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退!”
夏拓突然沉声提醒。 白婷婷和洪伟意识到不对,匆忙往后躲开。 果然,就在两个人跑出两步的时候,螳螂就恢复了行动。 它的脑袋被锯开了一部分,一只前足也被掰开了一点,疼痛让它发狂,它疯了似的挥舞着自己的镰刀朝四周攻击,差一点就要把白婷婷的胳膊给割下来。 白婷婷吓得脸色惨白,她脚步慌乱地往远处躲,此时压根儿就想不起来寻找对方的破绽反击这种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螳螂镰刀像标枪一样从远处急射而来,准确地刺进了发狂的螳螂的脑袋里。 下一秒,发狂的螳螂动作一僵,随后它的镰刀徒劳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威胁解除,白婷婷松了口气,她对欢颜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谢谢你。”
“嗯嗯。”
欢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方接受对方的谢意。 然后她利落地砍下了这两只死去的螳螂的镰刀。 新得四把螳螂镰刀,正好给其他四个玩家一人一个。 终于得到了武器的张健,脸上带了几分喜色。 他也是可以在危急时刻能够自保的人了。 这可比软体虫的口器要更好用。 尽管刚刚的一幕让张健也明白,他不可能像欢颜那样,在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候保持足够的冷静,而且他也没有欢颜那样干脆利落地解决虫子的身手。 但有了武器,他至少可以尽自己所能,不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 一直没有吭声的王哥,见到这个情景,心情复杂又惊愕。 这几个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因为资源争夺而闹不和,不管是之前的苹果还是现在的螳螂镰刀,都是那个叫欢颜的女生来分配的。 而其他人居然完全没有异议。 那些为了利己而产生的口角和争斗,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王哥想了又想,觉得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这几个人都不是只顾自己的利己主义者。 但除此之外,欢颜强悍的能力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 如果大家的实力差不多,应付起各种各样的虫子都非常吃力,那么大家不仅很难像现在这样服从一个人,而且很容易出于自保想争抢资源。 正因为有了欢颜的存在,每一次的危险都能被轻松化解,他们不必感受生命的威胁,也就可以维持自己人性的那一面。 其他人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们实际上都很听欢颜的话。 这是来自强者的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场能量,也是她强悍的实力,让那些本就不是利己主义的人下意识地愿意顺从。 想到这里,王哥不免多看了欢颜几眼。 如果他想要解决这几个人,最好就是先解决这个叫欢颜的女生。 但是这个女生的实力他到现在也摸不准,只知道很难对付,不是他想解决就能解决掉的。 尤其还有那个叫夏拓的男人的异能辅助,让欢颜如虎添翼,更难对付。 可如果不解决欢颜,他想从这个五人队伍里破开一个口子就太难了。 如果他能逃跑,联系到自己的同伴,或许可以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王哥正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做才有可能解决掉欢颜,欢颜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王哥的视线。 她走到王哥的身边,对着王哥笑了笑。 面对漂亮小姑娘的甜美笑容,王哥却没来由的感觉到心里一寒。 还不等王哥做出什么反应,欢颜手里的螳螂镰刀就毫不留情地刺穿了王哥的胸口。 王哥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他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似乎不敢相信欢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就对他动手。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他们还沉浸在得到了更好的防身武器的喜悦心情里,就突然见到欢颜走过去对王哥下手了。 欢颜利落地抽出螳螂镰刀,王哥一口血吐出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 “欢……欢颜?”
白婷婷小心翼翼地看着欢颜,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怎么突然把王哥给杀了?”
“他想杀我。”
欢颜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哥,确定王哥的胸腔没有任何的呼吸起伏和不自然的鼓起。 然后她把手里的螳螂镰刀放在王哥的衣服上擦了擦,擦掉了上面的血迹和黏液。 她感觉到王哥的视线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她立刻明白,王哥正在心里计划着要怎么弄死她。 虽然一个王哥不足为据,她并不把王哥放在心上,但如果让王哥真的找机会跑了,拉个蜘蛛大军来对付她,那可就棘手了。 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庞大数量的围攻下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所以她必须杜绝这个隐患。 “可是我们还要指望他给我们带路去镇子中心啊。”
洪伟忍不住开口道,“等到了地方再杀也不迟啊。”
“不用去镇子中心。”
欢颜指了指远处,“那边有房屋,我们找个空屋子住,不仅不用花钱,而且还比去镇子中心要安全一些。”
她并不是冲动行事,而是因为看到了那几个房屋,才会毫不留情对王哥下手的。 找到住处,王哥对她而言就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那她就没有必要继续把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留在身边。 而且,王哥如果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更容易带着蜘蛛大军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她之前对王哥说过,她“暂时”不会要他的命,她可没有骗他。 横竖王哥都是要杀的,现在这个时机刚好合适。 洪伟顺着欢颜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有些雾蒙蒙的,在一人高的杂草摇晃的叶片里,他看不太清楚有什么东西。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张健也正在找欢颜说的房屋,可连一个影子也没有找到。 “我……我也没看见。”
白婷婷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实话。 夏拓没说话。 他坐在轮椅上,本就比其他人的视野要矮很多,隔着那些一人高的杂草,他完全看不到远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