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麻子嫌气不死赵澜,她故意张大嘴,无声说了“大便人”三个字。
顿时,赵澜火冒三丈,又不好返回去算账,只能加快脚步离开。
待张小麻子和赵澜走后,沈麓拍了一把张大麻子的后脑勺,“你没事惹她做什么。”
能气到赵澜,张大麻子别提多高兴,“我就瞧不上她那副高高姿态样,看着就讨厌!”
“怎么,不打算巴结她了?”沈麓调侃。
张大麻子做了一个恶心呕吐动作,“得了吧,就她,配不上你的麻子娘巴结。”
沈麓瞥斜张大麻子嗤笑一声,“大麻子,我发现你嘴上不占点便宜就不高兴。”
“行啦,别说我啦!”张大麻子怕沈麓输了比赛,急哄哄催促,“地上的野果摘得差不多了,你快点上树再砍多点下来,我在下面帮你摘,咱们今天千万千万不能输给那个龟孙!”
龟孙砸几个果子下来就得意的令人刺目,要是让龟孙赢了,指不定龟孙会得意成什么鬼样,所以张大麻子说什么都不能让龟孙赢!
“我们这样算作弊。”沈麓朝树端生了不少果实的树木走去。
张大麻子拿着麻袋跟在其身后,“管他的,能赢就行!”
沈麓不语,来到果树跟前,动作利索地爬了上去,待安全到树端后,她岔开双脚踩着树杈站稳身体,不急于将挂树梢上的野果砍下来,她反而左右张望,寻找着赵澜和张小麻子的身影。
她不太放心他们两人,张小麻子听她话,并不代表赵澜会听她话。
沈麓是有点担心赵澜会为了赢而跑进深山里,要是没事还好,这万一倒霉碰上肉食野物,后果就不堪设想。
在树下的张大麻子见沈麓久久没有动作,她扬声喊话,“沈老二,你在上面杵着做什么?不想赢了是吗?还是说你想钻别人的裤裆?”
没空理会下方叫不停的张大麻子,沈麓只顾着找赵澜和张小麻子,当瞧见二人的身影在安全地界,没有进入深山,她这才放下了心,抽出挂在腰后的镰刀,“刷刷刷”几下砍着挂了透红果实的树枝。
树底下的张大麻子见此,连连后退,虽说闪躲得快,可还是差点被掉落的树枝砸了脚背。
“沈老二,你想谋杀啊!”张大麻子瞪圆眼,仰头高声。
沈麓俯视渺小的大麻子,笑道:“居然被你猜中了。”
“去你爹的沈老二!”张大麻子笑骂一句,扯着麻袋蹲在地上飞速摘下还挂在树枝上的野果。
这场比赛,说什么大麻子都不能让赵澜赢了!
砍完这棵果树的沈麓目测一下最近一棵果树的距离,确定可跳之后,她把镰刀别腰后,踩着树干的脚稍使劲,一跃到了另一棵果树上,保持身体平衡之后,她继续着刚才的活。
沈麓和张大麻子这边忙得风风火火,采摘野果的速度颇快,而赵澜和张小麻子这边则慢悠多了。
因两人都不会爬树,偏偏在大山外围的野果树又只有顶端的没有被摘,所以只能靠赵澜捡小石子掷下野果,一次最多能掷下五六个野果,张小麻子负责捡。
可是,这般打下来的野果十个有八个都是被摔烂,因树梢上的野果太熟了。
张小麻子心疼地捧着摔坏的果子,慢腾腾来到赵澜跟前,“澜姐姐,这些要装到麻袋里吗?”
赵澜看着烂掉的野果也一样心疼,“都烂了,不装,你姐不是还有三天才成亲吗,哪有拿烂掉的果子招待客人的道理。”
她反感归反感张大麻子,不代表她想破坏张大麻子的酒席。
听到接连起伏的树枝掉落“刷刷刷”响,赵澜望了过去,距离有点小远,即便看得不清楚,她也知道是沈麓在砍果树。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用半个时辰她就输了。
此刻赵澜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自身与沈麓之间的差距。
为什么?
明明,明明那家伙只是个乡野村妇,却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感知到赵澜的情绪不稳定,张小麻子将摔坏的果子放于一边,安慰起看起来有些颓靡的女郎。
“澜姐姐,你别着急,即便是输了,阿麓姐姐也不会让你钻裤裆的!”
小麻子一派笃定,想到自家气人的亲姐,他神色变了变。
“至于我姐姐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这人就那样,现在算好了,以前她更气人!”
“你就当、你就当她说的话都是屁话好了!”
知道张小麻子在安慰她,赵澜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压抑。
她敛了敛有些落差的表情,提起些精神来,她还不至于沦落到让一个小孩子来宽慰的地步。
赵澜望了望有些阴暗的老林深处,起了点心思,全然忘了出门前温镜川的交代和沈麓适才的提醒。
“小麻子,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个头矮的野果树。”
张小麻子谨记沈麓的叮嘱,他双手抓着赵澜的手臂,阻止道:“澜姐姐,不可以,阿麓姐姐说不能进深山里,会有危险!”
赵澜道:“我就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张小麻子坚持,“那也不行,深山里很危险,一般除了资历深的猎户结队进去外,基本没有单人进去过!”
当然,沈麓是个意外!
“那是她们胆子小。”赵澜撇开张小麻子的手,“你老实在这等着,不准去找沈麓告状。”
丢下张小麻子,赵澜朝深山里走去。
阻止不了赵澜,张小麻子急得直跺脚,“澜姐姐!”
赵澜的脚步很快,眨眼的功夫便拉开两人间距离。
张小麻子焦虑不安地望了望赵澜快要消失于林间的身影,又回头寻找沈麓和自家姐姐,因树木繁多遮挡了视线,一时间他没能看到二人。
眼见赵澜的背影越来越远,张小麻子咬了咬下唇,最后拿上麻袋追了上去。
“澜姐姐,等等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张小麻子没忘记沈麓的叮嘱,只是他不放心赵澜一个人,想着两人可以有个照应,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