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遇上天劫的人,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她不宜插手。能不能醒来全靠他的命数。凝眸注视,却不由得柳眉蹙起。天劫并非人人都有,即使是玄门,也屈指可数。至于江放,身份应该是天界的某位神仙的做下神使。没想到竟然还是位神使转世。看来先前的那些苦难都是对他的历练。江眠挑眉,是个神仙,但不完全是。“方队,哥哥还需要休息几天,案件能否继续推进?”
“...能,只是江放他...”说来为难,江放是嫌疑犯,要是不醒很难再进行审问。“哥哥他伤势严重,没有两三日是醒不来。”
江眠故作为难,“方队,今夜我守在哥哥身边,要是哥哥今晚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为今之计只有这个了。防毒虽然答应,但还是留了个心眼。让警官暗中盯住。江眠懂他的意图,设了幻影在江放的病房,自己去受害者的病房看。受害者还在手术中,从送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他的母亲在门外等了将近五个小时,眼球布满血丝,眼袋浮肿,想来也是被病情困扰。“你还敢这里?你们害我儿子还不够吗?”
在她开口前,妇人便先注意到她,恶狠狠质问。“你们江家果然每一个好东西,江明害死了我的丈夫,江放害得我儿子性命难保,如今你江眠还要来火上浇油,我们家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了,要这么阴魂不散?!”
妇人哭诉,恨不得将江眠生吞活剥。只是江眠也是在此时才知道这些。好在知道江明得生辰八字,能算出他此生得劫难。之前并没有在意,只知道讲明命中有个难以跨越的劫难,没想到就是他们。这对母子是方家的后人,受害者是方青刚,年二十八,五年前因杀人未遂坐牢,今天不过是出狱的第三天。不过监狱不仅没有磨平方青刚的棱角,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出狱不过两日,便又惹是生非。要不是他运气好,估计早在局里待着。其父亲方建家便是在入狱当日被江明逼得跳楼自尽。至于其母亲陈翠莲,则从上流夫人变成市井泼妇,于是才有了风铃村恶语伤人之事。“我能救他。”
不痛不痒的语气引得陈翠莲怒火中烧,鄙夷不屑道,“你能救他?呵!你不害他就是最好的了!”
“你儿子脑内积血,肋骨断了三根,寻常人根本遭受不住长时间的手术,再者若是手术成功也未必能醒过来。”
江眠侃侃而谈,透过门窗看见手术中的方青刚。“我儿子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你们江家没一个好东西,我管你江眠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是伤了我儿子的人,我一律不会放过!”
陈翠莲怒目圆睁,紧咬后槽牙,“滚!我不想见到你!”
“我本意也不是为了救你儿子。”
江眠云淡风轻道,“你已做出选择,我也不再勉强,只是日后好自为之吧。”
给予忠告,算是她的一点好意。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她也是临时起意,想借方青刚之手对付江明。罢了,江明得罪过那么多人,她再找下家就是。江眠看了眼江放,给他留了个附身符便回去了,渡劫靠的是自己,她留在这也没用。她一走,江放没人看着,反倒给了怨气一个机会。不枉它冒着生命危险一路跟来,恰逢江放魂魄最脆弱,附身控制了江放就可靠近江眠,届时将她带给朱嫣然,自己便能入轮回了。真是一桩好事。怨气窃喜,抓紧时间动手,附在了江放身上。此时江放正在荒芜大地上,这里寸草不生,荒凉凄寒,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黄土飞沙,耳边所听之声皆是冷风呼啸。他来这里将近一个小时,受尽了飞沙走石和时有时无的龙卷风。只是一眼望去,不见天迹。贫瘠荒芜的大地,似乎哪哪都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中骆驼都不一定能生存,更何况是出去。他走得太久,加上天气炎热,又无供给,这会已经临近虚脱。只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往前走。时不时抬头看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江放。”
江眠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江放一喜,猛地回头,果真看到了江眠。“江眠!”
他猛地扑上去抱住江眠,以前从未觉得有江眠在是一件多么让人安心的事。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救自己的。“江放,我来带你出去了。”
江眠冷笑,手中抽刀插进江放肚中,用力推进直至刀全部没入身体。江放剧烈一震,闷哼流出鲜血。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地,确实狠厉冷漠的眼神。江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木讷后撤步,却因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怔怔看着腹部的刀,大脑快速反应,便咳便道,“你不是江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江眠?”
“你还挺聪明的。”
怨气轻哼,变回自己的样子,“我既然能进到你的魂魄地带,你应该能猜到了。”
“...怨气?”
江放隐隐猜到,旋即为他的话所困。魂魄地带,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的手。”
怨气猜到他的疑惑,好心提醒。“我...我的手!”
他的手呈现半透明状,且愈来愈透明,不痛不痒,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