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完全控制不住，瞬间爬满了林羽的脸。
扑通！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跪着，依然不停的流泪。
由于喉头哽咽的缘故，他很想说话却说不出，只是嘴唇不断蠕动着。
他真的很想说话，却没办法说出来。
于是……
他伏在地上，朝鬼王不停磕头，不停的磕！
鬼族一众高层也好，高层之下的精锐也罢，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怎么回事？
“林羽……”
“秦羽……”
突然！
鬼王念叨着，她从伊月霜那听到的，关于林羽有两个名字的事。
在众人同样惊愕的眼神中，她像林羽一样无法控制泪水，双腿颤抖着朝林羽挪去，似乎随时都会瘫倒下去。
哇……
当她挪到林羽面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突然放声大哭。
撕心裂肺。
如杜鹃泣血。
“儿子……我的儿子……”她死死抱住林羽，整个人几乎昏厥。
儿子被带走时还小，早已不复儿时模样。
但是！
除了有着，鬼族一些特殊体征，她的相貌却没有变。
“妈……”
林羽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当鬼王摘下斗篷，露出那张脸的瞬间，他就一眼认出来了。
那张脸……
眼角的那颗小痣……
儿子怎么可能忘记母亲的模样？
鬼族那边全傻了。
妈？
儿子？
林羽怎么会是鬼王的儿子？！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母子俩情绪才逐渐平复。
反倒是林羽平复的快些，等他这边不再流眼泪，鬼王依然哭得止不住，肩膀还在不停抽搐着。
“妈，你怎么会……”
林羽搂着她肩膀安抚，问出第一个不解的问题。
妈妈是人类啊！
怎么会变成鬼族了？
“鬼族……就是人族。”鬼王喃喃道。
“什么？！”林羽呆若木鸡。
“月霜……”
鬼王情绪还无法控制，一边抽泣一边看向伊月霜。
于是乎，虽然处于极度震惊中，但并未情绪失控的伊月霜，开始跟林羽‘讲故事’。
其实……
林羽早就觉得奇怪。
虚界以前并没有鬼族，是在地球上古强者降临，在虚界建立人族势力之后，鬼族才更晚一步出现。
这也让很多人猜测，鬼族跟人族的关系。
但是！
鬼族跟外界几乎没接触。
人族则把内情，作为最高机密封存，不准任何人外泄。
因此，外界虽然有诸多猜测，却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更谈不上什么实证。
“我是伊月霜，我们见过。”伊月霜走过来。
“我记得你的声音。”林羽点头。
当初袭击林河城的正是伊月霜。
“你母亲……是我义母。”伊月霜又加了一句。
嘎！
林羽明显一愣。
伊月霜……
母亲的名字是伊洛华！
所以，干女儿随了母亲的姓氏。
“我……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先前霸气冲天的林羽，此刻变得腼腆而又局促。
“叫姐姐，我比你大。”伊月霜轻笑。
“你怎么就确定比我大？”林羽有点不服气。
“因为我知道，义母有一个儿子的事，知道你大概的年龄。”
“好吧……”
“你听说过魔族吗？”
“听说过！”
林羽神情立刻郑重起来，他知道伊月霜接下来，要说鬼族和人族渊源了。
上古时期，人族以诡计让魔族，跟入侵的亚特兰蒂斯血拼，结果把两方都沉入大西洋——这些，林羽早就知道。
但是！
后面的事他却不知道。
魔族绝大多数精锐，还有数以千万的兵卒，几乎都葬身大西洋。
然而，整个魔族何其庞大？
尽管再后来，人族对残存的魔族、妖族，进行了地毯式的大清洗，可多少还是有漏网之鱼。
当空间通道构建起来，人族从地球迁往虚界时……
漏网的魔族找机会，也通过了空间通道，进入虚界之中。
可以想象，空间通道两边都会有，人族强者坐镇看守，魔族要想通过必然激战。
先是最强精锐葬身大西洋，剩下的又被人族大清洗。
整个魔族战力，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再硬闯空间通道激战，最终活着逃到虚界的……
太少了！
仅剩的那点魔族很清楚，当族群数量降低到极致，是无法维持繁衍的。
说白了。
尽管魔族那边，还是有些逃到虚界，但灭亡已成必然。
族人太少，不可能继续繁衍。
难道就这样等着灭亡吗？
不！
剩下的魔族高层，最终想到一个办法。
首先是找一个栖身之地，这个地方能保证绝对安全，不被人族继续追杀、清洗。
无疑，万寂绝地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鬼地方谁会来？
其次。
找到栖身之地后，就开始考虑后续的事。
魔族灭亡是铁板钉钉了，可是他们不甘心就此灭亡，却连血海深仇都报不了，问题是以魔族那么点人，连种族延续都做不到，如何抗衡人族？
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
残害魔族和妖族的是人族贵民。
人族贱民又何尝，不是生活在社会底层，饱受贵民统治和欺凌？
后面他们要做两件事。
一、在人族中寻找贱民，加入反抗贵民的队伍。
二、修改魔族功法，适应万寂绝地。
“其实……我们袭击人族城池，除了斩杀那些贵民，还会在贱民中寻找，天赋较高的人加入。”伊月霜解释道。
“那我上次怎么没见到，你们带贱民折返鬼族？”林羽不解。
“袭击贵民，跟寻找天赋高的贱民，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任务，由两拨人各自执行——那次，我负责的是袭击。”
“原来如此……”
“最先建立鬼族的魔族，由于太少无法维持繁衍，好几千年已经灭亡了，我们都是人族。”
只不过，由于他们修炼了魔族改良，适应万寂绝地环境的心法，出现了一系列副作用，这才有了各种特殊症状。
比如，皮肤惨白。
比如，没有眼白。
比如，无法御剑飞行。
有得必有失。
当他们对心法进行改进，适合这么一个非正常环境，自身也就变得不正常了。
也正因为，他们变成这种模样，才会人族称为鬼族。
林羽心思电转，他在想……
有没有办法弥补心法缺陷，又或者治疗鬼族的问题？
“我跟你爸是逃出来了，无意中来到鬼族……”伊洛华情绪总算稳定。
“爸呢？！”林羽忙问。
刚刚母子相认，接着说起鬼族的渊源，林羽情绪处于极端状态，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直至母亲提到父亲……
“他……飞升天界了。”伊洛华喃喃道。
“什么？！”
林羽瞪大眼睛。
他一直觉得自己提升很快。
可爸妈……
要知道，爸妈可没有那么个古戒，全都是靠自己能力提升的。
这才多少年？
竟然一个仙道九重天，另一个已经飞升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