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榕挣扎了下没挣脱,突然就不动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席九,似在做什么意念攻击。
但好一会过去,席九也没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她喃喃低语,加大了力量。
席九依旧没事。
薛榕脸色才开始难看,咬牙,用尽全部力量。
“别费力气了。”席九弯腰,学着薛榕刚才的模样,朝她那张脸吐气,音调拉长,“你的精神力攻击啊,对我没用。”
“精神力攻击”这几个字,让薛榕瞳仁骤缩,刚才那些妩媚全都不见,满脸错愕,“你……”
地球人有精神力,可这里的人全部普通,根本没被激活,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可现在,竟然从眼前这人嘴里说了出来!
而且,这人还丝毫不受她的精神力攻击影响!
这种情况……
难道说……
薛榕浑身一震,瞳孔又放大,“你也来自外星……”
但这人是席九!
怎么可能?!
席九挑眉,“你猜。”
席九这人,薛榕听说过,之前去南浔做活动的时候也见过,但她跟个天煞孤星一样,一身普通人看不见的不详之气。
而且口碑不好。
所以那会,她就算觉得这张脸好看,也没动。
今天又见,她突然发现,以前围绕在席九身上的黑气不见了,生机浓郁。
那就像是……药。
透着香。
所以,她一时才没忍住。
可不想,席九对她的攻击竟然毫无反应。
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可能!
除非……
在星际里,只有超高阶,也就是3s级以上的存在,才不会被自己低的人精神力攻击到。
除非席九,是精神力3s级以上的存在……
可那些存在,基本斗是联邦军队的大佬,星舰指挥官以上级别,眼前这个女生……
薛榕终于变色,愕然至极,“你到底是谁!”
席九没回答,反而上下扫了她一眼,“虫族?”
借着人类皮囊,还能直接被看穿,薛榕脸色更白,“我们是同类,你不能杀我!”
“同类?”席九目露厌恶,“谁跟你这种令人恶心的寄生虫是同类?”
虫族是母系社会,包含虫类千百种,这些年逐渐扩大,开始企图攻击其它星球。
虫族本身样貌,多数都很丑陋,他们就会模仿碳基生物,变成人类模样。
其中寄生虫更是恶心,因体型小本身又带病毒,繁殖能力强,搅乱不少星球。
是大患。
“你……”脖子里的手越发紧,薛榕感受到了她身上杀意,艰难开口,“我现在是名扬国际的大明星,你杀了我也不会好的!”
虫族一般抱团而行,交流也都是靠意念。
眼前这个,寄生在人体内,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来地球的时间应该不短。
以为了解,就能威胁她?
席九轻嗤,“你觉得,席家让一个明星消失很难吗?”
在她手里,自己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丝毫!
这一刻。
薛榕确定,眼前这个人,原来在星际的地位,绝对极高,极强!
在星际,虫族是侵略性生物,人人喊杀。
而且,什么都还得听虫后的!
寿命极短!
在这颗星球上,她占据人类身体有了美丽面貌,不用侵略,不用受虫后所控,拥有自我主观意识。
寿命还延长至一百年。
随便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都能引得无数粉丝欢呼追捧,令无数男人折腰。
这是人!
虽然是低等星球的,也是跟虫族不一样的人类!
又蠢又好操控。
这种享受和关注,让她越来越喜欢这里。
她还没享受够!
她不要死!
“来人啊!救命啊!”
薛榕咬牙,脑子飞快转动,趁席九走神,直接用尽全力把她推开,边大喊着边往外边跑。
席九闪身追上去,手掐住她纤细的后颈,把人往后一拽,薛榕高跟鞋一滑,直接后脑勺着地的摔倒下来。
“砰”一声!
薛榕脑子一震,惨叫出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守在洗手间门口的服务生,先听到动静跑进来。
就见。
薛榕横躺在地上捂着头,脸疼的狰狞。
而席九,站在那,单脚踩在她的胸口。
一个大明星,一个席家公主,在厕所里打架?
服务生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
再看。
人真的在!
姿势,也还是那姿势。
席九……在打薛榕?
服务生脸上愕然,脑子一时有些凌乱,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席九和薛榕,在洗手间里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外头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
听见的人们微愣后,纷纷朝这边走来。
等看到里边情景时,瞬间全部都惊住。
“出什么事了这……”
“我的天啊……”
“……席九?薛榕?”
“你们在干什么?”
薛榕捂着后脑勺喊,“席九她要杀我,救我……”
“席九你在干什么?”
“薛小姐你怎么样?”
“榕榕!”
有人回神,连忙冲上来,把席九给推开,扶起薛榕,脸上心疼又愤怒的。
“席九,你疯了吗?”
“薛榕的头流血了,快叫救护车?”
“当众打人,席九你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负责人呢,今天是圈内宴会,谁让席九进来的?”
“是张文宇导演,和雷娅编剧带席九来的……”有人弱弱道。
张文宇带着董之恒在楼下,并不知道上边发生的事。
但雷娅在这边。
宋怡眼睛微闪,连忙小跑着去找雷娅,慌张的不行,“娅姐,席九把薛榕给打了!!”
“什么?”雷娅神色倏变,扔下杯子就朝洗手间跑。
刚到,什么都还没问没说,就被薛榕的老板魏涛给堵住,“雷娅,你带的好人!”
雷娅往里边看了一眼。
薛榕被人捂着后脑勺抱在怀里,双目紧闭,头发凌乱,喉咙里有青紫,垂下的手上还有血迹……
狼狈不行。
而席九,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靠在洗手台上,目光清冷,敛着些戾气。
雷娅皱眉,问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魏涛怒火冲天,“席九把薛榕打了,你看不出来吗,还在这里问?”
雷娅眉心拧的更紧,“那她为什么打薛榕?”
“两人以前没交集吧?”
“刚才在外面,我好像看见薛榕找席九说话来着,当时沈悸也在……”
“难道说是为了沈悸?”
不知道谁小声猜测了几句。
“不管为什么,也不能这么动手打人!”一个略有威仪的女人,站出来说道,“先让人把席九抓起来,一会……”
“我看谁敢。”
一道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打断她的话。
不轻不重,却清晰落在每一个人耳中。
“沈悸……”
堵在门口的人后退,给他让了条道进来。
魏涛神色微变,黑着脸道,“沈太子这是要护着席九?”
沈悸看了眼席九,咳嗽着,神色恹恹,声音有气无力的,“她打人的原因呢?”
魏涛冷笑,“我也想知道!”
其他人都望过去。
雷娅走过去,皱着眉,“席九,你为什么打薛榕,是不是薛榕先对你怎么了?”
她这话,是在为席九找借口。
只要席九说,薛榕先动的手,或者怎样就都有余地。
但席九扫过这一群人,又看了眼薛榕,耸肩轻笑,漫不经心地,“打就打喽,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