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离开你的。”
一周目像是盖棺定论一般给眼前人得出这个结论,与此同时洛满满感受到了落在她身上那沉重的目光。
洛满满开始呼吸有些不顺。
心脏在急速地跳动,像是得了心脏病一般。
“所以…..他为什么会来我身边?”
第八个问题。
如果说k是第一周为自己打造的一个量身订做的爱人,那为什么k会跑来了第二周目,又为什么会成为祁拭的第二人格?
“很简单,我厌倦他了。”
“我发现很无聊,在得到这份爱后,哪怕是对方有我一半的灵魂。”
在制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爱人后,一周目突然觉得其实她需要一个爱人的这件事情是一个伪命题。
有些东西,以前没有得到过,现在也不太需要了。
“情绪对我来说,越来越像是个没用的累赘,他对我来说的意义也不大。”
一周目在无聊后,发现自己压根不需要爱人。
尽管她为了这个爱人付出的代价也十分地大。
“k作为一个武器被制造出来,也被赋予了爱我的这个属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属性的原因,他衍生出了一种让我不喜的人格。”
是她赋予对方人格。
她本来以为会朝着她想要的方向生长,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但是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人、或者事物。
他都会想办法杀掉或者毁掉,好像这个世界除了他之外,她就不能看其他的事物。
她每一次做出来的局,对方永远是那个变数之一。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居然还要被他打上爱的名义。
直到k心里的情绪再也不能压制的时候,他试图彻彻底底囚禁她。
结果就是棋差一招,一周目反控了他。
一周目没想到,掺杂了她灵魂的人居然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惩罚了他。”
“灵魂缺失是一种十分空洞的感觉,就像是无论如何拥抱都只会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冷感,每时每刻只要我不在他的身边,他就感觉到十分地痛苦。”
“而这种痛苦会被引导为一种爱意。”
她认为无聊的东西是会被丢掉的。
“所以我抛弃了他,他痛苦地快要死掉,他离开我注定会沉睡的,严重时甚至还会死掉。”
让他处于求而不得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无法挣脱。
“因为见不到我,所以他无法解脱,直到…..掉进了时空裂缝。”
一周目身上的透明丝线在颤抖,像是在提醒她,她的时间不多了。
“来到了你的第二周目。”
洛满满手指微动。
原来这就是k出现在第二周目的所有原因。
一周目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k时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洛满满。”
…..
——————————
洛满满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而她的手腕被一种硬硬的东西勒住了,她感到十分地不舒服。
是手铐,她的一只手被手铐铐住了,直接拷在了床头。
“醒了?”
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不远处k。
清冷的少年,此时此刻却穿着一件洛满满在校园副本里见到时穿在身上的黑色制服,清冷的眉眼看向她的时候有着一种侵略性的邪气。
有着金属的独特光泽领针卡在领结处,刚刚好突出了领带的美感。
红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暧昧迷离的色气,冷白的肌肤与身上的黑色制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带到了这样的一个房间,而且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她醒来。
“喜欢吗?你当初最喜欢我穿这样的衣服,”
而此时眼前的k有着一种十分不正常的状态。
“你怎么了?”
这种程度的发神经,比之前的每一次来的都要炸裂。
主要是对方的语气,还有姿态。
【满满子,我怎么感觉你很喜欢?】
潘多拉在刚刚洛满满昏迷的时候就直接被关在了小黑屋里,它和洛满满一起醒来,看到的场景也是相同的。
潘多拉能感觉到洛满满不同于正常时的心跳数。
洛满满没有回答潘多拉的问题,而是回忆起了一周目对她说过的话,突然开口对着眼前的少年开口道:
“喜欢,以后多穿。”
一周目的她审美显然很好,对方肩宽腰窄,穿制服简直帅麻了,直接踩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所以能放开我了吗?”
洛满满抬了抬手,示意她手腕上的手铐是不是也得解解?
这副皮囊算是很脆弱的,只是刚刚磨了一下就有淤青了。
眼前人听见这句话,笑了笑,转移了另外一个话语。
“宝贝,刚刚你昏迷过去的时间里,我和祁拭来了一场厮杀。”
厮杀?
洛满满抬眼,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为了这个身体的所有权,”
“结果就是….我赢了。”
眼前人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似乎杀掉的不是他的一个人格,而是一只蚂蚁。
所以,祁拭死了?
洛满满皱了皱眉,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
【调高我的极值点。】
她再次尝试用力挣脱手上的手铐,可是却徒劳无功。
“宝贝,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同样的话语,被k如数地返还到她自己的身上。
“我赢了,不好吗?”
陌生到极致的口吻是洛满满没有见过的。
洛满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祁拭没有死,是融合了对吗?”
如果只是单纯是k赢了,祁拭死了的话,那k应该还会和以前一样。
但眼前人的眼神,显然变得十分诡异了。
那以往能看出来的爱意,似乎在此刻就只留下了别样的情绪。
穿着制服的少年……
不,应该是男人,他突然站了起来。
“没错,我们融合了,我也想起了几乎所有的事情。”
k的记忆其实是丢失了一部分的,比如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由于灵魂的吸引法则,他很快就找到了第二周目的祁拭。
“是第一周目的所有事情。”
危!
洛满满脸色一变。
她手腕直接一用力,手上几乎要被勒出血痕,床都发出了极大的动静。
“所以你要将一周目的账都算到我身上,对吗?”
撕裂他的灵魂。
得到后,又像条狗一样抛弃他。
还是挣脱不开。
对方的皮鞋一步一步的靠近。
她几乎是退无可退。
洛满满脸色未免有点难看了起来。
“宝贝,不是算帐。”
是占有。
她刚刚挣扎得激烈的手被对方一把扣住了。
手铐直接被对方用单手直接一把扯断,解放了他刚刚挣扎而勒出红痕的手。
【卧槽!这么恐怖的武力值?】
融合了一周目的一半的灵魂的k武力值,十分离谱。
下一秒,洛满满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压住了。
白皙带着红痕的手用力抵在冰冷的制服上面,却不能让对方后退半分。
带着强迫性意味的亲吻,这次来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这次他是动真格了!
艹!
一周目到底赋予了他多少能力,有一种被未来的自己欺负的感觉。
洛满满眼神一暗。
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
冰凉的液体突然落在了k的手臂上。
k察觉到不对,终于放开了她。
美艳得几乎鬼魅的脸上有着一种脆弱的楚楚可怜感,而那眼眶里更是在一瞬间就是蓄满了泪水。
“我错了…..放开我….”
手腕上的红痕,更是让这份美丽赋予让人疯狂的性质,摧毁欲望横行。
这种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表现过样子,此时就像是最致命的毒药,蛊惑着他所有的理智。
k的眼神一暗,有了那么片刻的恍惚。
洛满满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扑向他的怀里。
而手腕中突然出现的针剂,直接扎向了k的颈脖处。
k反应过来,却是完全来不及了。
昏黑的感觉一瞬间袭击他的全身。
承认吧,无论是第一周目的她还是第二周目的她,都习惯通过手段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绝对不喜欢主动权不在自己身上得到。
在k倒下之前,洛满满抱住了对方,在对方耳边缓缓开口:
“亲爱的,我爱你。”
如果你的灵魂里也有我自己的一部分,那我怎么能不爱呢?
——————————
“hello。”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美艳得不可思议的美人趁着夜色而来。
此时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当然k也被她扔在了酒店里。
但是她带着满怀的愉悦。
去到了驼青栾还有周州共同的病房里。
只是她刚以盐悉这个身份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了不只是一道视线。
病床上的两个人的目光还有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当然还有一个熟悉外来之客。
“姐姐!”
下一秒,她的怀里直接冲进来了一个人。
“真的是你吗?姐姐!我是研珠,周妍珠!”
被一个小孩子抱住的感觉,还不错。
“盐悉!”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周州,而驼青栾的更是激动,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施加在盐悉身上。
“你终于来了…..”
这个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让他感觉到十分痛苦的美人。
病房里面除了他们三个之外,也只剩下护工,白天的时候周家的人还有驼家的人已经来看过了,也骂过了。
问他们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的原因也不说,两人只是沉默地给出了一个共同的答案。
“不用管。”
周老爷子乐了,驼青栾的爸也乐了。
直接让其他来看望的人回家,让他们自己在医院住个够。
而周妍珠却留了下来,陪他的哥哥。
“我当然记得啦,我们的小公主研珠啊,长高了不少呢,再过几年就要比姐姐高了。”
眼前的美人忽视的病房里两个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只是和眼前的孩子说话。
“姐姐,我好想你,你这四年去了哪里……”
周妍珠抱着她就不肯放手了,眼眶里面有泪珠欲落不落。
她是真的喜欢她的。
“周妍珠,出去。”
只是周妍珠的情绪还没完全来得及宣泄,就被她哥喝住了。
“你们也出去,带上周妍珠。”
周州指的是护工们。
“哥,你发什么神经…..”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这次还没等周妍珠反驳,就听到了更为严厉的喝令,周州在军营里的那套几乎全部拿出来了。
一下子震慑住了周妍珠。
记忆里,周州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吻跟周妍珠说话。
洛满满听见对方的喝令,一抬眼,就看到对方完全不掩饰的眼神。
“妍珠,我和你哥哥有些话要说,待会我们再聊,好吗?”
洛满满温柔地抚上了脸庞,擦干了对方脸上的泪珠,温柔而平静的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好,姐姐。”
周妍珠被安慰到了,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她的。
想到这里周妍珠又想哭了,但她已经读四年级了!
她恶狠狠地白了她哥一眼,还是出去了,门被砸得十分大声。
周妍珠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洛满满刚刚伪装出来的温柔一瞬间退散,只剩下一种冷感。
“你居然敢一个人来?”
驼青栾率先发话,他的眼球里都是红血丝。
她怎么敢的。
洛满满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不敢?”
她的模样和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高中的时候,她穿的是学校的制服,而现在确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一条与她本性十分不相关的裙子。
“难道你们现在能对我做些什么吗?”
洛满满开始轻笑,周妍珠离开病房后,她似乎完全都不需要伪装。
漂亮到极致的美人恶劣的本性被一瞬间揭开,恍惚间,让驼青栾还有周州都回忆到了那天,她展示出来的所有恶劣姿态。
都躺床上了,行为能力都丧失的生物对她是不会有什么威胁力的。
“这次没带什么东西来看望老同学,真的是不好意思。”
洛满满没有半点畏惧地对上了两人的视线。
周州看着她,心情十分复杂地开口了:
“盐悉,你是在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