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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1 / 1)

进入六月,快要期末考试了。贺亮的心思却不完全在学习上。他在思考暑假时到火车站帮姨父拉乘客的实施方案。他在考虑如何改变自己在学校里的生活状态。重生已一个月多了,贺亮总不自觉地思念起老婆张艳、回想起自己2020年的家,不分场合地陷入梦游般遐想状态。这梦游状态,使得贺亮新得到的傻子外号,名副其实了。对于心智成熟、饱受过社会毒打的老男人贺亮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适应生活的问题,而是贺亮刻意逃避他现在的少年生活,他抗拒现在学生身份的生活。致使他不愿回到他少年时的家,拒绝与家人坦诚相见。他不是2020年大学教师的中年大叔了,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从这可以看出来,贺亮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他想重走记忆里的生活轨迹可以,但想不作出一丝丝改变,太难了,已经不现实了。怎么才能改变这种情形呢?那就打破此时这种微妙心态的平衡,彻底融入他十六岁学生身份的生活。贺亮虽然有着四十多岁的心境,但是实际上,现在他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人。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应该活得随性所欲,自由自在。初二(2)教室自习课堂贺亮看着他的新同桌马红梅,明媚而青涩的笑脸,叽叽喳喳地,细声诉说着她的所见所闻。她毫不在意,贺亮色眯眯地打量,她灵动俏皮的小脸蛋,与傲娇挺立的大前灯。前世,情窦初开的两人,在懵懂的初恋情愫驱动下,在亲密无间地嬉笑玩闹中,如同两小无猜般,度过美好的初中时光。高中的意外分开,使一切美好戛然而止,两人相忘于江湖。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最美的青春回忆。只是现在傻子贺亮,不知哪里触发了马红梅母性的光辉,让她像母鸡护崽般地关爱着他。勇敢泼辣的梅哥行动了,主动做了贺亮的同桌,时刻厮混在一起,无视贺亮故意疏离的暗示,自然地与他手挽着手,含情脉脉,亲昵行为,犹如恋人一般亲密。“梅哥,我只想跟你,像记忆里一样做好兄弟,你却想着为我生孩子。这不合适吧?”

贺亮内心感动,却又暗自郁闷。关键是贺亮动心了,这是他第一个暗恋的女孩,这是一个纯真而勇敢的美丽女子。贺亮不想伤害这个单纯勇敢的女孩,也不想出轨2020年未来的妻子。至少现在他不想早恋。跟一个十五岁少女玩早恋游戏。贺亮现在真心做不到,有着亵渎神灵般的罪恶感。想改变这种生活状态,只能找回少年时的学生感觉,真正做回学生了。“阿珠,你长大了,最想做什么呢?”

贺亮叫着马红梅的小名。“我要做一剪梅,除暴安良,劫富济贫。”

马红梅扬起高傲的小脑袋。晕,想做女飞贼,这是什么鬼理想?马红梅长大后是做什么的呢?贺亮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女飞贼。马红梅考上了隔壁的镇中读高中,贺亮去了县城的城中读书,从此两人渺无音讯了。“你知道什么是一剪梅吗?”

贺亮宠溺地用左手,把她高昂的小脑袋,亲昵地往下压了压。“知道,女侠。行侠仗义。”

对贺亮的亲昵动作,阿珠报以眉开眼笑。“一剪梅,是古诗词的词牌名。最有名的那首是李清照写的。你要做李清照那样的女侠,可不容易哦。”

“什么嘛,一剪梅是旧上海的电影,好不好?林楚楚主演的施洛华,梅花镖太酷了。阮玲玉那么有名,只能出演配角。你说她厉不厉害?”

“你说得也对,这电影就是根据古代李清照形象,臆想编写出来,拍成电影的。”

“瞎说,李清照是宋代词人,人家一剪梅是大上海女侠。”

“你爸爸让你多读书,你却去放牛!文盲一个,真适合去做女飞贼。”

“嘻嘻,亮子,你才是文盲,学校哪个人都知道,你是镇上的流氓混子。”

“你不信吗?那我把词写出来,你就知道我不是瞎说了。”

两人小脑袋很快靠在一起了,小声窃窃私语,日常拌嘴、逗趣嬉笑。马红梅也不做练习题了,微眯着大眼睛,笑兮兮地看着贺亮默写古诗词。阿珠右手自然搭到贺亮左手上、挽住,伸过小脑袋来,看向贺亮默写了一小半的“一剪梅”诗词。贺亮身子顿时一僵,他不太适应阿珠的亲昵动作,想抽出左手避开,又怕伤了阿珠的少女心,也舍不得这暧昧气氛,装作毫无在意地默写完整诗词。贺亮把本子递给阿珠看诗词,同时装着无意间抽出左手,看着她轻声诵读起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什么意思啊,把译文说一下。这词与女飞贼有关系吗?”

马红梅轻声读完,一脸的向往之色,要贺亮给她解释详细的词意。MMP,大意了,这是一首倾诉相思的词,跟女飞贼有毛的关系?跟他后来与马红梅高中时,分离情形倒是挺应景,可能以后关系更大一些。“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要去问问马晓玲。这首诗词,我也不太懂怎么解释,你有时间去请教班主任何老师吧。”

贺亮拿起错题难题本,落荒而逃,找马晓玲萝莉妹子求救去了。同时,贺亮心里恶趣味地联想:何洪伟与吴韵诗老师曾热恋过,现分开了三年,应该对这首词感同身受,理解透彻吧。“萝莉妹子,这题哥不会,帮哥参详参详呗?”

贺亮把本子递到马晓玲桌子上,指着一道数学题给她看,一点都不客气。这题他真的不会,本想留着问老师的,现在拿来救急了。马晓玲脸上一红,却不忸怩作态,她听习惯了贺亮的痞赖语气,也不在意贺亮的恶劣态度。虽然第一次遇到贺亮请教自己学习难题,马晓玲也不拒绝给他解题。马晓玲拿过贺亮本子,稍一思索,在她自己的练习本上飞快地演算,半分钟内写好了完整的答案。学霸妹子真不是盖的,果然实至名归。“这道题是。。。是应用了。。。原理与题型,考点是。。。”

萝莉跟贺亮解释着解题思路。声音软糯柔和,圆润小脸上,叭嗒叭嗒地说话的小嘴,煞是好看。马晓玲抬一下眼去看站着的贺亮,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的脸蛋看,本来已恢复正常的脸色,顿时一下飞红一片。“你把答案拿回去,自己想想,再不理解的话,你自己问老师去。”

她马上撕下练习本上的答案,递给贺亮,直接赶人了。“嗯,谢谢!”

贺亮老脸难得红一下,有点发烫。哥就这样给学霸妹子唾弃了。心里暗暗自骂:你这四十多岁的老色批,就不能好好跟萝莉妹子愉快地玩耍吗?贺亮转身回来时,发现邻组的金马全,用怪异的、怨恨的眼神盯着他。“哥帅不?”

贺亮挑了挑眉毛,留下轻飘飘一句话,走了。回到了座位,马红梅拿出装饰精美的笔记本,打开让贺亮签名、写日期。拿过来笔记本一看,马红梅已把他刚默写的“一剪梅”诗词,裁剪下来,贴在本子上,让他在上面签名、并写上日期。“这个签名干嘛,这是古诗词,是抄的,不是我写的。”

贺亮无语,这样有什么意义吗?“叫你签名,你就快点签,作什么妖呀,麻溜一点。”

梅哥鼓起腮帮子,气哼哼地瞪着贺亮。看来她对刚才贺亮去调戏马晓玲,怨念很深啊。她肯定看到了,贺亮惹得萝莉妹子脸色飞红的一幕。她心里打翻了醋瓶子,自个酸着呢。贺亮签好了名,看到笔记本前面纸页上,应该有写了很多字、或贴字条的内容。这小妮子平时看着泼辣豪气,原来有写心情日记的习惯,也有小女孩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贺亮刚想翻回去看看,一直盯着他签名的马红梅,马上读懂了他的心思。“让你看了吗?隐私,懂不懂?”

梅哥一个“暴栗”弹到贺亮额头上,劈手把笔记本抢回去了。这是心有灵犀、心意相通吗?哥念头刚起,还没动呢,你就Get到了。“暴力妹,以后谁娶你,谁倒霉。”

贺亮感觉额头上有点痛,估计出现红点印子了。他心中无语:“你又不是我老婆,人家马晓玲萝莉比你可爱,好吧?”

“要你管!你快娶圆珠去。”

圆珠是马晓玲的花名,小巧玲珑的身材,圆嘟嘟的小脸,嘟嘟翘起的小嘴,还真十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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