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林家的事我可以撤诉。”
有没有人还她清白,和陶然相比真的不重要。
何镇文瞥了她一眼,盘着右手上的乾坤珠,“撤诉?软软啊,这件事要有个人站出来给媒体一个真相才可以啊。”
陶软厌恶的看着何镇文,“真相是什么何叔不应该已经知道了吗?”
珠子碰撞的清脆响声突然停下,“软软啊,你先回去,等叔叔忙完了一定会帮你的。”
她的心里发寒,已经知道何镇文是什么意思了,今天如果她不愿意给出老爷子心里的答案,那陶然的事老爷子也段然是不会帮的。
她攥了攥双手,深深呼吸后,看着何镇文淡然道,“我会承认是我冤枉了林小姐。”
何镇文放下手上的乾坤珠,起身走向她,不得不说,这么久下来,他确实越来越欣赏陶软,只可惜她家世单薄,实在不配进他何家的大门,“软软啊,你能这样坦诚,叔叔真的很欣慰,这样吧,半小时后,叔叔把记者喊到何家怎么样?”
陶软往后挪了挪身子,躲开了何镇文要拍在她肩膀的手,这种虚伪的关心,她从心底恶心,“一切听叔叔的。”何镇文大笑了几声,面上很是慈祥,可陶软却讨厌透了这种来自资本家那副一切都可以当成赌注,那副玩弄人心胜却在握的样子,“识时务,很好。”
“那叔叔,我在这等。”
她看了眼沙发,刚坐下,何镇文也并没有走,直接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陶软知道,像何镇文这种人如果要是没事是多一秒都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何叔,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做?”
“景琛要退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提起这个名字,她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她点点头,依旧面色平静的看着何镇文,“是,知道。”
何镇文的保镖递来了一份文件,何老爷子看了看,又继续道,“软软啊那你说他们要解除婚约,这是错何家还是错在林家呢?”
陶软的呼吸一滞,何镇文是要借此彻底毁了她吗?呵呵,连婚约也要赖到她的头上吗?可她此刻就算知道林婉婉做了什么恶心事,也不能说出来,这是筹码。
“叔叔的意思是要我出来承担这个错?”
何镇文没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你这是哪的话?这错怎么是叔叔让你出来承担的呢?难道不是你本身就有错吗!”
何镇文的语气很重,陶软却不怕,不过是人面兽心而已,一个禽兽,她有什么可怕的,可她动了动唇角,那些带着锋芒的话还是被她憋了回去,现在,不能惹怒何镇文,她能做的就是听话,“我明白了。”
何镇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笔买卖不亏,一石二鸟,至于他是不是信守承诺告诉陶软她想知道的事,那就要看心情了。这一会儿等着记者来的时间,她每一秒都很煎熬,整个何家没有因为她的焦虑她的无助有任何改变,好像她的人生过的如何,是一件可以低到尘埃里再微不足道的小事,这里的冷漠,何镇文的阴毒,在她心里掀起了一层巨浪,她从未像此刻一样,恨过何镇文。
记者到的时候,有几十家的媒体,她并不陌生,只是今天这话如果她说了出去,那恐怕再无翻身之日。“软软,你过来吧,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你要回头是岸,给大家一个交代,叔叔也会支持你的。”
何镇文面露愁容,在记者面前当了一把慈祥长辈的角色。
陶软忍住恶心,站在何镇文身边,此刻,她手脚都是冰凉的,她怎么能够不怕呢?已经知道结果的自毁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个个话筒递到了她的眼前,就像一盆盆脏水一次次泼在她身上,她委屈可也只能这样。
“请问教授,当初沈家的生日宴,发生的伤人事件,您是否是故意的?”
她有一瞬间怔住,伤人事件?
呵呵,果然啊,何镇文叫来的人眼睛早就被铜臭味遮住了。她动着唇角,视死如归的准备开口,话筒就被一个类似烟灰缸的东西砸掉了,她抬眸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面色阴沉的向她走过来。
“陶教授是不能在别的地方开记者招待会吗?”
“景琛!你来干什么?”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何老爷子的话,他就站在陶软的对面冰凉的看着她。
这个傻女人,怎么就这样不省心?要不是他就在附近,又知道了消息,今天她一旦开口承认,那等待她的只有坐牢。“我...”
她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何景琛到底是来干什么?是帮她还是...?
她正胡思乱想,下一秒就被何景琛搂入了怀中。
十几家媒体面色也都不好看,真相他们都心知肚明,今天能来,一部分人也不过是碍于领导给的压力。
她有些恍惚,何景琛这是想干什么?是因为她突然消失了所以又在想办法故意让她难堪吗?
“何景琛...放过我...我...”
“沈家生日宴的事,林小姐已经愿意私底下道歉,稍后我会将录音发给各大媒体,陶教授在这件事上确实值得表扬,只是她最近有些累,如果你们问完了,就不要再继续打扰她。”
男人说的很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似乎在场的人谁再敢多问一句,就是与他何景琛为敌。众人不敢再说话,何老爷子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那请问何总,据小道消息传闻何氏要和林氏解除婚约?这又是不是真的?”
何景琛的目光扫了过去,“云海传媒什么时候开始养你这样没有深度的记者了?”
那女记者脸色红了红,“何总,请你理解,我也是在其位办其事,您为难我们这些小记者是不是仗势欺人了?”
陶软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敢跟何景琛顶嘴的人不多。
女记者被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闪的挪开了,何镇文走了过来厉声道,“陶教授,你想说什么就说,但可一定要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