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满满…..你就这么抗拒你自己的本性吗?现在还来得及,你如果不想魂飞魄散的话…….】
“我想。”
【什么?】
“我说我想。”
她再次重复了一次。
在这一片废墟中,她那只蓝色的眼睛已经开始渗血,有一种活色生香的诡异美感。
在破烂不堪的废墟中,美丽的女孩捂住了了异色的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里却有一种坚决的狠意。
身体开始发生了些变化,她皮肤开始裂解,一点点的。
过程很慢。
但一直在进行着。
洛满满五感开始慢慢消退,随即是铺天盖地疼意,像是针一般穿透她的皮肤。
恍惚之间,洛满满却回忆出了一周目对她说的话:
“杀掉潘多拉的方法,只有一个。”
“成为潘多拉的继承人,灵魂相互融合。”
“然后…..从容赴死。”
那蓝色瓶子里装载的是第一周目所有交易商收集的十年极值之力。
皮囊是潘多拉消耗各位交易商的血肉还有还有极值之力编织而成的,而潘多拉与每个小世界的连结都是由极值之力造就的。
可以说极值之力是所有一切的总能源。
同样,极值之力也是一种极为霸道具有破坏力的物质,极值之力是由极端的情绪提炼而成的东西,对人类灵魂来说就像是一把刀。
一丝极值之力需要至少十次以上的判定所收集的极端情绪,一丝极值之力就能够撕裂一个普通人的灵魂。
而洛满满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直接咽下了一瓶极值之力。
这和生咽数把刀子没有半点区别!
只不过因为潘多拉和她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潘多拉替她镇压着了极值之力的发作。
只要洛满满愿意配合潘多拉引渡极值之力,那么就不会死!
潘多拉它只是和洛满满共享灵魂,并不能约束洛满满的行为。
所以意味着主动权在洛满满手上。
【你想要什么?洛满满,我都会满足你。】
潘多拉能感觉到求死欲在洛满满身上泛滥开来。
“想要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要,本来就是图了乐子才进入这个皮囊游戏里面的。
“想要快乐,想要玩乐。”
最好是以玩弄情绪为乐。
她本来可以义无反顾地将潘多拉给她的所有东西当作玩具,玩烂所有所有的世界,将所有东西都践踏在脚下。
她讨厌装出来的善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是她遇见的人都太过分了。
一个个……
一个个…..将她推进深渊的同时,又在边缘处抓着着她的手,祈求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
和她谈这种虚伪色彩的善良正义。
“潘多拉,你应该早点出现的。”
太迟了。
她多想成为一周目啊…….
现在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快感了,只有漫无边际的痛苦像是毒药一般浸染全身。
第三轮里,那因为没有皮囊枯死的血肉也映照着她的结局。
【现在出现也不迟,如果你真的觉得痛苦,作为补偿,我可以替代你承受这一切,你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
它会替她控制这身体,将体内的极值之力化为己用。
“你想要取代我。”
洛满满冷淡地说出了潘多拉的目的。
【反正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和我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为什么要抗拒我呢?】
【你明明很痛苦,无论是你的哥哥还是温西雅都将善良这一个枷锁架在你的脖子上,只有我们才是一体的。】
“…….确实,我压根不喜欢自己强装出来的善良,真是无比恶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从根就烂掉的人,割开那美艳如同恶鬼的皮囊,就能够看到恶心烂臭的内芯。
“但是我也…….恶心你,潘多拉。”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参与这个游戏的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都得死。
她讨厌围观她痛苦的人,更何况是高高在上摆布她人生的潘多拉,即使她们之间有同样的性格底色,那也得死。
谈到这里的时候,求死欲和杀戮欲望在胸腔横行。
【洛满满,你真的想同归于尽吗?】
同归于尽?
“那多浪漫啊,潘多拉。”
洛满满突然抬手,挡住了阳光,低低地笑了起来,疯癫的语气中有几分伪装出来的暧昧还有缠倦。
和卑劣这个词语合葬在一起,很适合她。
她早就知道她的结局了…..哈哈哈。
不就是无法往生,死无葬身之地吗?
【洛满满,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这样选择吗?】
潘多拉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再次开口。
只要她愿意退一步,潘多拉愿意为她铺垫好所有的一切。
灵魂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它等来的回答却是洛满满故作天真烂漫的回答:
“和我一起去死……是你的荣幸。”
————————
另外一边。
穿着花衬衫的少年站在满身是血的k的后面,信步闲庭。
而满身是血的男人抬手直接拧断了眼前人的脖子。
“咔嚓!”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躺在他的脚下。
这是交易商最多的一个世界,就连k杀起来也有几分耗费时间。
他已经记不清楚,他杀了多少人了。
只是不断地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交易商抓出来其实并不难,问一下6093就能迅速地确定定位。
满地的血腥,他像是一个快准狠的死神,收割着一个又一个交易商的生命。
k在杀到不知道第几个的时候,突然灵魂传来一种痛感,深刻地得像是被挖走了某种十分重要的东西一样!
因为6093的开挂,以及k那种惊人的破坏力,几乎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分钟里就能够迅速定位杀死掉所有交易商。
锋利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极度不稳定的失智,k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不安!
要没时间了!
这是k的某种强烈的直觉。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刀朝着一个方向挥了过去。
锋利的刀架在一旁围观穿着花衬衫的少年身上,压在对方颈脖处,阴狠地开口道:
“现在就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