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即使是能找到陆压道人的人,人家又不怕元始天尊,也不在乎什么圣人之威,为什么要卖你阐教面子?
听到燃灯道人好不留情的反驳,太乙真人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在那赵公明死后,他本来就有点看不惯燃灯道人,对他老大的意见了。
太乙真人也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要不是燃灯道人的纵容,情况又怎么会变化到这等地步。
他阐教和截教多年来相处得好好的,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是一家人。
即使两教之间有些龃龉,但都是些癣肤之疾,不足为虑。
但现如今闹到这种地步,在太乙真人看来,一切的引子,都是燃灯道人纵容陆压道人害死了赵公明引起的。
太乙真人反驳道,“尊者为何这么说,什么联系不上陆压道人。我等师兄弟,自然是联系不上。”
“但昔日在西岐,尊者可是和那陆压道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显然是和他有交情的,尊者怎么可能联系不上。”
“是真的联系不上,还是不想联系?”太乙真人字字诛心,如同刀子一般。
“你.......”燃灯道人听了当即是变了脸色,说道,“太乙道友,有话好说,何故要血口喷人,污蔑本座呢?”
“是不是污蔑,尊者自己心里清楚。”太乙道人眼含不屑。
燃灯道人无奈,温言说道,“诸位道友,本座可以对着天道发誓,吾与那陆压道人事先并无半点交情,和他并不相识。”
“在西岐的时候,也是光明正大,和他并无半点密谋。”
太乙真人呵呵一笑,“尊者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您是副教主,地位尊崇,我们自然只能都听您的。”
面对太乙真人的阴阳怪气,燃灯心里也是微微起了火气,怒道,“太乙道友,那你待想怎样,本座都以天道发誓了,你还如此不相信,你想要吾怎么的。”
“把心剖出来,给你一观,来自证清白吗?”
“那倒是不用......”看到燃灯道人动了火气,太乙真人也是乐呵了。
然而,还没等到太乙真人把话说完,便听到广成子一声爆喝。
“好了!太乙师弟,你不要再闹了!”
“昔日种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事不可追,斤斤计较这却不是有道真修该有的做派。”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翻篇了吧。尊者或许当初是有些许行为不妥,然而他大义不亏的,你怎么能如此苛责于他。”
广成子语气严厉,显然也是动了真火。
一时之间,太乙真人倒是真有点噤若寒蝉。
广成子身为阐教大师兄,对他们这些阐教弟子自然也有着管辖的权力。
但是平素里,广成子对于他们这些师弟们,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以至于误让人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性子。
但今日广成子这一发威,太乙真人却是醒悟过来,他这大师兄哪里又是个好相与的。
死在他番天印下的洪荒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是个杀伐果断,手段铁血的主。
之所以平素里待他们这些师弟温和,但那是顾惜师兄弟的情谊,爱护他们,有意识地收敛他的锋芒而已。
“师兄喜怒,太乙知错了。”太乙真人也是不敢和现在的广成子硬顶,连忙低头说道。
“既然知错了,还不像尊者认错。”广成子说道。
太乙真人敷衍地向燃灯道人行了一个道稽,说道,“尊者,刚刚出言不逊,言语得罪之处,还请尊者海涵。”
“太乙无礼,也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管教无方,还请尊者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广成子也是说道。
燃灯道人心里也是呵呵,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宽宏大量了。
要是不宽容,保不齐红洪荒上,便会传言他如何如何气量狭小,没有容人之量了。
当即,燃灯道人也是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妨事,些许言语,说开便好。”
“都是阐教中人,不用如此见外。”
“尊者宽宏。”广成子满意点点头,不再多言。
太乙真人面上也很是平静,没有再和燃灯道人顶嘴。
事实上,他也知道,心中有意见是有意见,但很多时候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要不然体统就没了,脸面也没了。
现如今,也得亏是这云篷之处没有外人在场。要不然他太乙真人和燃灯道人如此顶嘴,指不定第二天洪荒而会怎么传呢。
阐教内讧,还是阐教十二金仙和副教主反目,不管怎么传,对他阐教的名声都是一大损害。
心里是再有意见,表面上都得是维持一团和气的。
太乙真人明白,别的不提,就比如同气连枝的他们阐教十二金仙,这些师兄弟们。
表面上是和和气气,兄友弟恭,同门情谊深厚,但内里一个个是什么想法,又有谁能知道呢?
又有几个把这种师兄弟情谊当真,觉得情比金坚。
太乙真人之所以对自家这位大师兄广成子心服口服,是因为他是真的把他们这些师弟们放在心中,是真把他们当师弟看待的。
如果说,阐教十二金仙对彼此之间的塑料兄弟情只有一人是相信,当真的话。
那太乙真人不会有半点犹豫,肯定会认为这人非广成子这个大师兄莫属。
广成子这个大师兄虽然平常不怎么着调,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对阐教这些师弟们,却是没得说,推心置腹。
太乙真人自忖,自己却是做不到这点,和广成子这个大师兄的胸怀一比,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人了,很多时候,事先考虑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利益。
包括此前和燃灯道人硬顶,也是心里埋怨他,因为他的一己私念,搞得现在他太乙真人落到三霄九曲黄河阵中,修为尽失。
这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过来,和截教多宝道人等对峙,把自己身处在前线险境之中。
元始天尊这个圣人师父的钧旨,他自然是不好质疑,便只能把自己满腔的怨气,撒在燃灯道人这个是始作俑者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