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圣皱眉:“你听我的,我们直接冲上去,地府我有认识地人,投胎转世都好说。”
“嫦娥。”
哪吒蹦出两个字。
孙小圣瞬间眼睛睁圆,目瞪口呆:“……难道是……”
哪吒正色点点头。
孙小圣深吸一口:“我们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如果你死了,那……”
哪吒举手打断了孙小圣的话:“我们是兄弟不错,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我不答应呢?”
孙小圣本能想拒绝。
“那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你说。”
“你时刻注意敖顺地动作,一旦他放松警惕,就立刻救下我娘亲。”这句哪吒是用神识说的。
孙小圣重重点了点头。
杨戬也冲天而起,来到哪吒身边:“好兄弟,算我一个。”
“我知道你会八九玄功,如果那条老泥鳅不讲信用,说放我娘亲,就是字面上放的意思,你一定要接住她!”
这句同样用神识的话,被杨戬牢牢记在心间。
“放心吧,你的娘亲就是我地娘亲,我不会让她有损伤的。”杨戬重重拍了拍哪吒的肩膀。
场面一度压抑,生离死别。
所有人都认为哪吒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救殷氏的性命。
李靖虽然不忍,可是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只能泪流满面。
一个男人的眼泪,混合在暴雨中,谁也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悲痛。
哪吒只是心里发狠,等他重塑金身,他要把这几条老泥鳅扒皮抽筋,皮用来做靴子,筋用来做腰带。
谁说情都没用,他们死定了!
“好了没有!我耐心可是有限!”
敖顺的龙爪动了动,殷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哪吒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最好信守诺言,如果你食言,我哪吒发誓,上九天下九泉,也要把你们几条老泥鳅扒皮抽筋,让你敖氏的血脉一滴不留!“
虽然天空一直雷声轰鸣,暴雨如注,但是哪吒此言一出,言出法随,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瞬间,雷雨声渐渐变小。
敖顺愣住了,这是与天道签了契约吗?
如果自己真不遵守,怕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哼,反正他说的是放了这夫人,当然放了。
“闲话休提,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做到!不要磨蹭了,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敖光和敖钦护在敖顺周围。
哪吒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这是在金光洞准备烤鱼用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小葫芦在金光洞呼呼大睡,没有跟着他来,也好,少了一次离别。
摸出一块小石头,递给孙小圣:“麻烦大哥帮我保管,如果以后见到我师父,请交给他。”
孙小圣的眼圈都红了,只能哽咽着点头,接过小石头,慎重放在怀里。
殷氏拼命摇头,恨不得此刻就此死去。
她宁愿死的人是她,也不要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哪吒突然笑了,握住匕首大声道:“今日,我哪吒,就剔骨还父,削肉还母,还望三界众神做个见证!”
声音响彻三界。
天庭,凌霄宝殿。
元始天尊正在与玉帝闲话往事,一群宫娥在殿前起舞,连多日都剑拔弩张的玉帝和王母娘娘,此刻似乎都和好如初,言语间不再刀光剑影。
就在三人把酒言欢之际,三人同时挑眉。
尤其以元始天尊为最。
一朵金莲花缓缓飘到元始天尊面前,一束金光射出,一道光华闪现,里面出现的是哪吒手握匕首硬生生往自己身上割肉的情况。
其血腥程度,让三人同时紧紧皱眉。
“这是?”
王母娘娘忍不住问道。
“这是发了宏愿,天道认可,通知你我。”
“这个小孩是?”
“就是我挑选的灵珠子,转世投胎后就成了哪吒。”
玉帝目瞪口呆:“那,那是谁……敖顺?”
王母娘娘皱眉:“这个敖顺实在太残暴了!传天兵天将,捉拿敖顺!”
玉帝望着元始天尊:“这……”
元始天尊摇摇头:“事已至此,就让它按照轨迹走下去吧,天意不可违。”
玉帝赶忙喊来增广天王,要他带领一千精兵,速速前往钱塘关捉拿敖顺。
增广天王得令,自去点兵不提。
王母娘娘喃喃轻声道:“陈塘关……似乎在哪里听过。”
远在朝歌的娲皇宫,女娲娘娘正在湖边垂钓,突然,鱼竿一抖。
女娲娘娘神识一扫,万里之内的情景都逃不过她的神识。
一盏茶的功夫,神识收回。
女娲娘娘把鱼竿放到一边,轻踩莲步回到寝宫,招来玉女,如此吩咐。
当哪吒用刀割下自己第一块肉的时候,天地为之震动,东海海浪滔天,天空中的雷电闪个不停。
敖顺几兄弟看得都有点胆战心惊,虽然他们是行云布雨的行家,却也被这不寻常的变化吓到。
哪吒下手快准狠,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哪吒浑身上下已经不剩什么了。
殷氏早就被刺激得晕了过去。
等敖广带着太乙真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眼前这个情景。
哪吒用尽最后一口力气道:“大哥,杨兄,拜托了!”
从天空中一头栽倒,迅速往地面落去。
敖广一声龙吟,身躯舒展,朝哪吒下落的地方飞去,接住……哪吒。
如果这还能叫哪吒的话。
孙小圣来不及悲伤,冲着敖顺道:“快放了那妇人!”
敖顺甩着龙头仰天长啸,爪子一松,毫无意识的殷氏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敖光和敖钦冲着敖光就冲了过去:“孽龙,纳命来!”
李靖在城楼上看得分明,准备飞遁去接殷氏,怎料却触动伤口,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孙小圣赶忙飞过去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老鹰从孙小圣身边飞过,接住殷氏,再缓缓飞向城楼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谁都没有看见在殷氏刚刚掉落的时候,一道光芒包裹住了殷氏全身,让她没有急速下降,这才让杨戬有时间化为老鹰接住殷氏。
唯有杨戬看见了这一幕,他暗暗称奇,以为是哪吒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