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见李尚武倚老卖老,有点强行推销的意思,心里就很抗拒。本来李林甫的女儿,嫁给皇子,实在是最好的婚配,这样拉近和宰相的关系,李隆基掌控朝堂,掌控百官,更加顺畅。宰相和皇帝成了亲家,天下更稳固,李隆基也会轻松自在,李隆基本身好玩,加上杨玉环又要进宫,以后醉卧美人膝,哪有功夫再去管朝堂说不完的破事。都放心大胆的交给李林甫,真的很爽。如果是其他皇子,李隆基一口就答应了,关键是二十一,李隆基说不清楚为什么,对李沐的婚事,李隆基觉得要分外慎重。李隆基冷淡的说道:“老亲王,不是朕驳你的面子,李林甫的女儿嫁给皇子,是不错,但是,朕是个开明的人,儿女婚事,也要征求一下本人的意愿,特别是这个二十一。”
李尚武见李隆基冷冰冰,心里就不高兴,嘟囔道:“我知道,二十一是陛下和武惠妃的孩子,陛下慎重一点,我理解,但是二十一已经不小了,宰相的女儿,也不辱没了他,陛下何故犹豫不决?”
李尚武很想说难听的,你个李隆基,嘴里说的好听,二十一有什么特别的,你和武惠妃感情好,谁都知道。但是武惠妃一死,你都做了什么?连李瑁的老婆也想抢来伺候自己,李瑁难道不是你和武惠妃亲生的?这种恶心李隆基的话,就在李尚武嘴边,李尚武完全可以脱口而出,把李隆基恶心死。好在今日李尚武是帮李林甫办事,也知道不能太放肆。忍了又忍,李隆基还不识趣。李隆基见李尚武脸色不好看,也真的害怕老家伙旧事重提,又和他当面翻脸。现在,李义和徐济源被禁军控制,几个老亲王,李隆基给了不少封赏,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再胡闹,李隆基真吃不消。李隆基勉强笑了笑,问道:“老亲王,你们如此关心二十一,你觉得这个孩子,人品能力如何?”
李尚武立刻回道:“陛下,二十一这个小混球,鬼精鬼精的,三言两语,就把我们一帮老家伙,哄得团团转,不过很对老夫的脾气,是个好孙子。”
李隆基呵呵的笑了,李沐忽悠这些老家伙,竟然还被喜欢,李隆基情绪一下子又好起来。李隆基继续问道:“老亲王,难得你认可二十一,在朕的二十几个皇子中,还有哪个能和二十一匹敌?”
李尚武一愣,问道:“陛下何出此问?你的皇子,老夫可不敢妄下评语,你可别坑我,说我干涉你们的家事,老夫懒得操那个闲心。”
李隆基说道:“不过是聊聊家常,老亲王何必紧张,你给个评价,一定最公允。”
李尚武嘿嘿笑了,觉得李隆基看重自己,老脸有光,也不忌讳了。“陛下,你逼着老夫评说,我就不客气了,陛下的这些皇子,我看没有一个比得上二十一,又孝顺,又有心机,会来事,就算他坑我们,我们一帮老家伙都心甘情愿。哈哈哈,是个乖孙子。”
李隆基追问道:“别的皇子朕不说了,难道太子也不入老亲王的眼?”
李尚武嘲讽道:“李亨这个孙子,比起二十一那就差远了,满嘴的大道理,就知道摆架子,吓唬人,心里空的很。”
李隆基沉吟道:“你们都这样评说李亨?他如此一无是处吗?”
李尚武立刻制止道:“陛下,我就事论事,现在说的是乖孙子,你可别以为我对太子不满,太子是陛下选出来的,老夫不参与你们的朝堂大事,你别连累老夫。”
李隆基笑道:“何至于此,说笑而已,不用当真,”李隆基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想到了李亨,竟然真的如李尚武评说的,李亨心里很空,李隆基想不起来李亨任何的好处。李隆基轻叹一声。两人正说着,高力士进来,低声给李隆基说道:“二十一皇子殿下和李大人的千金,八字相合,还是绝配,”李隆基有点惊讶,问道:“真的如此?”
高力士说道:“这是天大的事情,老奴岂敢说谎?请陛下明察。”
李隆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这么给二十一定亲赐婚?是不是仓促了一点?”
高力士不敢接话,李尚武听得清楚,笑道:“陛下,你看看,我就说,这是绝对的好婚配,不仓促,乖孙子有了老婆,也会更稳重成熟,老夫先给陛下贺喜了!”
李隆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老亲王,此事朕暂时应允,但是二十一不在京城,等他回来,朕再决断,老亲王不会责怪朕吧?”
李尚武愕然,问道:“二十一不在京城?是不是游山玩水去了?这个小混球,漂亮女人不要,一个人瞎球转什么?耽误大事。”
李隆基笑道:“爱之深恨之切,好好,二十一最近发明了个避雷针,四处查看高大建筑,安装避雷针,是朕派他公差。”
李尚武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等他回来了,让他给老夫府里,也弄几个来,听说这个避雷针很有意思。”
李隆基笑道:“二十一回来,我就让他去给老亲王磕头办事,”李隆基说着,站起来,一脸微笑,李尚武明白李隆基烦了,也识趣的起身告辞。李尚武走了两步,回头叮嘱道:“陛下,二十一的婚事不可拖延,最近不是祭天祈福吗,等到这个活动一结束,就给二十一大婚,用大喜事冲冲老天爷的晦气。”
李隆基呵呵的搪塞:“老亲王好走,此事随后再议,随后再议。”
李尚武走了,李隆基问高力士:“小高,你说朕给二十一和李林甫的女儿赐婚,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高力士说道:“二十一皇子宅心仁厚,孝顺真诚,陛下赐婚,是大喜事呀!”
李隆基皱眉说道:“二十一深得朕的喜欢,现在无官无衔,草草赐婚,朕这心里,总是不得劲,要不先给二十一弄个差事干干?”
高力士急忙躬身说道:“陛下决断,老奴不敢多嘴。”
李隆基说道:“谁要你多嘴,你去传李林甫进来,二十一的事情,我还是听听李林甫的意思,”高力士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传人。此时的李林甫,早朝回来,就被堵在二门口,李腾空早就撺掇了姜氏,两人就等李林甫回来。李腾空见到李林甫,就撒着娇,将李林甫扯到自己的房内。李林甫进来,见姜氏也在,李林甫满脸堆笑,“你们母女,也太不矜持了,这么好的女儿,竟然如此着急出嫁,也不害臊。”
李腾空嘟着嘴,将李林甫按在椅子上,从背后抱着李林甫的脖子。“爹,干嘛这么说女儿,你不是怕我嫁不出去吗,现在又挖苦我,你常常教育女儿,幸福要自己争取,命运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李林甫惊讶的回头,问道:“我有说过这些吗?”
李腾空咯咯的笑。姜氏问道:“老爷,你也不要卖关子了,空儿都等不及了,你还要拿她取乐,事情有没有结果?你给个准话呀?”
李林甫笑道:“你以为就你们着急,我也着急,二十一皇子,人品德行,大唐再找不出第二个,又是我全家的大恩人,身份更不用多说,这样的乘龙快婿,我能让他跑了?”
李腾空嗔道:“爹,你都把他吹上天了,他有那么好吗?”
李林甫笑道:“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还用我说?你以为为父老眼昏花,你们那点小动作,为父早看在眼里。”
李腾空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姜氏问道:“老爷,快说说结果?”
李林甫咳咳两声,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让王鉷备了大礼,昨天就去请李尚武亲王出面,给空儿说媒,亲王很爽快就答应了,此时,亲王应该和陛下在一起,不出午后,喜事临门。”
姜氏说道:“太好了,有老亲王出面,陛下一定允诺,我们空儿有了依靠,嫁入皇家,以后一家人跟着沾光。”
李腾空娇嗔道:“娘亲,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们又开始笑话女儿,女儿不依。”
一家三口,沉浸在幸福喜悦中,就等李尚武传来好消息。门外,王鉷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好几眼,又不敢放肆靠近李腾空的屋子,李林甫在屋内,早看到王鉷的身影。李林甫和母女两笑闹一会儿,急忙出来,王鉷接着,两人朝月庭走去。李林甫问道:“看你一脸喜色,是哪边的好消息?”
王鉷兴奋的说道:“恩相,东面飞鸽传书,事情已经办妥,今日必定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