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镇文没再接话,换了话题,今天还有件大事要做,“软软啊,一会儿医生会来给你做产检。”
“产检?我不是喊了医生吗?”
何景琛放下了碗筷,眸色渐冷的看向何镇文。
“景琛,你陪我回卧室,教我下棋好不好?”她突然站起来,拿过了放在一旁的棋箱,兴致勃勃的盯着棋子看。
她笑的好看,何景琛也无心再跟何镇文继续追究下去,搂着她回了房。
回了房,医生也陆陆续续的等在门外,她学的认真,何景琛也不急着让她做检查。
过了许久,她有些疲惫的看着何景琛,“我去趟卫生间。”
何景琛嗯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
十余分钟后,何景琛等得有些急了,刚想进去,她才神色十分憔悴的走出来。
“软软,哪里不舒服吗?”她摇了摇头,“景琛....我...肚子有些疼...”
“肚子疼?”
何景琛大步走了过去,扶住了她,同时招手让医生进来。
她躺在了床上,已是面无血色。医生不敢当误,连忙开始给她检查。
“她这是怎么了?今早还好好的。”何景琛坐在床边,理着她被汗水染湿的头发。
医生抽回了把脉的手,额头的汗不比陶软少,疑惑道,“何总....夫人的胎像有些不稳...可我看不出来夫人的身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变的胎像不稳...明明昨天我来给夫人检查的时候胎像还是很好的...”
一连几名医生检查都是这种结果,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何景琛的脸色也不好看。
昨天和今天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昨天并没有这副棋。
医生给陶软用了保胎用的药,何景琛派人把卧室的门反锁了。
目光阴鸷的看着正在给陶软做b超的医生,这个医生,是何镇文的人。当屏幕上清楚的显示出一个拳头大的小婴儿时,何景琛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孩子。一种莫名的喜悦涌出心头,他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摸向了陶软的肚子,他要当爸爸了的感觉,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过。幸福,期待。“何总,我需要碰一下夫人的肚子。”
“为什么?”
何景琛收回了手,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侧头看向他一直带在游轮上的安医生,“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何总,从屏幕上看,小宝宝很健康。”
安医生如实回答着。
听到这个回答,何景琛的眼底像裹了碎冰一样,刀子一样的目光一点点挪到何镇文的家庭医生脸上,嗓音沉闷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孩子很健康,不知医生要碰我夫人的肚子又是什么意思呢?”医生坐在一旁,慌张的抬了抬脸上的眼镜,有些做贼心虚,思虑再三,也不敢得罪何景琛,只好实话实说,“何总,是这样的,胎儿现在的体位是在趴着的,所以我需要动用一些手法碰一下夫人的肚子迫使让胎儿转换体位,这样才能看清楚夫人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话一出,整个卧室像结了冰一样,寒冷刺骨。
何景琛不开口,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良久,他缓缓开口,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看宝宝是男是女?”医生在何家混了这么久,看出苗头不对,可眼下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何总...是老爷子吩咐的,今天主要也是来检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哦?那我爸以为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边说边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即将睡着的陶软,一张脸半分邪气半分温柔。
“老爷子....老爷子猜测是女孩....听说夫人很爱吃辣的....”“何总....我只是听从命令...请您不要为难我,知道结果我也好回去交差...何总...”
他的大手在空中微微抬了抬,还想说什么的医生就被他身后的保镖捂住了口鼻拖进了卫生间,一声闷响后,卧室又恢复了安静。何镇文在客厅坐立不安等待着结果,却迟迟不见医生下来。他刚想上去亲眼看看,何景琛就从二楼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景琛,结果怎么样?孩子一切都好吗?”
何景琛坐在何镇文对面的沙发上,“爸,你放心,孩子一切都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何镇文紧张的站了起身,难道真的是女孩?
他狠狠地放下茶杯,力道太大,茶杯直接从中间裂开一到缝隙,碎在桌上,“只不过就怕,有人不想让我的孩子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景琛腾地站起身,健壮的身影挡住了光,“爸,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你这个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就算他何镇文没有以前通知就擅自想给孩子做性别鉴定,可那又怎么样?!他可是他何景琛的爹!是陶软肚子里孩子的爷爷!他有这个权利!“我现在是在和我的父亲说话,可如果我的妻儿出了任何问题,到时候我还还能不能够喊你一声爸,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你敢威胁老子?!”
那一拐杖要结实落下的时候,被何景琛猛地一把握住。
“你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何镇文往回拽着拐杖,却被何景琛拽的死死地,何镇文再怎么厉害,身体也不可能比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强,绝对的力量悬殊下,那拐杖纹丝不动的被何景琛握在了手中。“造反这两个字从何谈起?爸,你忘了何家最终是姓何的,你我都姓何,又何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呢?您说是吗?”
这么多年,他眼底收敛的锋芒第一次在何镇文的面前显露出来,那些眼底裹着的危险之意,也确实看的何镇文的心慌了慌。
“景琛,你是不是忘了,你妈妈走的时候交代过你什么?要照顾好我还有何家...”
他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松开了手里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