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位被触动,那针就像长了腿似的,刮的沈致骨头都跟着钝痛。
“我错了,错了行了吧?你赶紧给我取出来!”
这哪是难啃的骨头,这根本就是在玩命!
“你说取就取?沈致,取出来我很累的。”
陶软话里有话,沈致不服气,也毫无办法,“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她勾了勾唇角,笑的温柔,“你去我车前,跪上一夜,也许我高兴了,就会帮你取出来也不一定啊?”
“你不要太过分!你什么地位,我什么身份?你要我给你跪?!”
陶软擦了擦手,“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跪,也可以选择去找别的医生帮你取,但是这一路你肯定要吃很多苦头,我的银针都是特质的,很难找到的。”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字字威胁。
其实这针很好取,她就是有意吓唬沈致,她就是想让沈致尝尝,给人下跪的滋味好不好受。
两人僵持着。
半响,沈致开口,“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不能,你还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十,九,八...”
她像催命似的倒数,沈致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陶软!你的心到底什么做的?我们好歹也做了一年的夫妻,朝夕相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陶软的声音止住了,沈致以为她被说动了,正准备责备她,陶软的拳头便用尽了力气砸在了他的肩胛部。
这一下,他疼的半弓着腰,险些晕了过去。
陶软不给他缓解疼痛的机会,扯着他的手臂,慢吞吞的道,“沈致,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就忘了,这一年,你对我的好,我可要知道感恩,一点一点双倍还给你呢。”
沈致眯着眼睛,疼的头晕目眩,陶软不愿多跟他再废话,拉开了车门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沈少爷对下跪这件事颇有研究吧?一定要跪好了,敢动一点,你试试。”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可沈致现在也丝毫不怀疑,这个疯女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寒风萧瑟,沈致狼狈的垂着头,挺直了身板,就这样跪在了她的车前。
她半开着车窗,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可并没看的多久,她就放倒了车椅。
车内,烟雾一层层的缭绕着,手里那张喜卡,她拿起就没再放下过。
后半夜,陶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然然要醒了,见不到她会大闹。
车门再次打开,一股子刺骨的寒风贴着脸皮吹过,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果然要到冬季了,午夜还真是冷的很。
“上来,取针。”
沈致扶着地面,手指的关节处已经被冻红了,陶软见着也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还挺好看的。
“沈致,你这双手,原来要按在地上看,才好看啊。”
“疯女人...”
沈致就没遭过这样的罪,现在是又冷又疼。
取针的速度很快,陶软也没再多折磨他,毕竟没时间。
“下车,我要回家。”
沈致拧着眉,看陶软正在低头整理着药箱,带有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发丝在腰间微微晃动,他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女人这样对他,他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了。
“陶软,给我次机会,我们都不计前嫌,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