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双儿逗着陆无忧玩耍着,小家伙很喜欢她。
陆鸣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开心的二人眉头却是逐渐的皱了起来,曾经的双儿是多么的单纯善良,可现实却让她变的沉稳老道。
无所谓谁对谁错,只是曾经圣洁的花朵已经拥有了颜色。
看着双儿,再看了看天真无邪的女儿,陆鸣有些忧虑!
或许有一天,等女儿长大了也需要经历人间冷暖,也需要一点点成熟稳重,脱离那单纯善良的内心而去迎接世俗的噪杂。
“哎,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人和动物的区别。”
情不自禁,陆鸣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能始终保持如一,要生存要活着,就要学会融入这个世界,他曾经经历了陆家灭门,双儿也经历了坎坷,将来自己的女儿也将经历一些是非,那种生来的单纯和善良是永远不可能伴随人一生的。
“惋惜曾经那个单纯到愚蠢,善良到可悲的傻丫头,双儿?”
这时,双儿走来坐在了陆鸣的身旁,看着院子里荡着秋千的陆无忧,她的眼里戳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陆鸣点头,低声道:“是有些可惜!”
“她还在。”双儿微微一笑,扭头凝视着陆鸣,道:“我只是把她藏起来了,唯有在对那些值得善良的人面前,曾经的那个双儿才会展现而出。”
陆鸣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你终于成长了。”
“都是陆先生教导的好。”双儿笑得很甜,依旧如当初那般,但半响后她话锋一转,“陆先生,谢谢你帮我!但此行恐怕不简单,玄门三关,过三关入玄门,才能得到玄门的认可!而且,此次磋商关于凤鸣山的事,我暗中调查过,凤鸣山之行暗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其实陆鸣早就猜到了,一直以来自视甚高的玄门,自诩掌控着世间的秩序又岂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陆鸣,此次邀请多为试探有些考验也舒适正常。
至于凤鸣山的事情更不用说,摆明了有人从中作梗密谋着一些关于魔尊的事情。
“这些路上说!”陆鸣没有让她接着说下去,仰头指了指陆无忧,“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去知会玲珑一声,待会咱们就出发吧!”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院落,看着他的背影双儿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无忧阁的事务已经交代妥当,陆鸣把女儿交到了萧玲珑的手上后跟她道别,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只带着两人离开了无忧阁。
……
夜色来袭,山林绿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自打灵气复苏后万物滋生,就连山林树木也比之前茂密的太多。
依稀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山林里,一处篝火前有着四人围坐着。
陆鸣双目微闭,也不知道在冥想还是在考虑着什么事。
在他身旁,苏梦谨慎的留意着周遭,而林挽月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双儿闲聊着。
“双儿姑娘,据说玄门在五境十荒二十八宗之上,玄门的实力这么强吗?”
双儿捡起面前的木棍扔进篝火里,很快篝火燃烧的更旺了。
“实力相仿吧。”双儿随口说道:“只是玄门的传承更为久远一些。”
“传承久远,嘶……那能比五境还久远吗?听说,五大秘境乃是灵纪元后期时创建的,为了镇守五大封印所建立,这么说玄门的存在,是在灵纪元中期乃至是前期就存在的?”
林挽月像是一个话痨,不断的打听着关于玄门的事情,至于一旁的双儿只是随口回应几句。
双儿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道:“差不多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
“那双儿姑娘,这次玄门找我们阁主,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磋商合作的事……”
“水!”
陆鸣突然睁开眼眸,扭头看向林挽月。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取下腰间的水壶摇了摇,水壶已经空了。
“阁主稍等,不远处有条小溪,我这就去打水。”
说着,林挽月就站起身,一路朝着远处的溪边跑去。
待得她走远,双儿这才是眉宇微皱,道:“我不太喜欢她。”
“我也是!”陆鸣微微一笑,道:“古纯阳的眼线,带在身边便于掌控而已!”
双儿略微一紧,略微沉吟后,问道:“她不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吧?”
“她坏不了!但她背后的正主,似乎很特殊。”
话语落下,陆鸣双眼虚眯,眉心间浩瀚的灵魂感知力悄然散开,朝着林挽月远去的方向而去,数息后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嘀咕道:“果然,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她来了!”
腾!
闻言,苏梦霍然起身,谨慎的看向远处林间。
陆鸣摆手,示意她坐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现,莫要打草惊蛇。”
“是,师父!”苏梦应了一声,而后再度坐了下来。
至于双儿,则是皱眉看向漆黑的林间。
在那林间三里开外,有这一条蜿蜒的小溪,溪边林挽月躬身而立,在其面前站着一名身着斗笠之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
“玄门自视甚高,又岂会干拉拢人心这种勾当,在他们的眼里不屑这般做,即便那陆鸣的背后有着一位。”
林挽月不敢抬头,试探性的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玄门,也在盘算凤鸣山!嘿嘿……”身着斗笠的女人怪笑着,突然神色一沉,冷声道:“留你在陆鸣身旁有何用,你调查不清的事情,需要我给你答案吗?”
女人有些喜怒无常,话到最后一股凌厉杀气涌出。
噗通!
林挽月吓的双膝一曲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敢,不敢!挽月一定调查清楚。”
“滚回去!莫要让陆鸣生疑,坏了我的大事!”
“是,是是是!”
林挽月爬起身就走,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唯唯诺诺的拿起水壶,而后就像是见鬼一样朝着林间跑去。
身着斗笠的女子,阴测测的嘀咕着,“玄门!若你胆敢坏我好事,我不介意将你连根拔起,邀请陆鸣,嘿嘿,你这是引火自焚!”
话音未落,那女人的身影就突兀的消失了去。
仓皇而来的林挽月,临近篝火前才努力的平复着心情,而后快步走来将水壶递给陆鸣。
“阁主,水。”
陆鸣扭头瞥了一眼,接过水壶目光指向她的膝盖,大有深意的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你也得注意点,瞧瞧膝盖都摔脏了!”
林挽月心头一颤,低头看去才发现回来时走的仓促,都忘了先前溪边下跪,膝盖上还沾染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