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说着话,忽地,miranda从路漫兮的办公桌过去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就这么一个喷嚏,一下子给了路漫兮一个灵感。
她灵光一闪,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i'msorry,iforgotaboutyourpollenallergy,i'llthrowtheflowersoutnow!”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花粉过敏了,我马上把花丢出去!)
miranda还没反应过来路漫兮说了些什么,就看到她抱起两束花中的一束往办公室外跑了出去。
她拧了拧眉,脑子里都是疑问。
她不花粉过敏啊,myrna不会是最近压力大,脑子糊涂了吧?
更让她一头雾水的还有,明明办公室外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垃圾桶,人家却径直抱着花跑去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门后头。
路漫兮可不管人家怎么觉得的,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如愿把花丢出去了,她也好跟墨君玹交代。
省得晚点他过来了,又要教育她一通。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不敢就这么简单地把话丢进垃圾桶就不管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她打开储物柜门,找了一瓶略带腐蚀性的化学药剂,按照对人体安全的比例稀释剂一下,端到了垃圾桶旁对着那束花泼了下去。
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里头就算是有什么东西,大概也好不了了。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上了楼的依依和吴女士。
“不是出去吃饭吗?怎么又不走了?”
吴女士随口问了一句,倒也没有一定要出去吃的意思。
路漫兮不想让她和孩子受惊吓,便没有跟他们说实话。
“我刚刚突然想到了手上这个实验的突破口在哪里,怕出去吃个饭一会儿就给忘了,所以点了餐在医院随便吃点,想赶紧去把实验做了。”
听她这么说,吴女士立刻比她还上心。
“那是得赶紧去做,灵感这东西是最经不起折腾的,一不留神它来了,稍一晃神又跑了,耽误不得。”
路漫兮笑了笑,觉得吴女士是懂“灵感”的。
十几分钟以后,墨君玹点的餐被送了进来。
三个人就在办公室的休息区把饭吃了,窗外的暮色也浓重了起来。
路漫兮便安排吴女士和路北依去了休息室,打算让他们在医院同她一起将就一晚上。
医院的休息室里是简单的木制上下铺、床,寝具齐全,不需要另外再准备。
她既然跟吴女士说了要去做实验,也不好突然改口,便安抚着路北依先睡,然后自己去了实验室。
她手上的这个项目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其实没有什么实验需要再做了。
不过为了不让吴女士疑心而平白受了怕,她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去,就做一下实验资料整理也是好的。
于是这一整理,就忘了时间。
直到手机响起了她定时在夜里12点的闹钟,她才揉着脖子抬起了头。
“真么晚了……”
路漫兮自言自语道,然后起身收拾手上的东西准备去休息室。
实验室因为特殊性离医院其他大楼都相对有些远,尤其是在夜里她专心做实验的时候一般都听不到医院大楼那边的声响。
深夜了,除非是有特别闹腾的病人,这个时间基本上也没有几个是还醒着的,她听着窗外一片如往常一样的寂静,莫名地竟然还有些心慌。
平日里都没有这种感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让墨君玹念的多了,总有点被害妄想症在身上了。
“啧……越活越回去了。”
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把手里的文件整理好了站起身走到资料柜前。
刚一抬手要去打开玻璃柜门,所有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都僵住了……
路漫兮蓦地屏息,眉眼间阴郁的神色一闪而逝。
玻璃柜门上,印着的不止她一个人的影子……
楚邑天……
他是怎么进来的??
白天的花是他送的??
因为她没有如计划中的出去医院吃饭,所以他铤而走险混进医院来了是吗?
路漫兮脑子里一顿飞快地运转思考着,立刻意识到不能把她已经发现了有人潜入的事实表现得太明显。
她抿了抿唇,放松了身体,搭在玻璃柜门把手上的手也只僵了那一秒,便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打开了柜门,把文件放了进去。
只不过,在放进去文件袋的同时,她借着文件袋的遮掩,在柜子侧边角落里抓了个东西攥进手里。
然后,慢条斯理地抬手把柜门锁好,假做是什么也没发现似地转过了身。
“楚邑天……”转身瞬间她脸上的惊愕恰如其分,甚至脸色都恰到好处地变了变,“你……你怎么进来的??!”
那意外为有些受到惊吓的模样,连路漫兮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不就是据说在a国监狱里头被人废了的楚邑天么??
路漫兮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去八卦地瞟了一眼楚邑天的下身……
不能怪她,作为一个妇产科的医生,她对于这种跟生殖方面相关的病例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第一反应想的是,他这情况还有救没有……
当然,也就那几秒的好奇之后,她便在楚邑天阴鹜的声音下回归了现实。
”你在看哪里?”
看来,楚邑天是看透了她刚才不合时宜的小心思了。
路漫兮难免有些尴尬,不过不多。
“……没看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皇家医院的安保一直很严谨,加之医院等级问题,一般的病人不太可能混得进来,楚邑天这种身上还带着刑责的人,不可能是因为需要就诊而进到医院里来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进来以后就直接找到这里来了吗??
“我怎么进来的很重要吗?”
显然,楚邑天对于她的提问并不感兴趣。
“我来干什么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