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路漫兮被她这说法给逗乐了。
说是女儿就女儿吧，还是个私生的，也只有吴清雅能说出来这种话来。
“不过……他也有不好的……不好的时候！！”
吴清雅嘟囔着，有些愤愤的意思，还配合着扬了一下手，手里的酒杯一不留神就被她弄得倾倒了。
好在杯里的酒水已经不剩多少，滴滴啦啦流到了桌案上，没有沾湿她们的衣裳，两个人就都懒懒地没有去理会。
吴清雅眯瞪着眼去拨弄那只翻倒了的杯子，戳了戳杯子底，愈发有些气呼呼的意思。
“他不让我喝酒……不给我……吃辣条！还有……还有……我想养只猫他也……也不让！”
“为什么……不让养？”
路漫兮没什么意识地接了她的话，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眼前的灯光都已经出现了重影，光彩陆离，动人心弦有让人晕的更厉害了些。
“……因为……他说养我一个……都要把他的精力给……嘿……耗没了！”
“再让我养只猫……铲屎的还是他……他分不出那个心思……去养一只什么都要教的动物。”
好像……不无道理。
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路漫兮却还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可是，为什么听着吴清雅的这话，又好像是吃进去一嘴的狗粮？？
“我……不跟你说话了。”
路漫兮迷迷瞪瞪的，还是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你回去……找你的奇奇国王！”
“小……心眼了吧？”
吴清雅嘿嘿地傻笑着。
杯子差点让她拨弄得掉到了桌子底下，她一伸手，竟然还歪打正着地抓住了杯子把儿。
于是愈发得意起来了。
“我今儿个……是专程来陪你……陪你跟过去告别的！心里……可没装着男人呢！”
“瞧你那酸了牙齿的样儿，不是……不是你自己要问的么？啧……还来脾气了。”
路漫兮瞟了她一眼，咕咚咚又把杯子里最后几口酒给灌进了肚子里。
然后头一扬，说道：“……嘁，我就是来脾气了，你咬我啊……”
“咬你就咬你……”吴清雅作势要站起来，忽地皱眉道，“你……你别晃啊！”
含含糊糊地说完那一句，吴清雅突然撑着桌子瞪着路漫兮，目光中掺杂着意识不太清晰的浑浊。
“不……不对！”
“我我……我知道了！你是……在套路我！你想……想让我先走了，你……就赢了！”
她忽然还有些看破了一切的得意。
“还让……让我咬你，哦～你想让我……变小狗！嘿嘿，我才……不受你的骗呢！”
“哼，今天……我就让你变小狗！”
变……小狗？
路漫兮愣了有几秒，脑子里一锅粥似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赌在呢。
可是，她不就是刚刚才吃了一嘴狗粮，不是狗又是什么？
“汪汪！”
想也没想，路医生毫不迟疑地……学了两声狗叫。
“……好了，我是小狗……你可以……可以回去找你的……奇奇国王了。”
吴清雅瞪大了眼，几秒以后皱着眉道：“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我需要……需要你放水不？”
“不就是学狗叫么……我……我也会，你听着……”
说着，也响亮地“汪汪”叫了两声。
然后，两个人一起瞪大了眼，对视了足足有好几秒，忽地就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我干嘛要跟你……争着……当狗？！”
吴清雅笑得脑子里有了一刻的清明，无语地吐槽自己道。
“……谁知道呢……小狗可爱？”
路漫兮也止不住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笑，笑着笑着，就有点透不过气来。
她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都带着啤酒的“臊水”味儿，再被她闻进鼻子里，微醺的感觉又厚了一层。
人也就跟着越发地不想动了。
耳边仍然缠绕着店内的吉他声，和酒客们声音不大的闲聊，那声音不扰人心烦，还有些催人入睡的效果。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睁开眼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就算是已经头晕眼花了，她也知道在这里睡着，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戳了戳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的吴清雅。
问道：“……还喝吗？不喝了……就走吧。”
反正都已经是小狗了，谁先走谁后走都没区别了，不如再转个场，去河边上吹吹风，顺便醒个酒。
吴清雅半天没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道：“……让我缓缓，五分钟……不，十分钟。”
路漫兮也就没有再催促，趴回了桌子上也闭上了眼。
酒吧里像她们这样两个女孩子一起出来喝酒的其实不少，但明显有点喝大了还笑得那么肆无忌惮的，也就只有她们这一桌了。
清吧的环境虽说要比传统酒吧清静些，但也不见得就都是些讲究人。
她们的邻桌坐着两个男人，喝得也差不多有些微醉，听着她们刚才那笑声，对视了一眼，一肚子的酒水壮了两个人的贼胆。
见她们两个都喝得不太清醒的样子，歪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
其中一个起身走到了她们桌边，敲着桌子不怀好意地开了口。
“两位美女，两个女孩子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们哥俩一起喝呗？想喝多少哥哥们买单，怎么样？”
路漫兮额头枕在自己的手背上，正觉得酒劲儿上头了，也不想动。
就伸手推了推吴清雅。
吴清雅皱了皱眉，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直接脱口而出一个“滚”！
然后手一挥，把肘边上倒着的那个杯子扫落在了地板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响吸引过来了许多酒客的目光，也把酒吧的工作人员招了过来。
“……姐姐们喝得挺开心的，小弟弟们……就不要过来打扰了吧。”
“扰了我们的兴致……我怕你们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