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某栋教学楼的一楼。
“你在楼下等我可以吗?亦礼,我见到了个熟人,想上前打个招呼。”
漂亮的清冷美人对着齐亦礼缓缓开口道,她已经陪着齐亦礼在大学校园里度过了还算愉快的三天。
这是这些天来,洛满满第一次提出自己要一个人走。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姐。”
齐亦礼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不想离开她半分,这三天他们几乎寸步不离,齐亦礼不是没有怀疑过眼前人是否真的是盐悉。
但是…..太相似了。
除了外表之外,眼前的动作、神态包括一些养成的小动作,都与他之前两人相处起来的习惯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有一种更加冷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的情绪,盐悉只是沾染在表面,那么现在的感觉则是完全都抓不透了。
千万般情绪入眼,但是却没有半点入心。
“不太好,你在楼下等等我,可以吗?”
等她。
南大有她在乎的人吗?
还是说有她喜欢的人…….
她今天有故意打扮过,有着几分不同于以往的喜悦之情,像是去见一个等待已久的人。
虽然脸上没有施粉黛,因为这张脸压根就不需要浓妆艳抹,就已经清丽得不可方物。
她穿着一身青色如同山水画一般的长裙,挽起的乌色的长发,脚上是一双白色珍珠中跟鞋。
很漂亮,一种清冷的漂亮。
是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叹的漂亮,这副皮囊的属性是疏离。
齐亦礼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书中有言:女为悦己者容。
【满满子,那个….那个……k好像醒了。】潘多拉慌慌张张地开口。
潘多拉这边也是有点十分的慌张,这不得直接run!
【我知道了。】
三天时间怎么能够困得住他呢?
困不住的,但她也在这三天里整合了零零碎碎的线索,将之前所有模糊的东西一并理清了许多,最重要的东西,似乎是第一周目给她的那个黑色纹路的蓝色荧光瓶子。
但却是完全打不开的状态。
她从开始就没打算困住他,那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她得上楼,但是她在上楼前突然问啦一句与上文无关的话语。
“亦礼,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洛满满看着眼前人,用轻轻得几乎不可察的声音开口。
她问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十分地不对劲。
至少齐亦礼是下意识觉得有几分古怪的,但是对上对方的眼睛,却又只想答一句好。
那双淡漠的眼睛里都是他的倒影,但是却感觉不到亲近的意味。
齐亦礼看到了,但是却忽视了这份疏离。
“姐,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你保护过我,所以我也会保护你。
“我在楼下等你的。”
就如同他在国外等待的那么几年,那漫长难熬的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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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几乎要被飙到180码。
驼青栾开着车,几乎是不讲武德也不讲交通法地一路狂飙。
路过的狗都要被喷一身汽车尾气。
就连交警都只能吸尾气,能够想象到收到的罚单会多么恐怖。
周州坐在副驾驶,吹着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看那盐悉和他最后的聊天记录,他手机里也存着对方的学生证的照片。
也是,这么多年了。
也该见见面去算一算这个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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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形容现在这心情。
如果上次见面是假装不在意,而这次她怎么不算是盛装出席呢?
上次他没有看见她。
但这次,她不会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再次看到了对方那背影,和记忆中的南亥一模一样,似乎无论她怎么改变,对方都不会改变半分。
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初中生,还是那个会在星期四赴约的普通女生。
南亥这次在楼顶的天台上,天台旁边是围栏,他坐在接近天台的地方,手里是画板还有颜料盘,他时机不时看着某一个方向。
定位,取景色。
这次没有其他人成为旁观群众,有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她几乎是轻轻地走了过去,不想惊动眼前人。
她在靠近,于是乎看到了画上的内容。
那是一副一如既往的蓝色冷调的画作,却和抬头的蓝天没有一点关系,他在画花。
是一朵花瓣枯萎,枝叶却蓬勃生长的花,也是一朵十分不符合生长逻辑规律的蓝花。
不存在于世界上的花,至少她没有见过。
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敲击。
只是她刚看清楚,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作画的少年的画笔就突然顿了顿,他的画笔停了下来。
似乎也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到来。
尽管轻声还是被发现了。
“抱歉,打扰到你作画了吗?”
洛满满开口,装作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开口。
对方没有转头,洛满满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放在他的身上,像是要透过南亥看到什么。
南亥听见了身后女生的声音,静了静片刻。
清冷的少年突然转过头来了。
藏在心里许久的记忆一瞬间回笼。
洛满满心脏在极速跳动着,随即身体出现了一种本能性的反应。
美人对着南亥泛起了一个浅浅却恰到好处的微笑。
没有出错,那微笑的弧度,还有姿态都几乎达到里一种完美的状态。
漂亮而又清冷的脸庞出现了一种被规训后惊心动魄的美感,足够让任何看到她的人心都漏一拍。
与以前的洛满满完全不同的笑容。
南亥在看到这样的笑容后却没有被一丝迷惑,而是眼里有那么一丝….浅浅困惑之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记忆的某个地方终于找到了某个位置,他对着眼前人缓缓开口:
“……洛满满,你来了?”
你来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某些东西被一瞬间击碎。
真实的名字被对方喊了出来,似乎也没经过太多的思考。
洛满满僵了僵,意识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为什么会认出来的?
不是认不出来的吗?
明明她在教室的时候,他就认不出来的。
他的语气中肯定仿佛是她一直都在,从来都只是那个在画室里看画的女孩。
她喉咙一紧,手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在压抑着什么。
南亥却看着对方愣神,继续道: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