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带头起哄,简随扬了扬下巴:“凭什么?”
傅年咧唇笑了笑,收回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挑衅般开口:“这里不是比赛车吗?那我今天赢了他们所有人,你就把微信给我呗?”
简随垂头笑笑:“好啊。”
顾然在赛车俱乐部花了大价钱,所有的设备都是最好的,一条龙服务齐全。
占地面积很大,建了好多赛道。
小狼崽子换了一身黑色的赛车服,但也不是纯黑色,上面绣了密密麻麻蜿蜒盘旋的纹路,又拽又狂傲。
赛车的轰鸣声响彻整个上空,执旗的美女手臂挥下,震天响此起彼伏。
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声刺耳尖锐的声响,观众台热烈欢呼不断。
这样的热烈的氛围气息,简随活了这么多年,从没体会过。
那么多年,只有宋意琛。
读书的时候,乖乖念书,跟在宋意琛身后,毕业之后,乖乖成为一个合格的宋太太。
烈阳下,理智被蒸得四散,烦闷。
不负众望,小狼狗在终点线摘下头盔,甩了甩被汗水贴在额前的头发,举止之间是不同于宋意琛的狂放不羁。
热烈欢呼声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震耳欲聋。
他手臂下夹着黑色的头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遥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是坚定不移。
耳边的起哄喧闹声一下子飘忽远去,她只看到他穿越人群向她走来。
拉花礼炮一声一声,绣着不同图案的旗帜昂扬翻飞,五颜六色的礼带似水波飘舞。
耳骨上的耳钉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傅年身上还冒着热气,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她站的地方比他高了一级台阶,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堪堪与之平视。
好兄弟递过来手机,他将手机点开,冲她扬了扬眉:“姐姐?”
简随勾了勾唇角,从包里拿出手机。
顾然笑嘻嘻道:“现在的弟弟也太会了吧!?”
*
宋意琛最近的工作又忙起来一段时间,时常忙到后半夜才回小南园。
简随都睡着了,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男人将她拥入怀中,但早晨醒来时,大床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像昨晚的感觉只是梦一场。
宋母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不小心从宋家老房子的楼梯上摔下来。
本来年纪就大了,这么一个意外,右腿直接不能动了。
简随卸下所有的工作事情,去医院床前衣不解带尽心尽力陪伴。
宋母看着这样懂事的儿媳,在病床上握着简随的手,老泪纵横:“我家小宋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做牛做马修来的福气。”
私人贵宾病房设施完备,若不是病床前的吊针瓶子,恐怕豪华得让人都看不出这是一间病房。
地理位置也很棒,窗外繁星点点,硕大的月亮当空悬挂。
护工就住在隔壁,简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睡吧。”
宋母这才安然闭上眼睛。
一个月后,宋母的身体情况好了很多,宋意琛的工作也稍稍不那么忙了。
他提着公文包回到小南园外时,窗户亮着橙黄的灯光,在暗夜中总是那么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松懈下一身疲惫。
进了屋,弯弯绕绕之后寻到那个清瘦的背影。
她手上拿着熨斗,正在为他熨烫衬衫。
宋意琛从后面抱上她纤细的腰,她的身形单薄,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她刮走的那种,小腰更是纤细,他一掌便可以握住。
简随任他抱着,没动,一双清眸没什么情绪。
宋意琛将脸埋入她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
简随低头,冷眼看手下冒烟。
“呀。”她将宋意琛推开,似乎是手忙脚乱地关掉电源,自责又嗔怪道:“你的衣服不能要了。”
宋意琛并不在意,温柔道:“没事。”
他重新将简随拥入怀中,用下巴摩挲她柔软的头顶,轻柔道:“辛苦你了。”
他只觉得他的心中一块也柔软下来,暖洋洋的,轻柔的。
他抱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外界的喧嚣吵闹已经远去,她是他的净土,他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安宁安息。
宋母出院之后,宋意琛说要陪她去景和一趟。
简随眼皮一跳,笑着问道:“怎么突然要去景和?”
宋意琛回答:“听老严说你很喜欢那个工作室,我也想和你一起看看。”
简随削苹果的手没停,老严就是宋意琛配给她的司机。
她将苹果递给他:“吃点水果吧。”
宋意琛向前凑过脑袋:“你喂我。”
嗓音依旧清润,只是配上此时的举动,有一种撒娇意味。
他张开薄唇,简随眼睛都没眨一下,将苹果喂进他的口中。
最终宋意琛还是跟在简随身后一起去了景和,好在简随在手机上早就打过招呼,让顾然安排一下,顺便提醒顾然先避一避。
景和现在只有百来位员工,加上本来就是制作纯手工产品,加上库房,总共也就占两层楼。
宋意琛独自在简随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休息,简随去给宋意琛找展品册和科普册。
就在这时温漾敲门进来了。
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一对视,不由看到彼此眼中的敌意。
温漾长得年轻,笑起来还会有两个小酒窝,此刻也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学姐的老公宋先生?”
宋意琛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颇有些自豪感从胸中油然升起,自信地点头。
温漾扯了扯唇角,笑得轻蔑:“我还以为是什么多厉害的人物呢?不过如此。”
宋意琛脸上没了任何笑意,一双眼黑沉沉,对这样的毛头小孩及其不耐烦。
但良好的教养告诉他沉住气,要教训这样不知深浅的小屁孩有很多种方法。
简随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疑问道:“怎么了?”
宋意琛从沙发上站起身,刚要开口,温漾抢先一步说话:“我给宋先生泡了云南普洱茶,他说喝不习惯,一定要让我换成黑咖啡。”
说着,他脸上没了刚刚的不屑,十分真诚又卑躬屈膝似的将手中托盘里的茶放到宋意琛身前的桌上。
宋意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