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沉香站在房屋面前,四周是一片荒夷,他就在窗子前,透过薄薄地窗户纸。
在油灯的照映下,那个满头银白的老头挑了挑灯芯,蛰伏的灯芯傲然而立,于是他可以更加清晰的出现在刘沉香的瞳孔。
油灯从桌前慢慢移到窗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嘴角逐渐勾起淫秽的笑。
灯光下出现一个女孩,一个少女,年龄看上去与刘沉香大致相仿,莫非是他的孙女吗?
刘沉香没有动,他还要等待,娘娘告诉他,只有昏睡中的人杀起来才不会出意外。
娘娘不希望他受伤。
屋内,那抹笑容更浓,他缓缓扯下少女身上的被子,下面竟是一具洁白的胴体。
没有丝毫遮掩,暴露在灯光下,也暴露在刘沉香的眼中。
他体内的血在升温。
少女眼中没有丝毫的羞怯,面对这个足以当自己爷爷的人。
她的深色平静淡然,似乎是习以为常,躺平了身子伸直了腿,整个人像是已经麻木了一样,身上的红色印记如同诗中的红豆一样。
愿君多采撷啊。
男人一个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完全不记得这周围发生了什么,就连刘沉香就站在门外的气息也完全感觉不到。
那个男人像是一头凶残野兽,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停息。
只是一个劲的想要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而那少女的麻木倒是让刘沉香有些困顿不已。
他直愣愣地看着两人。
刘沉香只觉周遭的空气被抽干,如同置身火炉。
那丝丝低吟与剧烈的的撞击声扣开了他积存了十六年的阳刚之气,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这股气支配着双手,解开了衣带。
万籁俱寂,飞鸟鱼虫都停止了鸣叫,屋内早已偃旗息鼓,刘沉香也从激荡中缓过神,他只听得屋内苍老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道:“好孩子,以后那个小野种来了,你就这样待他,嘿,你就这样杀了他。”
少女依旧是不言不语,连被子都没有掩上,缓缓溘上了双眼。
金天王则是又坐回桌前,喘了几口粗气,拭去额头的汗水,他确实已经老了,片刻的折腾已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转头,意犹未尽地望了望床上的年轻少女,耀目的乳白色正在顺着耻骨正缓缓往下流淌。
他的心又被欲望填满,只是奈何力有不逮。
他确实老了,罢了,今天就不喂她药了。
刘沉香冷冷看着,他的手离开了腰带,慢慢按压在一柄柴刀的刀柄。
门扉轻启,月光先一步闯进来,足以让人看清厅堂的模样。
在门开的一瞬间,老者已翻身躲到了门后,他捂住口鼻,大气也喘不得,何须问来人。
这荒山野岭,这半夜三更,破旧的茅草屋就连小贼也不肯屈尊伏就,若不是寻仇,他真不知还有谁会在这幅场景中出现。
他躲在门口,手中握着泥陶制的油灯,只待外面的人进来,足以予他致命一击。
但等了几个呼吸,门开之后便再无了生息。
此时他已经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西岳大帝,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老翁罢了。
这一切,他打算在这段时间里面,一切就此结束。
毕竟,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与刘沉香之间,毕竟是只能活一个人。
他仍旧是想要让那刘沉香就此陨落!
他轻轻掩上了门,轻声问道:“老妖妇,你可已经进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亦不敢动。
在方才开门时他躲进门口的一瞬,分明没有看到撒在地上的月光有丝毫的变幻,仔细想了想,人大抵是还在外面。
他长吁一口气,准备转身抄家伙,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朽木的窗栏已被撞碎,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人影。
“三圣母与刘玺之子刘沉香,取你性命。”
油灯重燃,金天王盯着眼前这个所谓外甥的男人,他轻笑道:“刘沉香,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而且此时金天王所用的样子,也不是他在天庭中的样子,而这刘沉香竟然能够轻松的认出来。
他浅笑着看向刘沉香。
刘沉香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来报仇的么?”
“杀父还是辱母?亦或是灭门惨案?”
“真是对不起,老头子生平坏事做得太多,倒是忘记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仇恨了。”
“金天王。”
刘沉香未想到他不辩解,反而自顾自清点自己的罪行。不禁惊怒交加,喊出了这个名字。
金天王垂眼含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就应该知道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他竟是置刘沉香如无物,反而漫步到桌前坐了下来,左手五指轻扣桌面。
他又教训道:“你若是要杀一人,就当干脆利落,你知道么?”
他如何不知,只是他确实是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是面前这玉帝的对手。
要是两人真的交战起来了,谁是谁赢还不一定。
至少金天王绝对不会是输掉的那个。
他犹豫了。
“沉香,快杀了他,快!”
门口响起娘娘的催促声,刘沉香转头看去,不知娘娘怎么来了,他嘴唇微动,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胆怯,手也开始发抖。
“你爹娘死得好惨啊!”
娘娘双目赤红,指着金天王。她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在颤抖。
金天王哈哈一笑,道:“我方才就说了,你要杀人,就当干脆利落,否则死的人...”
他的右手已经凝结出一股灵力,想要朝着刘沉香直直攻击过去。
“死的就是你!”
他的动作完全不似刚才年迈的形象,一刀已如闪电般劈向刘沉香的头。
刘沉香依旧呆呆的立在原地,竟连闪躲也忘了,善氏眼疾手快,把他推到一边。
金天王嘲弄道:“这就是你挑的人吗?”
说完又是一刀跟上,善氏手持一根纤细的法杖艰难应对。
她看向刘沉香,心知今夜他已不堪大用,打斗中腾出手一把推开刘沉香,吼道:“快走,带着玉儿走!”
刘沉香回过神,自己已退到床边,床上正是那个赤果的少女,她已醒了,却还是古井不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