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不好了……呼,呼……”六子慌慌张张地跑回了村长家后院的厢房,刚推开门就喊道。“慌什么慌?有母熊追你啊?慢点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那个,那个野人,不不不,也许可能是个人在村前那座大坟包那了,我怕他把向导的事桶漏了,我们撤出会有麻烦”“一个人?”
老大问道。“不是,还有那个残疾老兵,还有那个和咱前后脚到村子里的那个大美妞,那个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六子似乎口水都要出来了。老大用食指敲着拐杖头,三秒一下,五秒一下,最后一秒一下,片刻后说道:“这样,六子,你找个机灵的人扮成村民跟着他,看他还和谁接触,那个小美女不是普通人,至于那个老头儿不足为虑。”
老大又敲了两下拐杖继续安排道:“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你们不是说普通刀枪难伤他,中毒了也不死,应该是和少主一类的人。神墓中危险未知,我感觉我们利用好他能事半功倍。”
“这样……”老大看了眼门外用只有六子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范遥发泄的吼声惊动了不远处正在追赶蝴蝶的“二哈”,笨拙地跳着张嘴咬着“嗷呜……”随后跑到范遥脚边舔起了脚踝像是在安慰范遥,可是舔着舔着二哈开始咬起了烂肉,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咕”的叫声。三人不禁莞尔一笑,范遥说道:“你还真是个哈儿。”
“呀!小家伙你的早餐铃响了,走,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咱不吃这个臭家伙。”
刚到门口覃苗苗就迎了出来,疑惑地看着范遥向众人说道:“妙音,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还是我朋友吗?昨晚放我鸽子,今天一大早又跑了?再这样看我还理你。这位是?”
“他是我昨晚带回来的,执行任务受伤了的兵哥哥。”
“昨晚没听你说起过啊?不对,你们不会有什么事吧。叫你有事都不告诉我了,我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说罢追着妙音挠起痒痒来。“嗷呜……呲……”后跟进来晃晃悠悠的狼崽看着追赶妙音的苗苗发出威胁的声音。“哇,好可爱的小奶狗。你的吗?我能抱抱吗?”
这哈起来连自己都想吃的狼崽范遥心里真没底,只能说:“应该没事,二哈,你老实点。”
话音刚落接下来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上一秒还凶狠的“二哈”,下一秒在苗苗怀里撒着娇蹭来蹭去。风妙音回到屋里煮起了粥,洗菜做起了饭,苗苗逗着“二哈”不时传出一阵笑声,范遥和爷爷聊着军旅生涯,越聊越投机,直道相见恨晚。老爷子虽然书没怎么读过,但刚正血性的性格令二人惺惺相惜。“爷爷,您一直一个人吗?我可以做您孙子,给您养老送终吗?”
“你说真的,好好,老天开眼,我又多了个孙子,哈哈哈。”
老人在墓地听到范遥孤儿的身世,言谈举止有理有据大方又总是说到点子上,难得碰到一个三观这么正的后生了,老人喜欢的不得了也想真的认下这个孙子,可是想到这残疾的身体不是给孩子当拖油瓶吗?没想到范遥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块了。感觉像过山车一样反转而过,就自私这一回吧。老人的笑声惊动了周围的二女,端着粥出来的妙音说道“二爷爷,你笑什么?我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开怀的笑声了。”
苗苗也抱着“二哈“走了进来。“妙音,来,正式认识一下,以后他可是你的哥哥了,我已经正式收范遥做我孙子了。”
风妙音真心的替二人感到高兴,想和范遥说点什么却被苗苗抢话道:“哥哥好!你可以叫我苗苗,从回来你都没怎么看我一眼,难道我不漂亮?要不就是我家妙音把某人迷住了,你看,又看去了。”
妙音把最后一盘青菜端了过来,脸有点微红的塞给苗苗嘴里一个苹果说道:“胡说什么,吃你的吧!待会儿吃完了我想去给范遥采些祛毒的草药。”
“唔,带我一个,在家好闷的。”
咔咔的咬苹果声音不时地响起,“二哈”在桌下舔着一碗粥,吃得津津有味。风妙音用筷子挑起几粒米粒小口地咀嚼着,随后又夹起一根蔬菜,慢条斯理的吃饭动作把雅致演绎的分毫不差,精致,优雅,清雅,高雅,秀雅……范遥禁不住有点看痴了,当机一般的再也找不到多一个词来形容。苗苗看着范遥有点嫉妒地吃味道:“再看别吃了,秀色可餐该饱了。”
范遥尴尬一笑回过神吃起饭来,才发现众人都要马上吃完了,他越吃越觉得味道好极了,也许是许久没吃到熟的食物了吧。吃的速度越来越来快风卷残云的吞咽起来,片刻后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老人乐呵呵满意的看着孙子,风妙音欣喜而复杂的目光飘来,“二哈”意犹未尽的巴巴瞅着他,苗苗瞪着眼睛吃惊地说道:“你叫范遥?我看是饭桶!。”
清晨的山里,时不时传来各种鸟鸣声,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阳光住进了露珠的心房,露珠把这份太阳对万物的爱化为五颜六色撒向各方。滴……嗒……树叶上的露水滴到灌木上,又汇聚在一起滴到了草叶上,一半顺着茎流淌到了昆虫的嘴里,一半被草叶点着头滴到了一只张嘴的青蛙嘴里,在这露珠滚动折射的徇烂色彩交织中,自然是那么的和谐。身后跟着“二哈”的范遥背着背篓,看着前面嬉闹的二女,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也许这几天是他来到这以来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了吧!风妙音挖起几棵蒲公英,马齿苋,现在又刨着板蓝根,“二哈”好奇的来了兴致冲了过来跟着刨起了土。苗苗则掐着野菊花和金银花放进背篓冲范遥说到:”我说饭桶,你把我的早饭都吃没了我都饿了,本小姐还在帮你采药,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那我抓几只山鸡兔子烤给你们吃吧!”
“赤芍,没药,乳香,当归都有,防风水潭边就有,但是主药紫草要到水潭后面的背阴坡才有呢!采完咱可以回去吃,还是别吃小动物了。”
“不会吧,这就心疼你哥哥了啊?人家为了陪你,严令马哥他们别来打扰我们,人家好些天没吃烤肉了。我不单要在这吃,还要带回去吃,我要吃个够,哼。”
风妙音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采得紫叶草后,二人在溪水里洗着草药,风妙音看着这熟悉的水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苗苗没有留意到妙音的异常,想着待会儿又能吃到烤肉乐滋滋的干着活。丛林里一道绿色的身影时而原地腾挪,时而风驰掠过,腰上别着几只山鸡,手里拽着几只兔子,细看猎物的脖子都已经被拧断了。鼓鼓囊囊的兜里从漏出的头可以看出是各种树叶还有不知名的草果,另只手上则握着几块树皮。在水潭里戏水狗刨的“二哈”望着回来的范遥赶紧上岸甩着身上的水,飞溅的到处都是。范遥在溪水里收拾着猎物,拔毛掏内脏,放血洗净,望着鲜红的血不断咽着唾液(他极力的忍下了)。掏空内脏的山鸡兔子肚子里塞上了树叶草果和树皮,妙音把拾来的木材升起火来让范遥直接烤了起来。看着配合默契的二人苗苗又吃味起来“喂,喂,喂,我说你们有事吧,还不承认?这么平淡枯燥的一幕你们也能乐此不疲。”
范遥把烤好的山鸡递了过去问道:“吃?”
苗苗赶紧点头“那就快吃,小心一会没了啊!”
苗苗看了眼鸡肉,外皮带着金黄的光泽,按了按软硬适中,吹了吹一口下去,又来了一口差点把舌头吞了,滑嫩的鸡肉中果子的香气充斥着味蕾,毫无肉的腥味可言,嘴唇带着麻麻的感觉,赶紧撕下一只腿递给妙音。妙音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眼睛不禁一亮,不太喜食肉类的妙音也一口接着一口慢慢的吃着。苗苗眼巴巴的瞅着在火上烤着的野兔,像极了幼儿园里等着分果果的小朋友,那期待的小眼神让妙音不禁笑了起来,看向范遥却发现范遥看着自己又痴了。这时“二哈”闻着从未闻过的香味馋极了,从苗苗那抢走了鸡架,吃起了鸡屁股“呜呜,呜呜”像是再说好吃极了。范遥被“二哈”一闹回了神,撕了个更嫩的兔腿给妙音,剩下的都给苗苗了,妙音吃了一半实在太饱了,把剩下的给了“二哈”。 三人一狼吃饱后,范遥把剩下的陆陆续续都烤好,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挂在山头了,余晖洒在归去的路上,给记忆中又描上了一笔浓重的色彩。沉醉在思绪中的众人谁都没有留意到很远的前面那奔跑的人影。“妙音,这只兔子和山鸡给叶爷爷,这些我就不客气了。”
“喂,饭桶,看在烤肉的份上之前的就不和你计较了,再把妙音让给你一会儿哦,怎么样?够意思吧!呵呵呵”说罢飞跑起来蹦跳着消失在夜色中。这时“二哈”“呜呜,呜呜”的冲着院子叫着,二人警觉地进到院子中,感觉被冰冷的枪顶住了太阳穴。范遥双手举起慢慢转动,瞬间一手抓住握枪的手抬起,另一只手反手击向胳膊肘绕至身后,然后自然向下半包围脑袋扼住咽喉。而那边风妙音也是双手抬起,慢慢转身,随后一掌拍飞手枪,一脚踢向下体,动作竟然一气呵成丝毫不慢。范遥扫了一眼妙音刚要捏碎喉咙杀向下一个,几个把掌声响起“停,好一手格斗擒拿术,你们不在乎他可以继续。”
只见爷爷被捆着嘴巴塞着破布。“小妹妹,我知道你外面来的有点能耐,但我更知道你在乎这个老残废,我劝你别反抗的好。都绑了。”
只见“二哈”跑向绑妙音的坏蛋身边一口撕咬了上去,坏蛋本能的抬起腿用枪托使劲砸向狼头,狼崽毕竟年幼一下被砸的晕死了过去。绑好妙音的坏蛋刚要扎死狼崽,一下身体僵硬倒地抽搐着口吐白沫死了过去。老大瞳孔缩了一下“狼崽先别杀了,绑好把嘴堵上。”
又冲着范遥说道:“这个老头是你爷爷吧?这个是你相中的女人吧?配合我们走一程,人我保证毫发无损。你没拒绝的机会。大家快点收拾干净,出发。”
四个人抬了两具尸体,一人找了条破袋子把狼崽塞了进去,推搡着三个被捆绑塞住口的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出了村子。原来气喘吁吁回来报信的人分散了这伙人的注意力,叶爷爷趁着这机会干死了一个,终究还是被再次降服捆绑的更牢固了。而覃苗苗回到家又和家人一起吃了些烤肉,左等右等也未见妙音过来,不会不过来了吧。他两不会真在一起了吧?不可能啊?我怎么感觉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我还是看看去吧。半夜了,苗苗摸着黑来到了叶爷爷家,发现房门紧闭。小声嘀咕着:”好你个妙音,真的见色忘友,再也不理你了。”
又回到了家中睡下,一夜无话,似乎在酝酿更大的波涛。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苗苗晃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头没梳脸没洗的向着妙音那走去,心里酸酸的感觉自己心爱的玩伴被别的小朋友抢去了一般。覃苗苗本是这个山村最漂亮的女孩子,一直有着自己的傲娇,要是给妙音打个10分的话,苗苗也能有8分,但是苗苗比妙音多了一丝丝妩媚。一直被村里年轻俊生追求的苗苗,尤其是村长的儿子(之前称呼马哥的那位),苗苗总是沾沾自喜。直到那年风妙音的到来,苗苗自信的一切都被妙音所碾压,最后相隔不远的两家,又是同龄的两个美丽的小姑娘互相吸引却成为了一对好闺蜜,每个寒来暑往的假期都是他们一起度过,今年又相约的考入了Z大。苗苗收回思绪发现房门还是紧闭,顿时觉的不对,推开门冲了进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冷冷的像是晚上就没人住过一般,探头看看爷爷的房间地上斑斑点点血迹。苗苗浑身如坠冰窟,撒腿往家跑去。拉着爸爸边走边说快去村里报警吧,妙音和叶爷爷肯定出事了。这边警察正常记录出警,在周围搜索过了没有什么结果也只能向上反映等待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