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僵了僵,眸色沉沉的盯着桌上的饭菜,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那群孩子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她只会捐一部分钱,剩下的她都会换成物资亲自送去。
她总是希望,她吃过的苦,那些孩子可以少吃一点,在孤儿院的感觉并不好。
“我没有教育你。”
她淡淡的说着,依旧如昨天一样只夹了几口离她最近的小菜,吃完后就起身回了房间,直到离开,何景琛也没再她的脸上看到一丝高兴的情绪。随着她卧室的门被关上,何景琛的筷子也猛地摔在了饭桌上,众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何总.....”
文仲给了一个颜色,那其余的六个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说。”何景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放下一切来哄她高兴,为什么就是不见效。
文仲深深呼吸着,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何总,我觉得您的方式可能用错了...我虽然和陶小姐不熟,但是按照心理学来讲,陶小姐是心性善良,平时节约的人,您这样铺张浪费哄她欢心,和陶小姐的性格截然相反...只会引起她的反感...何总...”
他小心的观察着何景琛的脸色,这些话确实不该他说,可他来到何景琛身边是工作的,总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早晚被吓死,他还不想英年早逝。何景琛阴沉着脸,“说下去。”
“......”
文仲请了清嗓子,缓解着心中紧张的情绪,“何总...我没谈过恋爱,但我觉得如果是您去亲手下厨做几个小菜,可能效果要比现在好多了....陶小姐她不是冷漠的人...我想,钱和心意相比,她更喜欢前者...”“你怎么知道她更喜欢前者?钱可以直接换来一切。”
何景琛幽深的眸子冰凉的打在他身上,像是在审视。
“如果陶小姐喜欢钱....那份市值几百亿的地就不会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何况,陶小姐如果想要钱...就算不靠何总,靠她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可以换来....”
文仲尽量说的婉转,生怕哪句话不对惹怒了这位爷。
何景琛点了根烟,烟雾在指尖缭绕着,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不开口,文仲只能傻傻地盯着这一桌饭菜动也不敢动。良久,何景琛终于开口,“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晚上告诉厨师,不用做饭了。”
“......”
“是。”
文仲不敢多做追问,目送何景琛离开。
饭菜都被端了出去,几人在另一套别墅里吃的津津有味。
从离开了餐桌,她就呆坐在卧室,这样被人左右的人生,她厌恶。
心里的傲骨像是一层层在瓦解,她要找到办法离开这。
何景琛没有开玩笑,像是真的要把她困在这两年。
可是出去了,陶然又真的会想见到她吗?
她看着外面被寒风吹得摇晃不停的树林,心里一阵有一阵的悲凉。
在卧室看了会书后,她有些口渴出门拿水。
刚刚走到厨房的拐角,她就听到何景琛冰凉的声音,“我的事你不要管。”
“你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洗了脑了?!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商家盯的我们有多紧?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商家的大小姐已经在这等你两天了!你把她给我哄高兴了!否则,你别怪老子逼你...!”
她躲在墙后,何景琛像是在忙着什么,不方便把手机拿在耳旁,此刻正放着公放,所以她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商家的大小姐?
她在心里忍不住的去想,何景琛会不会听何镇文的话真的去哄,不过,想到林婉婉,她也就释怀了,原来就算像何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需要向人低头的吗?
一阵寒意从心里涌出,何景琛和林婉婉当初就是这样在一起的吗?现在又是竞争对手家的女儿?他何景琛还真是可以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又凭什么管她的身边出现了哪个男人呢?难道他何景琛就清白吗?
她没在听下去,转身回了房,在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幻想了。
她窝在床上,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更加确定她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睡梦中,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近在咫尺,她恍惚的睁开双眼,何景琛正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床旁的沙发里。
她没有太多的以外,指望何景琛这种人能够尊重她,不太可能。“你有看人睡觉的爱好吗?”
她懒洋洋的讽刺他,刚打算翻个身,就被何景琛拉住了胳膊。
她的眼底有怒气,“你又干什么?”
何景琛动了动唇角,来之前他已经反复练习过要说给她听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两个人一见面,总会把事情搞砸。
“吃饭。”
他冷冷的说着,将桌子推到了她面前。
陶软看了过去,才知道那刺鼻的味道是从哪传来的,“何景琛,你想作弄我,也请你换一些高级点的招数,让我吃这些东西算什么?!”
她真的不理解,何景琛平时连个玩笑都不开的人,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那菜饭明显烧焦了,她怎么可能吃的下去?何景琛黑着脸,“这是我做的。”
“......”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她又将视线挪到了那些饭菜上,拿开了身上的被子坐在床边有些发愣。
何景琛做的?
做给她的?
看着他有点尴尬的样子,陶软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种示好对她而言还不如何景琛作弄她。
“你尝尝。”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被炒焦的青菜,可心里想起的确实刚刚在厨房何镇文说的话,那些话那些想法在她心里挥之不去,越发烦闷,“何总,这是为了哄商家的大小姐在拿我练手吗?”
“你说什么?”他压了压眼角,眸色尽是寒意。“我说,堂堂的何总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也要像个鸭子一样学几门手艺哄女人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