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姑娘在看见画的一刹那,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
李昂走上前捡起那幅画拿在手中,却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似乎就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画作。
假姑娘躲在一旁畏首畏尾地看着李昂的动作,说什么都不愿在接近它。
将画作收入乾坤袋中,李昂微微皱了皱眉。
从暗室那名弟子的记忆中,黄雀两人似乎是被几名慕云手下的女弟子救走的。
想起黄雀,自他从暗室中出来之时,心中就并没有多少担心的感觉,不是因为得知她没什么危险,相反,李昂觉得这整个丹霞宗都是不安全的,即便那些人救了她,也可能是另有所图。
搞不好比落在高武手中还惨也说不准。
但不知为何,李昂的心中依旧没有丝毫担心,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只有在想起女儿七七之时,心中才会有些隐隐作痛。
李昂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好事情,毕竟拯救女儿的道路实在凶险,越前进下去,遇到的敌人就越强大。
他在乎的人越多,牵扯越多,就越容易被敌人抓到弱点。
李昂定了定神,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不管怎样,黄雀和张波是一定要救的。
假姑娘默默跟在身后不太敢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昂似乎比从前更加沉默了一些。
假姑娘一路打听,两人来到慕云的第十峰门前。
慕云所在的第十峰,流云峰是最不起眼的,也是弟子最少的一个,所有弟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就十几人。
慕云平时总喜欢外出游历,经常一去好几个月,也不喜欢与其他长老来往,故而偌大的流云峰常年冷清犹如荒山一般。
那几名女弟子,就是慕云游历时带回来的被丢弃的女孩。
如此看来,这慕云似乎是个心善之人,与这丹霞宗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李昂并不会轻易相信从别处听来的话,哪怕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流云峰门前并没有弟子把守,两人直接就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走来一名弟子低垂着脸朝他们走过来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说完就直接朝前走去。
李昂皱了下眉。
慕云似乎在招生大会结束后就直接外出游历了,这才没过几天,难道就已经回来了?
还是,想见他们的另有其人?
看来他们救走黄雀,说不定并不是一个巧合。
两人跟上流云峰弟子,一路上遇到几个其他流云峰弟子,看见他们穿着藏云峰的服饰,一个个都怒目而视,甚至有脾气爆的当场就想撸起袖子过来揍他们一顿。
李昂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不友好,只有假姑娘朝着他们恶狠狠地挥舞了下拳头。
不多时,那名弟子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异常简朴的小屋。
小屋看起来实在有些一言难尽,但结合着流云峰其他建筑,似乎又变得非常合理。
那名弟子在小屋门前站定,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走上前站在门口,李昂刚要伸手推门,门却自动打开了,一旁低垂着头的弟子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李昂下意识抬头,一幅画,静静地挂在在房间正中央。
假姑娘看见画的一瞬间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李昂反应很快,迅速伸手扯住那名弟子的头发,将他的头拽到那幅画正对面。
一道白光闪过,三人身体瞬间消失。
小屋的房门无风自动,慢慢地合上了。
眨眼间,三人出现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上。
这次他们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发生变化,乾坤袋依旧变成了普通的袋子。
只是...
李昂摸了摸胸口位置。
从进来之后,那把钥匙就一直微微发烫,难道这两样东西之间有什么关联?
“不...不可能...”
那名弟子瘫在地上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不...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拉我进来?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名弟子内心直接崩溃,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面容扭曲地朝着李昂扑过来。
李昂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那人给踹下山崖。
进第一幅画之时,先到的那几个人似乎非要等到人齐了才会进来。
他想试验一下,如果在聚齐之前杀掉一个人,会发生什么事。
还是说,在所有人汇集之前,是死不了人的。
假姑娘从刚进来愣了一会就开始骂天骂地,李昂没有理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下。
不一会功夫,刚才摔下悬崖的那个人竟凭空出现,从他们头顶上摔了下来,正好摔在假姑娘跟前。
“卧槽什么东西!”
假姑娘一惊,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那人踹到树上,晕了过去。
“这...这人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带着这个人,去找其他人汇合吧。”验证了心中猜想的李昂说道。
假姑娘走过去邦邦又给了那弟子几拳,才揪着他的头发一路拖行跟上李昂。
一阵风吹过,吹得光秃秃的树枝不住摇摆,碰撞,沙沙作响,将周围衬地更加静谧。
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了黑色的,宛如烟灰一般的东西,落在人的身上竟如同雪一般,瞬间化成了黑色的水。
两人加快脚步,前方远远地出现一个身影,假姑娘连忙喊道:“前面的兄弟!”
那人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假姑娘连忙摆手,拽着弟子的头发加快了脚步。
那人见了嘴角抽搐了几下,却什么都没问,继续朝前走去,只是脚步放慢了些。
这里的季节似乎是冬季,他们刚到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没多久功夫却只剩下黑压压的乌云和漫天飘着的,黑色的雪花。
“兄弟,真巧啊在这碰见。”
假姑娘尴尬的发言让那人嘴角又抽了几下:“叫我熊林就行。”
熊林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配上高大健壮的身躯,还真是人如其名。
不知为何,熊林一见到李昂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力,沉甸甸滴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悄悄往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