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珏停下脚步,捏了捏眉心,严肃回答:“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时宁嘴角微扬,被他这句话勾起了兴致,从架子上取下毛巾擦拭着头发继续打趣道:“我倒希望你能趁人之危。”
薄寒珏哑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时宁眨眨眼继续道:“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倒是挺帅的。”
薄寒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在外面等你。”
“好的,对了,我穿的衣服湿漉漉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你能帮我买一套衣服吗?什么款式都可以,我不挑的。”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真的吗?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贴心!”
“我马上拿给你。”
“好的。”
薄寒珏走到房间内,提起他让钱成送过来的衣服,正准备将其送过去时。
突然间,一道诡异的提示音响起。
薄寒珏眉头一挑,就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
这是时宁的手机。
在她进浴室淋冷水的时候,便让他把手机放在外面。
薄寒珏并没有查看别人隐私的习惯。
这个时候,他心底有两个声音不断的交战着。
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和时宁已经夫妻,是一体的,看一下手机是没有关系的。
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和时宁是名不副实的夫妻,若是看了时宁的隐私,说不定会让她感觉的不舒服。
薄寒珏深吸一口气,他随意扫了一眼。
下一秒,瞳孔倏然紧缩。
那条消息愕然是——
【d,我已经到a市了!】
d?
是时宁?
薄寒珏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玩弄着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上那个“d”字。
神情若有所思。
就在手机快要熄灭的时候,“duang”一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你那个假结婚这场游戏什么时候能结婚啊!】
【你应该知道你和薄家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吧!】
什么意思?
就在薄寒珏正准备拿起她的手机,想要看更加多内容时。
房间内骤然响起时宁的呼唤:“还没有好吗?”
站在浴室中的时宁,也听到了那特殊“duangduangduang”的提示音,当初她只是觉得那广告太洗脑了,特意设置的。
又见薄寒珏站在床头柜前,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暗网发过来的消息。
薄寒珏立即回过神来:“来了。”
那人和时宁究竟是什么关系?
感觉不像只是关系密切的朋友?
他为什么要说时宁和薄家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莫非……时宁接近他,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个可能,薄寒珏的脸色顿时沉了起来,眸光也愈发阴郁。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时宁和他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偶然,不存在人为安排。
当时他觉得和时宁结婚时,也是让人仔细调查了一下。
莫非是时宁嫁给他后,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让对方说出这句话?
思此,薄寒珏快速收敛脸上多余的情绪,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时宁,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你。”
“没问题。”
这种宾馆的房间并不是很大,浴室又是被磨砂玻璃围着。
时宁要是在浴室内换衣服的话,两人都会显得很尴尬。
时宁接过薄寒珏递过来的衣服,快速换好,又将头发吹干,这才拿起手机看起对方发过来的信息。
除了被薄寒珏看到的三条消息外。
对方又发过来好几条消息:
【我已经查到,阿姨当初去世前一个星期,那姓黄的男人和时良以及潘银莲见过好几面,不仅给时良违禁药物,还给他一大笔钱。】
【而这个姓黄的人,曾经是薄寒珏父母的保镖,待他父母去世后,便开始保护薄寒珏。】
【我怀疑阿姨的死,和薄寒珏有直接的关系。】
【说不定,他就是吩咐那个姓黄害死阿姨的幕后真凶。】
【d,你没必要再勉强自己和他假结婚了。】
【为了这个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
……
时宁快速浏览了这些消息,眸光不由暗了暗,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在教我做事?】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d,我只是在担心你,害怕你会受伤。】
【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我自有分寸。】
时宁回复这条消息后,就见对话框给取消了。
在暗网,只要将对话框取消,就相当于微信中的拉黑。
无论对方发多少消息,时宁也收不到。
根据时宁的观察,薄寒珏看到黄叔时,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那么强烈的恨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累积起来。
薄寒珏又不知道时宁母亲的死和薄家有关。
没必要在她面前演这么一出戏。
当年真相的线索,还未明了。
只能说,薄寒珏和她母亲的死有关。
不能就这么下结论说,薄寒珏就是害死她母亲的真正凶手。
时宁眼底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
看来她最近太宽容了。
居然给人一种能够插手她事情的错觉!
时宁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就见薄寒珏漆黑眸光内好似蕴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莫非……他看到了那人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薄寒珏快速收敛神色,转而开口:“今晚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影视城拍戏?”
“回去吧,明天早上还有戏要拍。”
薄寒珏眉头挑了挑,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要是现在赶回去,估计要到凌晨三点后,早上要是有戏拍的话,她估计要起很早去化妆,也就没有什么时间睡觉。
他心底涌出几分心疼:
“你们的戏是怎么安排的?林导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时宁解释道:“因为电视剧提前上线,拍摄时间缩短,为了赶进度,我们现在都分成abc三组拍戏,戏份也比平常多一些。我倒是很喜欢这种安排,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
薄寒珏错愕看向时宁,停顿了十几秒后,才开口:“要是感觉到不舒服,就跟我说。”
时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出声询问道:“薄寒珏,你能不能够给我讲一下你父母的事情,嫁给你这么久,我对他们的事情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