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中笑着点头:“你小子挺上道的啊!都给我打了七折了,你这样做生意,不怕到时候,我把你的餐厅给吃穷啦?”
“那怎么会?吴大师都愿意把你的名作赠与我了,我给你打个折,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了,我也不吃亏啊,等店铺开业那会,我把您的画往墙上一挂,再对外宣传一下,难道还怕没有顾客上门消费吗?这画能帮我赚到的钱可不少呢!”林觉非常坦率地说道。
吴敏中挺喜欢这年轻人率直的性格。
不拐弯抹角,不阿谀奉承,挺好。
姜爱民在边上看他们谈拢了,也挺高兴。
没想到他的女婿居然能从老吴手里拿到这幅名画,以后他的餐厅要是正式开业,可以预见,绝对是非常火爆的。
他也很兴奋地跟老吴说:“你放心吧。我这女婿的做菜手艺可不一般,我看就是那醉翁楼的大厨做出来的菜,都远远比不上他的!”
吴敏中听见姜爱民这样苛刻的人,都能对林觉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他倒是对林觉做的菜,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你这年轻人原来还是个厨师啊?你岳父都能这样夸你,可见你这手艺不一般。下次你餐厅开业可得通知我,我肯定过去给你捧场!”
“那是一定的!吴大师要是愿意过来,我直接给你免单!”林觉笑着跟对方握了下手。
几人有说有笑,半个小时过后,众人陆续上了林觉的面包车,准备前往下一站了。
吴敏中站在门口,跟姜爱民两人说了些悄悄话。
“说实话,老吴啊,你今天真的太慷慨了,慷慨得我都开始害怕了!今天我欠你这个人情,这辈子估计都还不清了。”姜爱民很是感叹地说。
吴敏中反倒不觉得,自己做这事有多奇怪?
平时他的一些外地朋友过来,他也是一言不合就送对方东西的,这事在他眼里太正常不过的!
再说了,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一只脚都踏进坟墓里的人了,还在意那么多身外之物干什么?
“你这人太着相了!一幅画而已,值多少钱还不是别人说多少就多少?但它到底只是一幅画,一张纸。价值多少也是被人定义的!再说了,等我女儿小琴嫁给了你儿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里外呢?”
“你慷慨,你境界高,行了吧!”姜爱民听他越扯越远,干脆不跟他说了,“不管怎样,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下次有空再去我家喝茶赏花啊,我女婿给我买了两盆春兰大富贵,可是稀罕货呢!”
“哎哟,看你嘚瑟的!女儿女婿回家了,高兴了吧!”
姜爱民笑着上了车。
林觉开着面包车行驶。
此时,姜强跟他的女朋友吴小琴在后座上小声嘀咕道:“小琴啊,没想到你爸那么有钱,要不你下次跟他商量下,让他拿几份墨宝送给咱们,咱再拿出去卖掉,不就能凑够钱买婚房了吗!”
吴小琴听见他打的小算盘,明显很不高兴。
她马上就抬手掐了下他的大腿肉说:“想得美啊你!想靠我爸吃软饭啊?你不会是想入赘我们家当上门女婿吧?年纪轻轻就想着不奋斗,不努力,以后怎么会有出息?”
姜强急切地辩解说:“那林觉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你爸的画?我可是他未来女婿啊,他为什么不关照着我点?这不公平!”
吴小琴抱着手冷笑了一声说:“你也不看看你一个兽医,工作都是你爸给你找的!再看看林觉,自己白手起家艰难奋斗,还能在镇上开起自己的餐厅,他年纪比你六七岁呢,年少有为,肯定容易得到长辈的喜欢啊!”
“……”姜强听了都一脸的无力辩驳。
偏偏他女朋友说的一点都没错。
林觉确实比他要优秀多了!
他就是眼红也没办法,人家就是比他要有实力啊!
“唉,果然还是人比人,气死人。既生瑜,何生亮啊!”姜强一个人在那郁闷去了。
面包车平稳地行驶,不到一会,车子就到了姜爱民说的第二位书画大师的家里。
他们这小镇真是卧虎藏龙。
平时不去关注都不知道,他们这小地方还住了那么多名人?
林觉带老婆下了车,这地方看上去就是个别墅区,一看就是住着有钱人的地方。
姜爱民一边走,一边跟他们介绍说:“这边住的这位,名叫黄炎松,是咱们市里一所大学的退休书法教授,现在是市里书画协会的会长,跟我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了!他是去年退休的,现在在家带一群小孩子学书法,也是桃李满天下的好教师!”
众人到了一栋别墅门前,很快有佣人出来开门。
并且将他们迎接了进去。
“先生还在书房写字,麻烦各位稍等下。”佣人说完话便转身进了里屋叫人。
林觉四处瞧了瞧,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不少书法作品。
他重生前,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
他的一个老板酷爱书法,经常拉着员工一起去临摹毛笔字。
林觉当时是整个餐厅里唯一一个没有家室,同时又没有男女朋友的单身汉。
下班回家一个人也是无聊,老板就拉上他一起学书法。
在他的餐厅干了三年的工,也跟着学了三年的书法,林觉这才写了一手不错的好字。
要不之前在村里开餐厅那会,他也不会亲手下笔,在匾额上写下他们餐厅的桃源里三个大字。
要论写毛笔字的水平,林觉或者是上不了台面,顶多写个“江湖体”忽悠下不懂书法的外行人。
但要论鉴赏能力,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林觉走到一幅草书的“将进酒”跟前驻足了片刻,随后点头称赞道:“这篇草书的运笔流畅,行云流水!笔画间刚劲有力,犹如龙蛇飞动,确实是好作品啊!”
此时,黄炎松恰巧从书房里出来,听见了林觉在赞美他的画作,一下子对这位年轻人,就有不错的印象。
“内行人啊,小伙子。你也是学书法的?”黄炎松悄声走到林觉身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