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话音刚落下，傅沉烈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观察了路况，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怀孕了？”
“没有。”她否认的干脆利索。
话落后，错开了男人的视线：“我只是举个例子，不过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那时候，你还要和现在一样，只要江晚宁一有事，就为她鞍前马后吗？”
他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晚宁的病情那么严重，未必能熬到我们有孩子的时候，太太先不用多想，嗯？”
温冉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问的是一个选择题，可是他给她的答案却不是选项之一。
温冉极淡地笑了下：“所以，你不想把她送到别的地方治疗，非要待在江城，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才放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傅沉烈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她因为生病压力太大患上了抑郁症，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她轻笑：“就是和你结婚，做你的傅太太，对吗？”
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娶她。”
温冉还是笑：“娶不娶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
“也许江小姐并不需要你亲口答应娶她，也许她只是想用把你从我身边一次次抢走的方式让我彻底心灰意冷，让我看清楚我和她究竟谁对你来说才最重要，让我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婚。”
傅沉烈没想到这一层。
他盯着她的眼睛，眸光高深难测：“如果是这样，你会上当吗？”
后者嘲弄地笑：“你这话问得真有意思，如果是你，我每次在其他男人和你之间，总是选择舍弃你，你什么感受，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男人没说话。
不过——
即便沉默，温冉也知道，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傅沉烈，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她提醒。
男人嗓音极沉：“你想说什么？”
她坐在副驾驶上，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盯着窗外：“江晚宁刚回国就晕倒你当晚没有回家算失约了一次，我过生日你失约是第二次，暂且不论其他，已经两次了。”
话落，温冉偏头，眼神直白地盯着他：“你觉得，还会有第三次吗？”
她语调寡淡平稳，没什么感情。
傅沉烈看着她时，心底没来由地一阵慌乱，这种感觉他行走商场多年从未出现过，更未想过，竟会在面对温冉的时候，领教。
温冉见他不说话，并不意外。
她看了眼一直被他拉着的手，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毫不犹豫地抽了出来。
女人说话的语调也冷了很多：“这里不是长时间停车的地方，赶紧去傅宅吧，很久没见奶奶了，有点想她。”
傅沉烈知道她不高兴，却不知道该如何哄她。
他也很为难很被动。
虽然他对江晚宁挟恩自重感到厌烦，但他这条命如果不是她，早就没了。
情感上，他是想好好和温冉在一起，过他们平淡温馨的生活。
理智上，他做不到为了自己家庭和睦，放任江晚宁一心求死。
这好像，是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