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孔慈音睡不着,睁眼躺在床上,房间全是新婚布置的大红色,回想起前天晚上,她还幸福地和爸爸打电话撒娇,怎么过了两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孔慈音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
这些年,孔卫华和孔儒彬两人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结果现在一个坐牢,一个不知所踪,昨晚的厉奕琛更是陌生的让她害怕,她感觉很无助。
清晨,窗外的亮光照进屋内,一夜没睡的孔慈音失神地坐起来。
远在国外的好友突然打来电话。
“慈音,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刚看见新闻。”
孔慈音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哑,“我,没事。”
好友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话题一转。
“我刚得到消息,你知道杨清婉昨天回国了吗?你和厉奕琛新婚,一定要小心她……”
孔慈音一怔,想起昨天从她身边经过的那辆车。
难道昨天奕琛他……去接杨清婉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要去问问!
推开门,客厅空无一人,孔慈音给厉奕琛打去电话,却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慈音?你找奕琛吗?他还没起来,要不你等会?”
这声音!
孔慈音如遭雷击,杨清婉!
“厉奕琛呢,他为什么会在你那?你叫他接电话!”
孔慈音心里一阵发凉。
杨清婉轻笑一声,“慈音,奕琛为了你爸的事,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孔慈音不由得捏紧了手机,不过,她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
“杨清婉,厉奕琛是我丈夫,我和他是合法夫妻,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男人,杨清婉冷笑走到阳台。
“孔慈音,这应该是我说的话才对,明明我才是奕琛的青梅竹马,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就夺走我喜欢的人!”
“另外,你和奕琛还没有领结婚证,你们不是夫妻!”
孔慈音彻底没话说了,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杨清婉说得没错,她和厉奕琛还没有领结婚证,奕琛说办完婚礼就去领证,所以她爸问起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撒谎!
不过,为什么杨清婉会知道这件事,难道,他们一直有联系?
这个猜想让孔慈音遍体深寒。
见她不说话,杨清婉上扬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几年前,你爸逼得我不得不出国。现在我回来了,奕琛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孔慈音呼吸一滞,沙哑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是谁去接你的?”
“当然是奕琛啊。”
挂断电话,孔慈音神情近乎崩溃,她抖着手又给哥哥打电话,但依旧联系不上。
不等她平复好心情,另外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慈音啊?是我。”
是爸爸别墅里的管家。
“刘叔?”
“慈音,你下午有事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我炖了点乌鸡汤,下午给你送过去吧?”
孔慈音正想说不用,随后一顿。
乌鸡汤?
她有个怪癖,她喝鸡汤,但从来都不喝乌鸡汤,刘叔从小就知道她这个习惯,难道有什么事?
“那刘叔,麻烦了。”
“好,下午我到了跟你打电话。”
刘叔说得没错,这几天孔慈音除了喝了点水,什么也没吃,肚子早已饿得没有知觉。可她实在提不起食欲,想了想,还是吃点东西,下午刘叔来,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
打开冰箱,扑面而来的海鲜气息让孔慈音脸色一白,控制不住的呕吐!
可她胃里没有食物,吐的全是胃酸。
孔慈音没有多想,下了碗面,强迫自己吃下去。
下午,门铃响了。
孔慈音还以为是厉奕琛回来了,连忙过去开门,对于她深爱的男人,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然而,一开门。
“刘叔?”
刘叔手里提着一桶保温盒,来的匆忙。
他看了孔慈音一眼,慈祥的目光带着惋惜,孔慈音差点没绷住。
“刘叔,我爸他……”
刘叔坐到客厅,叹了口气说道:“慈音,老爷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您还是先顾好自己。”
“刘叔,我知道。”
刘叔点点头,凝重道:“慈音,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要听好了。”
看着刘叔不同寻常的表情,孔慈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早年收购了一家公司,叫霖晖木产,后来那对夫妇不知为何跳楼身亡,他们的孩子就成了孤儿,那个孤儿就是厉奕琛。”
孔慈音呼吸一滞,厉奕琛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老爷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后来他毕业顺利进入老爷的公司,做起了经理,再就是你成年后,和厉奕琛相恋……”
“老爷说过,厉奕琛心思太重,不放心把你交给他,但是你和厉奕琛过得又那么幸福,再加上你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他觉得愧疚就没说什么,只是催着你们领证。”
“但是……”刘叔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老爷入狱后,不应该连律师都没有见就认罪,这不可能。再加上我联系不到大少爷,所以老爷的事,十有八九是厉奕琛搞的鬼!”
“不可能!”
孔慈音颤抖地叫道,声音高亢,“我们结婚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怀疑他家破人亡是老爷造成的!”
见孔慈音执迷不悟,刘叔痛彻心扉,“他一直认为霖晖木产被老爷收购,所以造成了他家破人亡!”
孔慈音微微一怔,满脸不相信。
见时间差不多了,刘叔连忙说道,“慈音,儒彬我找不到,只要你守住老爷的公司,我们还可以寻找证据,为老爷洗清冤屈。”
“所以,不管是厉奕琛让你签署什么合同,你一定要先给我看……”
“晚了。”孔慈音眼神麻木空洞,“股份转让已经签了......”
刘叔一愣,挫败地靠在沙发上,喃喃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刘叔,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孔慈音痛苦地捂着脸。
刘叔沙哑的开口,“我出不来,家门口全是记者,厉奕琛监听了你的手机,我才想起这个办法。”
孔慈音闭了闭眼,窗外大好阳光,她却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