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完全洞穿，心脏彻底粉碎。
如此重伤，哪怕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得好。
不过……
爱丽丝身为武者，体质远远超过普通人，又有林羽的医术相助，至少不会立刻死去。
说白了，死是肯定会死的，但不会马上就死。
林羽稍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时间打量周遭。
“这里……”
他和沈素玉双双愣住了。
没有太阳。
没有云。
上空只有灰蒙蒙一片，投下类似暴雨天气时，那种昏暗、阴霾的光线。
放眼望去，地上生长着各种奇特植物，没有一种是在外面见过的，仿佛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那是……什么鬼？！
林羽瞳孔紧缩。
赫然！
依稀能看到很远处，有几座巨大建筑物。
只不过，在无尽岁月洗礼中，看起来破败不堪，只剩下残垣断壁。
嗖！
光影一闪。
一条身影凭空出现。
林羽瞳孔霎时间紧缩，低喝道：“看好她！后退！”
沈素玉抱起爱丽丝，身形如电退到他后面。
没错！
不远处正是穆图！
早先，他跟林羽有一些距离，林羽先进入魔法阵之中，他随后才匆忙游过来，在魔法阵消失之前进入——彼此之间，大约有两分钟时间差。
正是这两分钟，林羽用针灸给爱丽丝治疗，勉强吊住她最后一口气。
林羽双眼杀机暴涨。
这是哪？
他不知道。
但是跟之前相比，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这里，没有海水。
没有数千米深度的水压。
这就意味着，他不需要分出大量真气，同时保护沈素玉和爱丽丝，全部战力都能施展出来！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死不了！”林羽声音冰冷。
对爱丽丝有感情吗？
没有！
至少，没有男女之情。
但他心里很愧疚：正因为，对爱丽丝没有男女之情，甚至对她反感和厌恶，那种愧疚感也就越深——被自己厌恶的人，以牺牲生命所救。
导致他深陷内疚的源头，不就是眼前这个混蛋吗？
“你试试？”穆图冷然。
“正有此意！”
突然！
焚寂剑凭空出现。
两人在高丽时，就曾有过一番交锋，彼此也算很了解。
事实上，穆图对林羽也很忌惮：毕竟，他拥有近乎不死的能力，让他可以纵横天下，却被林羽给破掉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心想干掉林羽。
一来，他想得到林羽身上的宝贝。
二来。
只有让这个，唯一能克制自己的人死去，他才能继续天下无敌。
真气注入焚寂剑。
战技——三星连珠！
三个光球呼啸飞出。
穆图神情剧变。
不一样了！
早先在海底，林羽受到一系列牵制，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以至于穆图对他的战力，并没有完整的认知。
可现在……
他发现此刻的林羽，跟在高丽对决时相比，境界提升了一个层次，战力暴涨。
当然，事实上林羽到目前为之，攻击力依然是个劣势。
比如说，他已经晋级六重天，但如果只对比攻击力，比凰尊和龙王等人，依然差了一个半筹——毕竟在天赋层面，林羽比这些人差了些。
因此相比在高丽时，他固然战斗力明显提升，比起穆图依然有差距。
但是！
攻击力仅仅是指输出。
战斗力呢？
是各方面能力的综合，也是衡量实力的根本。
“无知！”穆图竟无视他的攻击。
突然！
就在攻击要命中时，对应命中位置的地方，空间出现一丝扭曲。
赫然，林羽的攻击凭空消失了！
“去死！”
无视林羽攻击的同时，穆图的攻击接踵而至。
战技——逐月！
现场出现两个林羽。
攻击，同样无效。
穆图这才意识到，忽略了对方的身法，冷笑道：“没有下一次了。”
“是么？”
林羽也跟着冷静下来。
然后，两人都神情一滞：他们双双意识到，以彼此表现出的能力，这一战根本没法打。
穆图能无视攻击，所以林羽杀不了他。
反过来，穆图可以把攻击分成多份，用其中一份废掉逐月身法，可问题是林羽的综合战力，对比他一点都不差。
只要林羽不主动进攻，而是采取见招拆招打法，穆图也同样拿他没辙。
两人双双失神。
在想清楚问题后，穆图露出诡异地笑：“我还是想试试看。”
不好！
林羽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这次没有凰尊联手，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无法调动神秘小鼎，遏制穆图的特殊能力。
那么……
理论上，双方都拿对方没辙。
可实际上呢？
谁都奈何不了对方，势必陷入持久战。
持久战的后果就是……
早先在深海中，他同时护住三个人，真气消耗非常惊人。
如今，真气存留已经不多了！
一旦打持久战，他肯定率先耗尽真气，到那时……还不得任穆图宰割？
“素玉，走！”他低声喝道。
“你……”
沈素玉感觉到危险。
“走！”
林羽瞄了她一眼，用金陵本地话说道：“你不走，我更没机会走！”
沈素玉心知，以自己那点微末修为，在林羽和穆图的对抗中，只会变成林羽的累赘。
一咬牙，她抱着爱丽丝就走。
这边，林羽和穆图再次准备开打。
突然！
沈素玉脚步停滞。
“还不走？！”林羽怒喝。
“那……那边……”她脸色煞白看向远处。
刷地一下。
原本互相虎视眈眈，眼看要动手的林羽和穆图，同时把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下一刻，两人双双色变。
那是……
什么鬼东西？！
整体外形像是大丹犬，全身布满漆黑毛发，但是毛发并不油亮，看起来晦暗、杂乱。
比大丹犬更高、更瘦，两对獠牙足有三寸多长，从嘴巴里探出来。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它双眼中没有眼白，整个眼睛都是漆黑的。
不是单纯的，色彩层面的黑，而是……
仿佛无尽深渊的黑暗！
同时，全身上下都萦绕着，无比浓郁的黑气。
凶兽？
不！
绝对不是林羽见过的任何一种凶兽！
凶兽是什么？
要么，是普通野兽修炼变强而成。
要么，本身血脉超越野兽，类似更高一级的生命。
此外凶兽都有智慧，往往智慧还比较高。
可眼前这些东西……
它们身上似乎，彻底丧失了动物属性，好像也不存在智商，犹如被黑暗吞噬灵魂——这是一个完全不同，闻所未闻的新物种！
“该死……”
穆图脸色惨变。
林羽一愣，下意识朝他看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