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夜不收来报,清军大营出来了一万精骑兵。”
董大力策马奔来。
“停!”
李胜一声令下,自有人传达,整个大军在一分钟内,迅速的停了下来。
“二营,十三营以百户为单位,结阵。”
李胜话落,大军快速的运转,二十来个正方形方阵,将一营围在中间。
“进!”
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平度城走去。
“又是他们…”
图尔格站在中军大营高台上,远远的看去,所来的明军,身着整齐的甲胄,几乎人手一把火铳,步伐整齐,军纪严明。
跟益都那伙人没什么两样。
明军明明不过三千多人。
不知为何,图尔格心里有点发怵。
随即猛的一摇头,自己麾下六万余大清精锐,会怕了懦弱的明军?
笑话!
“谭太,命你再领一万精骑,必须阻止这伙援军进城。”
图尔格深知,若是让这三千多的明军进了平度城,想要再打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谭太领命,拿了军令,就开始调兵。
紧接着,又是一万清军朝着西北角奔去。
这一万清军走后,平度城的压力,要少的多了。
清军自大营而来,奔到距离李胜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正好挡住了镇海堡军进城的路线。
“清军这是不想让我们进城啊…”
李胜看着远处的清军,对着董大力说道。
“大人,不进城怕是不行吧,清军还有火炮,我们待在这里,不就成了活靶子了。”
董大力拿着望远镜,看着平度城前清军的火炮阵地,皱着眉说道。
这里地势开阔,毫无遮挡,若是等清军调转炮口,镇海堡军的境地将非常危险。
李胜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大力,你看他们也只是拦着我们,不曾进攻,摆明了,是想把我大军围住,以火炮轰之。
大力,一营就在这里多有不便,趁清军还未合拢,你带着他们出去游击吧。”
“可是大人您呢?”
董大力有些担心的说道。
“瞎担心,快走。”
清军大营里,又是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董大力再不走,就不好走了。
董大力看了看,点了点头,吆喝着一营,跟着自己狂奔而去。
后出来的那伙清军,也分兵一半,追了过去。
“开挖!”
李胜一声令下,兵士们每两人拿出一把可拼接的铲子,开始掘土。
“他们在干嘛?”
谭太看着明军开始掘土,有些不明所以。
“去,叫火器营抓紧点。”
谭太心中略感不妙,但是却说不上来。
“漂亮!李大人大才啊…”
平度城上,卢弘胤拍手称赞。
“对吧,本官就说嘛,咱家大人那是天神下凡,对了,卢大人,你看明白了?”
王得仁当然知道李胜这是在干嘛了,平时训练的必备科目,挖战壕。
有了战壕以后,清军的火炮可以说是没了牙的老虎。
火炮没了效果,清军也就只能自个冲了,到时候后镗枪的威力,恐怕会打得这伙清军哭爹喊娘吧。
王得仁心里想到。
卢弘胤点了点头,说道。
“李大人将骑兵叫走,挖了土坑后,清军的火炮多为实心弹,恐怕不会再对李大人有任何威胁。
不过这也代表着李大人必须待在坑里,万一鞑子冲锋怎么办?”
卢弘胤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心,李胜不过三千余人,现在又分了一千余骑兵出去。
他们这两千人,将要面对的,可是数十倍的敌军啊。
“哈哈哈哈…”
王得仁没有搭话,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镇海堡的兵,真怪…”
卢弘胤看了看王得仁,心里说了说,而后紧紧的看着战场上。
战场情形瞬息万变,说的一点都没错。
清军鞑子的火炮还没有完全到位,镇海堡大军所在的地方,却发生了巨变。
不过一刻钟,战壕就已经挖好了一大半,再有一小会,战壕将大功告成。
图尔格身经百战,登上营中高台之后,他立马就看了出了问题,明军将骑兵派走,很显然是想据地死守。
掘了沟以后,火炮的威力,可能将大大得减少。
他们的底气难道是那种火铳?
前几次小规模的接触,图尔格深知明军火铳的厉害。
眼下这种情况,着实有些难办。
“去,传令火器营,打两轮炮试试。”
图尔格还是决定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清军火器营得令,火炮基本上也调了过来,轰隆隆的火炮声,猛的响起。
“躲!”
“快躲!”
“别挖了,别挖了!”
火炮声一响,不用李胜说话,百户总旗们,大声的警示着麾下兵士。
实心的炮弹,打在土上,微微一弹,就没了动静,有些炮弹则好巧不巧的落进战壕里,除了极个别兵士没来的闪躲受了些轻伤以外,两轮下来,明军可以说没什么损伤。
“继续”
炮声一停,土木作业又开始了起来。
“唉…”
图尔格摇了摇头,暗道果然如此。
“图尔格大人,咋不让我带着勇士们冲杀??”
原以为炮声以后将是进攻的号角,谁知道等了半响,仍不见中军令旗有动静。
谭太有些怨气。
就这点明军,谭太相信他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
看了谭太一眼,图尔格心里暗道。
“活该你升不上来。”
谭太作战勇猛,但其人桀骜不驯,屡立大功,又曾犯下大错,差点被黄台吉给斩了。
今年松锦一战,更是生擒了大明督师洪承畴,如此大功,黄台吉都没有多少奖赏,这一朝,谭太怕是不可能升上去了。
“谭太兄勿要动怒,这伙明军,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来也气,这谭太居然还比图尔格大上一岁。
“明军咱又不是没打过万历,天启,崇祯三朝的明军,也就万历年的难对付一点。”
静下心来,谭太回想一遍,确实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这支明军的装备,比他见过的辽东精锐还要好。
而且几乎人人手持火铳,这也是令谭太奇怪的一点。
自万历朝后,明军的火器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倒不是技术原因,而是当官的心坏了。
造出来的火铳,合格率低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