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嘴里这样说,事实上,她并不愿亲眼看见这俩人走到一块。
即便已经和她无关,她的心还是会痛!
而这种痛,不是爱。
仅仅,是为她过去种种付出感到痛心疾首。
……
宁芊芊以为,冷墨霆办生日宴会这事,和她毫无关连。
脑子里偶尔闪过这事,心里有些不爽,但她自然地把注意力投到工作上,尽量把它从脑子里挤开。
不料,生日宴会前两天,冷墨霆突然把在冷氏开完会的她叫到了他办公室。
他没有一句废话,直接给她递了张卡,道。
“过两天我的生日宴会,你是女主人,你看需要什么礼服首饰,你提前准备一下。”
宁芊芊像听到天大的笑话。
“你的生日宴会,我为什么要出席?”
还是以女主人的身份?
搞笑呢?
那宁希月呢?
冷墨霆凝起眉盯着她,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放缓语气。
“芊芊,乖,别总在这种事上跟我较劲。”
他以为,他和宁芊芊,已经达成“她就是温芊芊”这个共识。
然而,宁芊芊由始至终,都不愿再披上温芊芊的壳。
宁芊芊冷眼看着他。
“冷墨霆,你要乖的,宁希月不就挺乖?你有一个现成的,她还那么爱你,你何苦总来强迫我?”
冷墨霆认真凝视着她,眸子里,现了些笑意。
“芊芊,你是在吃醋?”
宁芊芊想摔桌。
她吃个屁醋。
她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冷墨霆,你讲点道理。我的失忆,说不定一辈子也治不好,你难道还想我和这个陌生人当一辈子夫妻吗?”
冷墨霆的理解,显然和她不同。
“撇开你是温芊芊时与我的夫妻关系不谈,现在的你,和我也不是陌生人。我们共处一室过,我们每天聊几通电话,我们接过吻,甚至,我们可以做更多让彼此开心又更亲密的事……”
冷墨霆试图混淆视听,将宁芊芊带进坑里。
但宁芊芊不傻。
“够了!”
她颇为烦躁地打断他的话。
“冷墨霆,可能在你看来,经常接触就能称之为熟悉甚至亲近。但对我来说,精神上的熟悉,才能算是真正的熟人。”
冷墨霆朝椅子后一靠,炯炯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的眼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的,是精神上和你有共鸣的男人。可你一直拒绝和我正常交流,封了我的路,然后直接给我定了死罪。”
他这话,像是在控诉。
但其实,却把俩人成为陌生人的主因,全推到宁芊芊身上。
宁芊芊头痛得很。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像冷墨霆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在感情上原来如此执着。
只是,他的执着,并不是爱,甚至不能称之感情。
仅仅,是强者对弱者、雄性对雌性的掌控权。
宁芊芊讨厌这样,而且,她只要这次低了头,就会有无休止的下一次。
“冷墨霆,宴会我是不会去的,你不怕到时缺了女主人,你随便。”
宁芊芊表完态,转身就走。
手摸上门把,背后传来冷墨霆漫不经心的话。
“那如果我说,你拒绝,我就送寻寻出国呢?”
宁芊芊转过头,狠狠瞪着他。
“你是不是疯了?”
冷墨霆似笑非笑看着她。
“那你尽管试试……”
说完,不再理会宁芊芊,低头翻开文件。
“时间地点我会发你手机,要不要来,你随意。”
冷墨霆在赌。
而事实上,他没有赌赢的把握。
毕竟,宁芊芊再疼爱寻寻,可他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她本来就有维维可可两个孩子,疼爱寻寻,更多是因为母爱泛滥,和真正的无私且不计得失的母爱,还差不少距离。
所以,他把寻寻作为要挟宁芊芊的武器,属一步险棋。
到他生日这天,宴会已开始大半小时,冷墨霆入口的希望之火已经熄灭了一半。
人潮中突然一阵涌动,不少人在感慨“好美!”。
他顺着人潮的骚动朝入口看过去,只见入口处站了个窈窕女子,一身浅绿的春|色。
他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他,赌赢了。
他撇下一众宾客,快步迎了过去。
宁芊芊站在入口处,她穿着一袭湖水浅绿的抹胸长礼服,乌黑微卷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雪白的肩膀上。
纤长手臂上挽了只荷花状的小包包,整个人,清新淡雅如荷花仙子。
和满场艳丽妖|媚争奇斗艳的阔太小姐相比,她出尘脱俗犹如出水芙蓉。
冷墨霆快步走到她面前,眼里尽是细碎的光芒,看着她,由衷地赞美道。
“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