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桉辰:“其实就是比他们多会了一些搜索方法而已。”
只是会一些搜索方法,一个高中生就比网吧老板的技术还要厉害?
墨君玹微眯了眼,不知道路桉辰为什么要隐瞒他计算机技术超群的事实。
躺在病床上的路漫兮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最常出现的神情。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身体已经先于意识给出了反应。
“嘶……痛。”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种感觉,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快地转移墨君玹的注意力。
事实也如她所想,墨君玹在听她呼痛的当时,就放下了手机看了过去。
“哪里痛?针头又动了吗?”
他第一反应是眉头紧皱着把药水停住了,伸手就要去按呼叫铃,“让他们过来重新弄一下。”
“……不是,”路漫兮心虚地赶紧伸出左手揪住了他的袖子,仰头道,“头有点痛,就那一下,已经没事了。”
且不说是不是针头的问题,就算是,她也不想让人再过来给她扎一针。
墨君玹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呼叫铃边上,低头拧着眉看她。
“真的没事?”
“……没事。”路漫兮实在是不习惯他关切的眼神,侧头避开了。
墨君玹沉默了一会儿,才把手收回来,看着她说道:“还会痛,就说明还没有好全,你现在还能说你没事了,可以不用滴水了吗?”
这是……借着机会就教训她?
他还挺会上纲上线。
正要反驳他一下,就听到手机里路桉辰说道:“姐,最近天气多变,你自己多注意些身体。”
“我要准备上课了,晚点再给打视频,你要乖乖滴水,快点好起来。”
路漫兮听着他的声音,趁着时机就从墨君玹手里拿回了手机。
对着视频窗口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安心上课,有什么事晚上说。”
“好,晚上我再给你打。”
路桉辰即便再不放心她现在跟墨君玹待在一起,也不得不在老师进到教室时挂断了视频。
视频一挂断,这头的路漫兮就变得面无表情了。
她把手机顺手放到了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上,然后一拉被单,侧过身去,背对着墨君玹摆了个明显拒绝交流的姿势,继续躺尸。
那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墨君玹:“……”
虽然有点受伤,墨君玹不得不承认,看到她这个赌气的动作,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就这样盯着她有些倔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才重新拿起杂志坐了回去。
听着身后重新响起的翻书声,路漫兮满脑子都在想着,墨氏不会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不然他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陪着她耗时间?
想着想着,她有些昏昏然,然后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什么微凉的东西在她的脸颊上游走,像是点水的蜻蜓,一触即离,反反复复。
再次醒来,是护士替她拔针的时候。
手背上微微的刺痛让她醒转了过来,看到滴空了的药瓶被收走,她才觉得自己的一口气完完全全从胸口透了出来。
她想,这种扎针的感,她大概是永远也习惯不了了吧。
正出着神,就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一暗。
墨君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口透进来的日光,居高临下地笼罩着她。
“走吧,我已经替你跟院长请假了,明天如果感觉好一点,想来上班,你再跟他销假就好。”
他说得自然,没有一意孤行地替她做好所有决定的意思,路漫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边起身边说道:“我要办公室换下衣服,你下去等我吧。”
她可不想让他招摇过市地跟在自己身后出现在妇产科,毕竟上一次在妇产科同框的经历并不是多美好。
墨君玹大概也想到了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反对,直接带着老刘出了病房。
路过护士站时,停在了正低头查看科室护理科研计划实施情况的护士长面前。
“神经内科没有多嘴的人,是吗?”
他突然地出声惊了护士长一下,她抬头看到是墨君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慌忙点头道:“当然,墨总,我们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从不多嘴。”
“那就好。”
墨君玹留下这三个字,大跨步地下了楼。
等到人消失在视线里,护士长才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赶紧把几个小护士召集在一起又强调了一次少说话,多做事。
墨君玹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他们夫妻俩出现在神经内科的事情外传,要他们把嘴巴闭紧点。
“护士长,他们夫妻俩这是玩什么有钱人的游戏吗?”
之前给路漫兮扎针的那个护士小姐姐好奇地问道。
实在是不怪她好奇,之前就听说墨君玹对路医生并不上心,可今天这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传闻中那么冷酷无情。
她知道有些有钱人就爱玩一种类似于角色扮演的游戏,今天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明天你又是我养的金丝雀。
每天的角色都不带重样的。
“想什么呢?”
护士长没好气道。
“你肥皂剧看多了吧?以后少看点!刚说了不要多嘴,这么快就忘了?”
“有钱人家的游戏也好,真情实感也罢,都不是我们能当做肥皂剧去看的。管住你的嘴,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谁的热闹都能看,就是墨君玹的不行。
这个男人,无论对谁,骨子里大体还是冷血的吧。
“哦,知道了!”
几个小护士唏嘘着散开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路漫兮听着没有了细碎的议论声,才从709病房走了出来。
等到一路走出了神经内科,回到了妇产科的地界,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之前在自己科室出了名也就算了,今天差点又在神经内科露了一次脸。
她就不能对墨君玹残留任何幻想,或许他们两个的八字原本就不和吧。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挺直了身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路过卡文夫人的病房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