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怔住了。
她不知道姜言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决定，可她明白，能不假思索地落下这两个字，她一定是想清楚了，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温冉还在想着该跟姜言说点什么的时候，听到她先开口了——
“冉冉，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傅总，我也不打算告诉陆经纶，从这个生命萌芽到结束，他都不必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陆总知道之后，他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言打断了：“他不会！”
这三个字，她说得斩钉截铁。
温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言轻笑着补充：“如果陆经纶能改，早就改了，这么多年我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可每一次都像是一场自虐，从希望到希望破灭，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对他燃起任何希望，因为不想一颗心再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起起伏伏了。”
她其实赞同阿言的想法，但还是小声开口：“可是孩子不一样，孩子代表责任，万一他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之后，彻底改变了呢？”
姜言挽唇一笑：“我只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冉点了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做手术？”
“还没约上。”
“约上了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
姜言笑笑：“好。”
……
婚礼结束后，回环岛别墅的路上，温冉有些心不在焉。
傅沉烈侧眸看她一眼：“怎么见过姜小姐之后，你的状态这么不对劲儿？”
“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女人的不幸，大都是从婚姻开始。”
傅沉烈，“……”
站在他的角度上看，温冉这句话……很难评。
他没说话了，以免自己说错什么，牵连自身。
温冉扭头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吭声了？”
“没什么好说的。”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对？”
“嗯。”
嗯？！
温冉嗤笑：“我看你就是在敷衍我吧？”
傅沉烈，“……”
他能怎么说？
他也很为难。
六年前，他的确让温冉受了很多伤害，从身到心，六年后，谈论着别人婚姻的同时，她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那些亲身经历。
作为“男朋友”，也是曾经造成她不幸的罪魁祸首，不管他说什么都更像是辩解，保持沉默无疑是最聪明的做法。
但是她说他敷衍她，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你能说句话吗？”温冉盯着他的侧脸，再次开口。
男人滚了滚喉结：“经纶确实对不起姜小姐，可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作为外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
“我和阿言没有认识你和陆经纶之前，都过得可开心了，但是现在，阿言眼睛里都没有光了，她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黯然了太多太多。”
“也许未来某一天，姜小姐和经纶也可以像我们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盯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轻笑着反问：“你的朋友陆总天天跟不同的女人厮混，已经脏透了，你觉得阿言还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