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悸目光幽然,深邃漆黑,笑的不明意味,“是挺巧。”
沈风打量着这群人,每个人都没手环,也没迦南学院的标记,还有好几个身上扛着一些摄影机器。
他神色微动,低声道:“主子,这极有可能是那个拍综艺节目的。”
但,席九怎么会跟这群人在一起?
“沈太子……”许志杰听见席九嘴里这个称呼,瞧着男人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一个大胆的想法跳出来,瞪大眼睛,“这莫非是北帝城沈家那位太子爷……”
“不会吧?”乔思玉眼睛从男人身上挪不开,“南浔的九公主,北帝城的太子爷,是有多巧才能让我们都遇见啊?还是在这荒岛丛林里。”
北帝城那位太子爷,地位尊崇,矜贵出尘,金字塔尖的人物,就算露面,那也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
只听传闻,其色无双,病弱娇柔。
眼前这个人就算长相妖孽,但那位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没有人信。
和昭颜脸色却是立马又白了,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唇瓣抿了又抿,喃喃道,“他……是沈悸!”
周围几人一愣:“什么?”
和昭颜道:“我见过他,他的确就是沈悸!”
“……”
这……
还真是?!
许志杰就算见过大世面,现在也有些呆滞。
席九莫名出现在这种地方,可以说她是为和昭颜来的。
那沈悸呢?
他来这种荒岛干什么?
为席九来的?
这简直异想天开!
两方人马,都在打量对方,脑子里迅速翻动着。
许志杰等人是惊愕。
闻青时几人是觉得麻烦。
于贺骞小声嘀咕,“席九不会跟这个节目组混在一起了吧?”
“还用问吗。”闻青时神色阴冷。
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聪明一次的于贺骞:“……”
和昭颜在。
那个男人也在。
于贺骞眼睛转动,目露讥笑,扬声道,“我说九公主怎么会来这儿,原来是奔小情人来的啊?”
所有人下意识都看向和昭颜。
和昭颜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简直像个调色盘。
“呵呵,你又知道了?”席九喉间溢出声低笑,猛地伸手在旁边揪了片叶子,夹在指尖飞射出去。
“快躲!”闻青时飞快把于贺骞拉开。
青叶破开空气,擦着他耳边飞过,竟然钉进了树杆上。
一缕黑发从空中飘落。
“卧槽!”
再躲的慢一点,割破的就是他脖子,于贺骞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脖子蹿到沈悸后头。
这席九,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变态的?
沈悸视线从树上敛回,把保温杯递给沈风,不紧不慢的放下衣袖,嗓音如烟:“几天不见,没想到九公主还活着。”
席九轻笑:“还没取你狗命,我怎么会舍得死呢?”
像开在荒原的野玫瑰,满身毒刺,碰一下就扎人。
沈悸猛地掩唇一阵低咳,浓密漆黑的睫羽下覆着阴翳,“你可千万别在岛上落单。”
浓浓的威胁。
脖子里又开始刺痒,席九摁着衣服摹挲了下,唇角冷勾,“我等着你来杀我。”
不能暴露身份。
那就不能打,也不能多留。
闻青时衡量片刻,低声道:“今天投放物资,肯定要有血战,在这里耗费不值。”
沈悸深深的看了眼席九,微拢外套,“走。”
不是忌惮,是考核有规矩,不能暴露身份。
“闻青时,”席九没追,只冲几人背影喊:“好好保管我的眼镜。”
闻青时回头,镜框泛着银光,裹着杀意的看她一眼,冷笑,很快跟沈悸一起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这……”老刘有些摸不着头脑,“传闻,九公主和沈太子,不是有婚约吗?”
这怎么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莫非……”他一副恍悟神色,“九公主给太子爷戴绿帽,太子爷知道后由爱生恨唔唔……”
许志杰连忙捂住他的嘴。
就算是那样,也不敢这样直接说不出来啊!
不要命了吗?
脖子里刺痒又起。
怎么回事?
被虫咬了吗?
可她穿的是紧身衣,帐篷里进不了虫蚁。
但那种刺痒一次比一次重,很难受,还有些烫。
尤其脖子里的玉佩所帖肌肤处。
这里人多,不好检查,席九蹙眉,对许志杰等人道:“你们先走,我稍后跟上来。”
“你是要去方便吗?”华诗妍眼睛亮闪闪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席九拒绝,径直朝森林走去。
樱樱连忙追上去。
这又玩什么?
孟澈一声重叹,也走出来,路过老刘身边时,拍了下他的肩膀,笑了声:“人才啊!”
老刘:“……”
是在夸他吗?
看着席九背影,乔思玉咕哝了一声:“最好永远别回来!”
和昭颜也这样想的。
小李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许导,要不我们等等她?”
“……?”
不对啊!
小李昨天不是还很讨厌席九,今天这怎么回事?
一大早就送吃的就算了,现在还替她说话?
乔思玉皱眉,“是席九自己说不让我们等她的。”
“可是这……”董之恒顿了顿,“万一有什么危险。”
“她那么厉害,还怕危险吗?”跟在队伍里的小周咕哝。
他们这些艺人,其实每个都带了助理。
只是跟在工作人员镜头里,届时一剪辑,镜头里就只有六个求生成员。
但刚才那镜头,出现了外人,肯定是不能用的。
许志杰也没让人关录像,往席九离开那边看了一眼,抿唇道:“我们……”
“我这老骨头,走这么点路就累了,”张邢突然开口,叹笑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我们休息会儿吧。”
——
深林里。
胸口竟然开始产生灼烧感,席九猛地扯开衣领,瓷白凸起的径直锁骨耀眼。
樱樱吓一跳,“公主!”
后边跟来的孟澈也一愣,猛地背过身去,“我告诉你,美人计对我可没用。”
席九没搭理他,低头就看见锁骨下一片红。
“怎么了这是……”樱樱一愣,转头就冲孟澈大喊:“你走远点!”
不知道席九又在犯什么神经,孟澈一头雾水,还是往远处挪了挪,“有事叫我。”
樱樱捏着席九衣领,满目紧张,“过敏了吗?”
因为环境特殊,这些天一直没洗澡,只是用湿毛巾擦了身子,难道说被什么咬了?
“我去找药!”樱樱跑去孟澈那拿背包。
灼烧感……好像是脖子里挂的这块玉佩传来的。
这是沈家的传家宝。
幼时订婚时,当做信物给了席九。
后来丢失,又被樱樱找到。
樱樱给她后,为方便携带,她随手穿了根绳子,挂在了脖子里。
席九握住玉佩。
果然是它在发烫!
她眉头拧的越发紧,用力把玉佩扯下来。
胸口被烫了一片红,刺痛瞬间减轻。
席九端详玉佩,发现在镂空缝隙里有血渍。
这……
难道是昨晚,她吐出的那口血,从嘴角流到脖子里,又到了玉佩上吗?
可她昨晚擦过身子,而且玉佩怎么会发烫?八壹中文網
她用衣角去擦血渍,但发现这血渍好像不是在表面,而是在里头!
席九怔住。
又用力擦了擦。
依旧没擦掉!
怎么会这样?
先前可是干净透亮,什么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