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倒！”
“站起来！站起来啊！”
台下那些观众，有押她一分钟的，还有押她五分钟或者更多的。
她活的越久，他们押的钱就翻倍越多。
都不想输，不断大喊着。
白秋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又咕哝席九，“你真的就是有钱烧的。”
席九挑眉，“你有钱你也可以烧。”
白秋噎住。
“那个是……”就在这时，柳时月望着斜对面某一处，微微一怔，有些不太确定，“沈悸？”
席九下意识望过去。
这个俱乐部地下空间很大，一共有两层。
她们几个在的，是二楼，周围一圈都围满了人。
斜对面，人群里，有道身影格外亮眼。
里边穿着白色t恤，外边是件带着白色条纹的明蓝色，休闲工装外套，松软的栗色短发，肤色在灯光下白的泛光，上挑的一双桃花眼魅惑勾人。
棱角分明的面容上，虽然依旧略显阴郁病态，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明亮感。
此时，就在栏杆上斜倚着，手臂搭懒散搭在栏杆上，指尖的烟雾缭绕里火光明灭。
慵懒矜贵，还敛着三分吊儿郎当的痞气。
俊美无俦，明艳夺目。
站在昏暗灯光里，又娇又艳，祸国殃民，透着妖冶。
白秋也看见了，瞪大眼睛，“沈悸怎么会这样？”
沈悸一向病恹恹，开口闭口的就是咳嗽，三步一摇，两步一晃，吃的东西都要经过检查。
衣服不是白的就是黑的。
现在竟然站在地下拳击俱乐部里，穿着那么明艳的衣服，嘴角吊着烟？
可那张脸面孔，世间绝对找不出第二张。
肯定是他！
但这打扮气质，跟他们认知的那个沈悸真的不一样！
像是那，平日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下了凡。
“还两幅面孔……”白秋脑子里冒出大胆的想法，“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柳时月都不由赞叹，“他那张脸是真好看。”
席九眉心蹙起。
就在这时，对面沈悸突然起身离开了栏杆边，消失在人群里。
砰！
即时的，下边一声巨响，引起众人注意力。
左送送又被机器人给一脚踹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清秀小脸疼的狰狞。
“她还能站起来吗？”主持兼裁判的声音响起。
左送送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断了一条，左臂耷拉着，只用右臂支撑着地，咬着牙，拼命的爬起来。
“她站起来了！”主持声音响彻全场，“只要她能再坚持十分钟不被打死，就可以多拿到一百万的现金奖励！”
“她果然是来送死的。”柳时月叹了一声。
席九神色无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这种地方，可没有人会怜悯她。”
一道低哑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白秋吓一跳，猛地转身，就看见一道明蓝色身影，不由一愣，“沈悸……”
修长手指间夹的烟不见了，多了把蝴蝶刀。
明蓝色着装把他那张立体的脸，衬托的都多了几分颜色，唇角带笑，韵色风流。
一改往日清淡如烟，化为浓墨重彩。
没什么双重人格。
就是沈悸。
席九侧头，舔着牙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笑，“原来沈太子私下里玩的这么野啊？”
沈悸挑眉，蝴蝶刀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打转，趴在她身边栏杆上，笑的勾人，“九公主不就喜欢野的吗？”
他凑过来，药涩夹杂着清冷的薄荷尼古丁味。
玩世不恭的，跟往日判若两人。
像是把平日压抑的另一面，给放了出来。
骨相都透着妖。
也怪不得，一个男人，被称为美人。
席九似笑非笑，“那你野的可还不够。”
沈悸桃花眼里笑意明显，如星河点缀，“那我再接再厉？”
白秋觉得有些见鬼。
柳时月往边上挪着，离两人远了一点。
席九没再搭理他，视线盯着下边八角笼里看。
左送送还算聪明，被打飞了几次后，仗着身才矮小的优势，围绕着机器人的腿转圈。
沈悸慢吞吞开口，“她能在八角笼里活五分钟，额外奖励十万，十分钟奖励五十万，十五分钟一百万，以此类推。”
左送送就会一点基础拳击，对机器人根本没用。
坚持不到二十分钟，估计就会被机器人终结性命。
这是在拿命换钱。
但生死都是自己选的。
席九杏眸微眯，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打他啊！”
“打他下盘！”
就在这时，突然从左边传来几声大喊。
声音格外亮，跟自带了扩音器似地。
侧头望过去，果然是方鹤霆。
他那身板，恨不得从栏杆上翻出去，咆哮大喊着，在提醒八角笼里的左送送。
“你攻击他的脑袋，他弱点在心脏和脑袋处！”
“跳起来！”
但左送送胳膊都断了，嘴角不断吐着血，脚下一瘸一拐的，连转圈躲都快躲不动了，哪还能蹦起来？
机器人弯腰，铁臂直接又把她给横扫出去。
9分钟。
左送送已经满身是血，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机器人挑衅似地，还在原地跳了跳。
“方少爷，你要输了！”
“一人三千万，可别赖账！”
“她还没死呢！”
听着身边几个人起哄，方鹤霆面上冷哼，心里都快急死了，继续冲着下边大声喊，八壹中文網
“左送送，站起来啊！”
他没去下注，但跟一起来的几个狐朋狗友赌了，赌左送送能活过十五分钟。
活不过，他自得掏腰包，给他们一人三千万。
十五分钟，就是一百万，加上死的那一百万和奖励，她的卡里至少能收到三百万。
只要再坚持五分钟！
左送送紧咬牙关，单手抓住铁网拖着身子爬起来，靠在网上支撑着重量。
“她站起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激动高昂！
方鹤霆兴奋道，“左送送，你好样的！”
周围的尖叫呼声，左送送已经听不太清，目光涣散，眼前发昏，只觉得天旋地转，连面前机器人都有了重影。
她咬破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身子原地一滚，躲开机器人又踹上来的一脚。
“她浑身骨头都断了，现在是靠意志力撑着。”沈悸懒洋洋的开口，嗓音薄凉。
根本不用判断。
众人屏息中，左送送拼了命的左滚右翻，完全纯躲。
“十五分钟到，恭喜左送送获得额外奖金一百万！”
随着主持人和观众欢呼声响彻整个地下，左送送终于松了口气，顺着铁网滑坐在地。
“赢了！”方鹤霆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冲着身边几人做鬼脸，“你们输了！”
“她还能再坚持，继续创造奇迹吗？”
主持人又喊。
但左送送已经挣扎不动了，也很明显的放弃了挣扎，看着抬脚踩过来的机器人，躲都不躲了，直接闭上眼睛等死。
“看来她是不行了。”主持人惋惜道，“让我们为……”
砰！
可他话还没落，不知道从哪隔空飞来一把蝴蝶刀，直接穿过笼子缝隙准准钉进机器人的脖子里。
似乎电路被损坏。
滋滋两声后，机器人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哐当”一声巨响，重重倒在地上，地面都被砸出了裂痕。
所有人都一愣。
主持人色变，“怎么回事，谁干的？”
二楼。
柳时月望过来，“你这是想要救她？”
席九散漫的拍着手，笑意风轻云淡，“我可是赌她能活过二十分钟的。”
她的下一步动作，永远让人无法预判。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什么地都敢出手。
什么事都敢插手。
沈悸看着空空的手，幽幽一声叹息，“看来，我是真的野不过九公主啊！”
席九勾唇，“知道就好。”
蝴蝶刀飞出去那一刻，方鹤霆余光扫到了右侧寒芒，不由抬头望过去，看到那女生时，眼睛蹭的亮了。
“席九！”
“席九？”这个名字，让他身边的青年一愣，顺他视线看过去，瞳孔骤缩，“真的是席九！”
另外一人也眯了下眼，“真是没想到，能在这碰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