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抵在李昂的脖颈上,一时间整个房间静得可怕。
“李昂是我们的船员。”墨菲斯大副犹豫片刻开口了:“我不相信他是怪物。”
老者发出一声冷笑:“来到这岛上的都见过那望潮族吧?”
“这叫李昂的就是它们的一员。”
跟墨菲斯大副与李昂的经历一样,这老者和小女孩都是因为遭到了望潮族的袭击后才会被流放到这个诡异的海岛上。
对于被称为望潮族的血肉章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
说着,老者刀锋用力,就要切开李昂的脖颈。
可下一刻,触手从李昂的手腕中汹涌而出。
老者似乎早有预料般,足下一点跳开了去。
看到李昂的触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退后了一步与李昂拉开了距离,就连墨菲斯大副都满脸惊疑,随手拿过一把椅子挡在身前。
李昂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没有波澜。
其实李昂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自从服用下霉肉后,李昂的身体就因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着异变。
他真的还算人类么?
可算与不算又能改变什么呢?
从他决心踏入大海寻找女儿的那一刻起,李昂就决定赌上自己的一切。
而在修仙世界和苍蓝世界遇到的种种危险,更让李昂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界弱肉强食,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可以真正意义上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摆脱危险。
家人置身深海任人摆布,甚至自己的回忆都被怪物拿来操控,这样的事情李昂不想再经历了。
若不做人类可以变强,那李昂对此没有任何犹豫。
看着眼前戒备的四人,李昂不想解释。
说他李昂是怪物?
想这么说也可以。
“我可以带你们逃出海岛。”李昂手腕上触手聚集,形成了一道肉刺。
红色真气附上了肉刺,使得其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
“若你们愿意,便报出自己的名字忠诚于我,做我的船员。”
“否则就死。”
李昂不掩饰自己话语里的杀意。
“我愿意。”
忽地,那少女开口了。
“李轻月”
她的话语依旧简短,说完便朝李昂走去。
“别去!”
老者一声低喝,虽然不知道这叫做李轻月的少女的底细,但是他明白多一份人便多一份力量。
可少女对呼喊的声音好像没听到一样,站在李昂的身后,她从腰间摸索出一把短刀。
“做你们的选择吧。”
小女孩躲在老者的身后,墨菲斯大副向那老者挪动了一步。
“怎么办?”
墨菲斯大副低声向老者询问道。
虽然墨菲斯大副并不认识这名老者,可刚才老者的展现出的实力让墨菲斯大副明白这老者怕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你去拖着那少女。”老者眼神死死地锁定住李昂:“我来对付那该死的怪物。”
“好。”墨菲斯大副点头,而后忽地身形一动,绕到了老人的身后。
粗壮手臂闪电般伸出,从后面锁住了老者的咽喉。
老者神色大变,想要餐刀在手中一转,便想朝墨菲斯大副刺去。
谁料墨菲斯大副直接松了手,脚尖一踏地,拎起老者身后小女孩的衣领便飞跃到了李昂的身后。
墨菲斯大副看得出来这老者的软肋便是那称他为爷爷的小女孩,从开始的目的便是伺机抢走她。
“狡诈的黑皮猪!”
老者啐了口唾沫,恨恨地道。
“我并不傻。”墨菲斯大副淡淡地道:“李昂是人类也好,怪物也罢,既然他在‘人鱼号’上没有杀我,起码就证明我跟着他可以活下去。”
“做出你的选择吧。”
李昂平静地看着老者。
眼前的结果李昂并不意外,因为现在的他足够强大。
只要跟着足够强大的人,在海里就更有可能生存下去,这对身处大海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最有诱惑力的保障。
“当啷。”
一声轻响,老者手中的餐刀落在了地上。
“唐忠。”
现在的情况他明白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不要抵抗。”
见老者唐忠已经妥协,李昂上前伸手扣住了那老者的脉门。
与此同时,一道触手伸出,刺破了他的手腕,一缕血红色真气也借由触手进入到了唐忠的体内。
“成了。”
李昂心念一动,就可以感应到了唐忠体内的那道血红色真气。
只要一个念头,李昂便可操纵那道真气直接攻向唐忠的心脏。
这唐忠年事虽高,但是好像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即便是被餐刀刺中要害还行动自若。
可若红色真气在他体内爆发,李昂不认为唐忠有生还的可能。
唐忠刚才虽然口头上妥协,但是李昂丝毫不怀疑一有机会这他便会背刺。
有了这道真气,李昂倒是可以省些心神。
此后,李昂又走到了少女和墨菲斯大副身前,按照前法输入了自己的血红色真气。
李昂紧接着走到了少女的身边。
“大哥哥,我的名字叫做安妮。”红发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对李昂开口道:“我不会捣乱的。”
此时,唐忠也赶忙来到安妮身前,抱起了她。
“她并没有被基因强化。”唐忠赶忙解释道:“对于你没有任何威胁。”
“没有任何威胁?”李昂眯起了眼睛。
若这红发小女孩当真是一个普通女孩,没有理由被亨特子爵特意拷在这房间里。
不管亨特子爵出于何种目的,没有疑问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肯定有着特殊的地方。
结合亨特子爵先前对李昂自己的表现,墨菲斯大副和这唐忠被绑到这房间里很可能是因为基因强化点数高。
叫做李轻月的少女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普通女孩,隐藏着高超的实力。
只有这安妮看起来和普通小女孩无异,但这更让李昂警惕。
出海的经验告诉李昂,反常的事通常造成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我说的是真的。”
“亨特子爵身上有基因检测仪,你测试一下便知。”
唐忠说着,往亨特子爵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亨特子爵本身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滩黏稠的黑色血液。
亨特子爵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