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她在哪里,又过得好不好吗?玹、哥、哥。”
楚漪澜忽地踮着脚凑到了墨君玹的耳边,勾着唇低声问道。
她声音压得极低,姿态又有意地暧昧,让悄悄侧目的众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正主小三即将修罗场的伦理小电影!
唯有墨君玹知道,她是在找死而不自知。
可他也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楚地感受到,“玹哥哥”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嘲讽!
他确实应该受到嘲讽,就因为他自己也把一个错误犯了十几年而不自知。
但是不得不说,楚漪澜又确实是赌对了。
在林展耀查出来确切的结果之前,墨君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真实的信息。
“你最好,能保证你说出来的话有百分之百的真实性,否则……”
他不喜欢被威胁,但他并不觉得楚漪澜威胁得到他。
他只是给她一个不让自己死的太难看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把你从福利院接出来好好对待的心有多真,现在要弄死你的想法就有多真。”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好像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楚漪澜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到做得到!
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可走,最起码熬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那,玹哥哥要送我去楼上休息吗?”
这句话,楚漪澜没再压着声音说出来。
周边竖着耳朵悄悄听着的众人不由得好奇墨君玹会是什么反应!
刚刚才在大家面前介绍了自己的太太,转眼就趁着人不在,要送其他女人去楼上房间?
这戏还挺精彩!
“不用去楼上,这一层就有员工休息室,既然头晕,就还是就近休息吧。”
墨君玹冷凝着视线看了楚漪澜一眼,根本没有要搀扶她的意思,转身就走。
可他这个反应,就有点超出看戏的众人的预料了。
这冷冰冰的声音,加上并不好看的脸色,似乎跟他们所想的有些差距!
看来这其中确实是有故事,就是不知道这故事到底是个什么情节。
楚漪澜心里其实半点谱都没有,她只知道现在必须吊着墨君玹,否则自己一定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她冷着一张脸,回头看了同样像旁人一样抱胸看着戏的墨尧轩一眼。
然后她低头按动着手机给楚邑天发了一条信息,这才冷冷地勾起唇角,跟着墨君玹走了出去。
人一走,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女人们就叽叽喳喳了起来,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这什么情况?怎么看着像是楚漪澜倒贴?传闻不是这么说的吧?”
“……你也说是传闻了呀!不过,这两个人之间总得有点事吧,反正我不认为他们绝对清白。”
总归就是说,她们得不到的男人,就绝对不是什么良善胚子,不可能专一的!
大厅里因为墨君玹和楚漪澜的离开而又恢复了正常的觥筹交错,只不过隐隐多出了些细细碎碎的谈笑声。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
酒店服务台不远处的一间洗手间内,吴清雅赶在了“大潮”来临之前拿到了她要的棉条。
关着门的隔间内淅淅索索地动作着,嘴里还连环炮一样的吐槽着。
“路路你说,当个女人怎么这么难呢??平日里动不动就要给自己放血,生孩子那就更加是跟这一身血不值钱一样的了!”
“这不科学啊,凭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该女人来承受呢?男人就是动一动,爽完了还能白得个孩子,艹!难怪他们不懂得珍惜!”
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好的事呢?
“等我退休了,我要去研究一下子宫移植,把女人的子宫移植到男人身上!让他们也好好体会一下一月一度的姨妈来临是什么感觉!”
吴清雅在里头碎碎念着,路漫兮在门外静默地听着,也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别人身上,而是完全已经被自己肚子里可能存在的一个小生命占据了。
她轻抚着自己的腹部,眼神有些游离。
如果真的有了,把孩子打掉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妇产科的医生,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去舍弃这个孩子。
可她又不愿意这个孩子成为她跟墨君玹之间的羁绊……
所以,在被墨家人发觉之前,她一定要让墨君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不能再等了。
“路路。”
几分钟以后,“咔哒”一声,隔间的门开了。
吴清雅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一身狼狈,一边推门走出了隔间。
“你帮我看看,我裙子后头没有搞脏吧?”
路漫兮听着声音回过神来,抬眼看去,摇了摇头。
除了因为方才的一番折腾而导致裙子有些褶皱以外,吴清雅身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对。
“那就好,走吧,回大厅再转一圈,我就去找墨君玹让他给你签字!”
路漫兮抓着手包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那里头有她签好了字的协议书,就等着墨君玹写上他的名字。
“走吧。”
她轻声说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抬脚率先出了洗手间。
走出去洗手间没多远,就撞上了交头接耳着往这边来的几个女人。
那几个女人一看到是路漫兮,顿时表情都变得饶有趣味了。
“呀,这不是墨太太吗?”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音,路漫兮就知道,这些人大概是来找她当消遣的。
果然,领头的那女人就状似取经似的问道:“墨太太方不方便向我们传授一下如何样可以嫁入豪门的经验?”
“墨家门院那么高,都让你爬进去了,想来必然是有什么诀窍的吧?”
“胡千芸,这种事用不着她教,我就能教你。”
路漫兮还没说话,吴清雅已经不耐烦地直接点名道姓地传授起了经验。
“想要嫁进墨家,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会说人话!”
吴清雅嗤笑道:“乱吠的狗,墨君玹当然是看不上的,也就不怪有些畜生进不了墨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