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一上来就拉偏架,“他也没骂你。”
“你们两都先消消气,和气生财,别吵醒我爹。”
知道沈麓站在他这边,温熙白的腰杆子挺直几分,更是当着田铭浅的面亲密搂着沈麓的胳膊,还不忘递给田铭浅一个高傲眼神。
当即,田铭浅炸了,“沈老二你就是这样帮着别人来欺负我!”
“呜,我要告诉江叔,你欺负我!”
说着他作势就要起床,也顾不上有伤在身。
沈麓担心他腰伤加重,跨步上前摁住要下床的田铭浅,呵斥,“你疯了?不想好了吗?”
“哎~”动作过大,又牵扯到腰上的伤,田铭浅吃痛的叫唤一声,抓着沈麓的手腕,责备道:“这还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昨晚看都没看清楚人就动脚,我也不会成了这样子!”
“我的错。”沈麓也没推卸责任,扶着田铭浅躺好,保证道:“你放心,我会对你的腰伤负责。”
“你何止该对我的腰伤负责,你看我手臂上,大腿上,脸上,到处都是伤口,你该负责的地方多得去了!”
田铭浅就要撩起衣袖,让沈麓看看,因她昨晚的一脚,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沈麓连忙按住他想撩衣袖的手,应道:“行行行,我都会负责,行了吧!”
温熙白站在一边,看着空空的手,又看了看颇为亲密的二人,他心口沉甸甸的难受。八壹中文網
沈麓还是头一回甩开他的手。
且还是头一回这般无视他。
实在无趣,他再留下来也是碍别人的眼,跟前的一幕他又看得心里难受,干脆他转了头,跛着左脚离开是非之地。
听到身后动静,沈麓回了头,见到少年黯然离开的背影,她本能就要追上去。
田铭浅见状,赶紧拉着沈麓的衣袖,又是一连串的吃痛呻吟。
“疼,沈老二,我的腰好疼啊,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急着要去找温熙白,沈麓用力扯下田铭浅的手,抱歉说道:“我去厨房给你煮点粥,一会再过来。”
“我不饿,你别走!”田铭浅知道沈麓在说谎。
“我饿行了吧!”沈麓扯着衣裳,转身就要走。
田铭浅知道她要去哪,说什么都要阻拦,翻身就要下床去,可脚刚沾地就摔了狠狠一个跟头,嘴里也同时发出杀猪式地嚎叫。
看到跌在地上的人,沈麓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先放下去找温熙白的事,将在地的田铭浅抱回床上。
离开了田铭浅住的房间,温熙白没有走远,他站在不远处等着沈麓追出来,可过了一会没见到人,又听到屋里的动静,他知道沈麓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真讨厌!”
光着双脚,温熙白站在院中,眼睛红红的。
躺在屋檐上的赵四看到少年黯然伤神模样,她心生不忍,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这一跃,可结结实实吓了温熙白一跳,一点征兆也没有,他半个灵魂差点没跑出来,什么伤心的情绪全没了。
快要飚出来的眼泪也生生憋了回去,睁着一双惊吓又红得厉害的眸子与赵四大眼瞪小眼。
知道自个这突来的举动吓到温熙白,赵四理亏道:“抱歉,公子。”
温熙白缓了缓,拍拍怦怦跳的心口,“下次别突然跳下来。”
“是!”赵四领命,回过头看了眼田铭浅住的房间,又扭回头认真地与温熙白讲道:“只要公子你想,我立马就进去把里面的奸/妇/淫/夫揪出来!”
她惯来没感情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愤,完全忘了“淫/夫”是她带来沈家。
温熙白心头一跳,气愤地瞪着赵四,反驳,“阿麓,她才不是、她才不是……”
哪怕是憋红了脸,他还是无法说出那两个羞辱人的话来。
赵四冷着一张死人脸,也不催促,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温熙白下文。
温熙白嚅嗫半天说不出那两个字,干脆放弃了,“她才不是那两个字!”
赵四回了头,又看了一眼田铭浅所住的房间,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温熙白,眼里的“你确定”这三个字简直不要太明显。
温熙白吐息几番,“当然确定!”
“我不信。”赵四道。
“你凭什么不信!”温熙白不快。
“公子你凭什么相信她?”赵四反问,“就凭她在里面与别人亲亲热热这么久没出来?”
温熙白因赵四的问话而气得够呛,他正欲解释时,脑中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么多?
甩了甩袖子,他也不再想办法解释,“反正她就不是那样的人就对了!”
赵四不放过他,“公子,她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信任吗?在她身边的男子接二连三的来,今日这个出嫁,明日那个就上门,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而且看沈姑娘的架势,是准备留下那位小郎君养病,这才第一天你就遭到了冷落,后面还有好几个月,你确定在这期间,沈姑娘不会对那位小郎君动心吗?”
她说这么多全都是为了帮主子劝人。
在她看来,沈麓再好也比不上她家主子。
赵四一番话可打得温熙白一愣一愣,他有些恼了,他跟沈麓的事,关她一个外人什么事,在他正呵斥赵四越界时,一道嗤笑插入二人之间。
“阿四,你越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沈家或是温家的人,而不是一个车夫这么简单。”
温熙白和赵四一惊,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沈麓不知几时出了房间,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睨着二人。
赵四垂下眸,拱了拱手,“阿四越界,自有澜主子责罚,无需沈姑娘操心。”
沈麓眸色略暗了暗,微微眯起了桃花眼,意味不明地睇着赵四。
温熙白不想再谈这事,两人谁也没搭理,他转身回了房间。
少年走后,沈麓也动了,不过,不是随着少年身后回房间,而是来到了赵四跟前。
赵四还是维持着拱手姿势,不卑不亢,丝毫不像一个下人,更是没把沈麓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