开一条道。
陈迟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越过众人进入大堂中。
入眼,便可以看到两副黑棺置于大堂中间。
陈迟颤抖地伸出手掌,颤落在两副棺面上,眼睛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良久,陈迟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一旁的莫双行低声道:“陈师弟,衣服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要不你去换一下?”
“好。”陈迟低声应了一句,这才随莫双行进入了内堂。
待陈迟再次出来之时,大堂处多了一个人。
林洛月连忙来到陈迟身边,低声道:“陈师弟,这位是李絮墨师姐,院长唯一的弟子。”
“哦!她想干嘛?”陈迟眉头一挑。
对于李絮墨,他既谈不上好感,当然也谈不上讨厌。
“她说想来为院长抬棺,你觉得如何?”
陈迟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李絮墨身上。
迎着陈迟的目光,李絮墨身体下意识一抖,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实在是陈迟那一枪,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但仅是数息间,便见她鼓起勇气来到陈迟的身前,颤声道:“我只想送师父一程,还请陈师弟成全。”
话落,李絮墨便身一躬。
但是她刚要弯腰之际,陈迟虚手一托,淡淡的声音响起:“可以。”
李絮墨先是一愣,随后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
但是陈迟并没有回应李絮墨,而是向莫双行问道:“出灵是什么时候?”
“想出灵随时可以,但要想等吉时那还需要等两个小时。”
“那就等吉时吧。”陈迟没有丝毫的犹豫。
两个小时转眼过去,而在这时天空电闪雷鸣,骤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莫双行看了一眼突变的天空,随后低声朝陈迟道:“陈师弟,时间到了。”
陈迟微微点头,面向众人沉喝道:“起棺,出灵。”
陈迟和莫双行各持灵位,先一步朝门外的倾盆大雨走去。
轰隆!
而就在这时,天空的雷霆突闪,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在给秦长天和赵战送行。
林洛月等人抬棺紧随其后,两具黑棺离开大堂之后,众玄天子弟紧随其后,拉起一条长长的队列。
陈迟等人一步一步地走下玄天山,在刚踏出山峰之时,路的两旁挤着许多男女老少。
这些人都是天城的城民,里面不乏修者,也不乏手无寸铁的平民。
但是无例外的是,这些人都披麻戴孝,显然是为秦长天和赵战送行而来。
对于这种情况,陈迟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因为天城能有今天的安宁,很大程度得益于玄天的保护还有对外镇慑。
其次,秦长天的亲和力是三大学院院长之最,深受天城子民的拥戴。
所以出现这种万人送行的局面,完全在情理之中。
“秦院长,赵长老,一路走好!”就在这时整齐的声音响起,在雷雨中回荡。八壹中文網
听到这,陈迟微愣,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
“秦院长,赵长老,一路走好!”
随着陈迟等人的不断前行,两旁的送行声像是事先演习过一般,不断地往后继承,声音起伏不休。
轰隆!
天空再一次闪烁雷光,无边的天际一闪,数十个黑点乍现显形。
吼!
与此同此,起伏不止的兽鸣声从远方处来。
飞行灵兽……有敌来袭?
现场众人兀然抬起头,直视远方的黑点。
两旁送行的子民下意识往后一退,显然是不想被连累。
因为他们知道陈迟得罪的势力不一般,否则玄天也不会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的长老弟子。
陈迟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怕的,现在可以离开。”
这句话显然是对送行的玄天众子弟说的。
此话一落,除了林洛月等人外,那些送行的玄天子弟开始躁动起来。
“要走我早走了,你别小看人,说什么我也是玄天的一份子。”
不久,一位名叫李潮的长老开口道。
“对啊,不就是死吗,我不怕。”又一位长老开口道。
“院长他们不止只对你们有恩,对我们也有恩,你们都能如此不顾一切,我们又有什么不能的。”
“对,大不了就是一死,今天我们绝对不退。”
一时间,越来越多坚定的声音响起。
而一些曾有些迷茫怯懦的子弟,此时也坚定地站在原地,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真不怕?”陈迟沉声道。
“不怕!”众人齐声大吼,激奋的声音响彻现场。
这……哎可惜了。
两旁送行的天城子民低声叹息。
玄天子弟的决绝让他们心神震颤,但是他们能做的只有替他们收尸,如果有机会的话。
至于更多的,他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就走。”陈迟再一次向前走去,整个人无所畏惧,即使前方的飞行灵兽越发的逼近。
“走!”莫双行应时附和,他脸色一片凛然。
“走!”众玄天子弟跟着吼道。
不多时,飞行灵兽已经来到了陈迟等人百米之外,以修者的视野完全能看清来人的身影。
陈迟在第一时间看清站在飞行灵兽上的人。
杨开战?姜皇学院?
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还敢来伏杀我。
立时,陈迟浑身涌现冰冷的杀气,将四周的雨水炸成白色的雨粉。
原本就已经暗黑的天空,此时变成了暗红色,杀机将一方天空尽数扭曲。
刹时间,现场的人均有一种死亡的窒息感,让他们喘不过息来。
这……怎么可能!
现场的人均看向陈迟,眼底全是惊骇。
他们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杀气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与此同时,杨开战等众姜皇长老也发现了立于前方的陈迟。
轰!
当看到这一幕时,杨开战顿时感到五雷轰顶,大脑立时一片空白。
当感到扑来的杀气时,杨开战这才从震惊中惊醒,但此时他浑身发寒,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恐惧。
怎么可能,他不是重伤了吗,他不是断了一只手了吗?
怎么全好了,怎么可能全好了。
杨开战在心底不停止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