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二伯归来(1 / 1)

贺亮瞬间消灭了继续讨论下去的兴趣,自动屏蔽何洪伟普及经济大势的魔法输出。他只想赚点小钱,改善生活而已,不用探讨这么深奥的经济大势。92年的赚钱爆点:“沪市股市爆升,深市8月狂潮,海南房地产热。”

刚好嵌合了何洪伟老师所说的三个热点地区。当代知识分子臭老九,确实比普通劳苦大众眼光独到,看得深刻明了。可是,眼高手低,空谈误国也是他们的标配,92商业大佬中没一个是纯粹的知识分子。沪市股市爆升,正在发生中,赶不上趟了。深市8月狂潮,距离太远,风险不可控。贺亮只想赚点小钱,犯不得去玩大冒险。海南房地产热,需要巨量资金,深厚的人脉资源。贺亮都没有。“唉,怎么才能跟这三大赚钱爆点碰个瓷,沾点油水,改善生活呢?”

正被其他重生人土,鄙视之无能的贺亮,陷入苦苦思索中。浑浑噩噩间,贺亮机械般去上课、吃饭、睡觉。几天过去了,傻子生活千篇一律,学生的生活如此美好。只是贺亮的赚生活费大计,还是苦思无果,计无所出。底子太薄了,没钱没依靠;年龄太小了,外出远行风险过高;村镇太边远偏僻了,消息闭塞,想赚钱就得出大力干活。想赚大钱,目前来看,唯一的机会就是去抢劫国营糖厂的工资款了。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贺亮傻子外号实至名归,把重生人士的脸,都丢大发了。老师宿舍上午外出培训的二伯、贺树华老师终于回来了。他看着从房间里面出来,睡眼惺忪的侄子。“亮子,这几天有没听老师的话?我给你带了礼物了呢?”

贺树华看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感觉那里不对,这时这小子不是应该在上课吗?现在!睡觉!这什么是鬼?“二伯,你胖了。”

贺亮记忆中的二伯,剪着短发,身材修长,有点刻板的书呆子形象,现在却显得壮实有力,一副糖厂工会干部模样。“亮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发烧?”

二伯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要摸贺亮的额头。本来这时间睡觉就不对,现在还胡言乱语了。贺树华第一时间就发现贺亮的异常。带回来的行李与礼物早被他丢在堂屋地板上,不管了。看着二伯急得跳脚,贺亮也吓了一跳,他睡迷糊了,对二十多年后、退休的二伯老书生形象太深刻了,一时迷糊地带入现场。“我没事,何老师让我最近不要激烈运动,第四节是体育课,他帮我请假了,我在房子里看书呢,睡着了。”

贺亮一时感动呀,二伯还是一直关心自己呐。这个不善言语的刻板的教书先生,一直对能考上大学的贺亮很好,并引之为他一生的骄傲!他把一个在街头上、以打架斗殴出名的侄子,教育成为一个省重点的名牌大学生。二伯贺树华这战绩,够他在其他老师面前吹嘘一辈子了。二伯贺树华手掌凉凉的,很厚实,贺亮居然被摸得很舒服。贺亮用心享受着久违的父辈温情。“三弟说,你上周未没回家?生活费我帮你带来了。”

贺树华还是疑虑重重,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侄子,他发现贺亮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二伯他三弟就是贺亮老爸,贺树富同志。“那天我回家,路上碰上洪叔老流氓了,被他拉去他家里吃饭呢,我可挣脱不了,后来玩着忘记回家时间了,在他家睡下了呢。”

贺亮胡扯连编。其实,当天贺亮是回过镇上家里的,只是白天家里没人。近乡情更怯。看到家里一件件熟悉又陌生的物件,摆放在熟悉的位置,贺亮既心生感触,却又有心逃离。近乡情怯啊。而且贺亮知道近期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急着与家人见面。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爸爸妈妈虽然整天忙活、不着家,可是贺亮的家庭,要比镇上许多人家过得好,既不缺少钱财,也没人敢欺负,没有令他担心的事。贺亮出生于一个复杂的,有着七口人的大家庭,兄弟姐妹三男两女。由于父亲要工作,子女要读书,老家村里要务农干活。一家人平时分别生活在镇上的家里、老家村里的房子与父亲工作的糖厂宿舍。三处住所相隔都不远,走路距离只有十五至三十分钟的路程,可是一家人日常生活来往,却如走亲戚一样,可笑而无助。那年代,父亲与母亲要养活这七口人一大家子,每天起早贪黑,奔波劳碌,也是不得已才与儿女分开居住。贺亮印象中,常常不到假节日,一家人都聚不齐一起来。父辈的叔伯与姑姑,四男一女,他们也都是组成大家庭,开枝散叶,镇上亲朋好友多如麻,俨然镇上都是自家人一样。也是这样复杂的大家庭生长环境,使贺亮时常觉得有些外人更加亲近。比如镇上的大混子头子林洪,洪叔,对贺亮就很好。他家饭菜也很好吃,所以当天贺亮就跑过去蹭饭了。贺亮心里有事,如果不去劝告洪叔,他良心难安。这是比他回家与家人相聚,影响更大的事。因为贺亮知道,前世洪叔今年七、八月份有个劫,与人挣抢生猪市场利益,大打群架,结果双方都落不下好处,劳命伤财,便宜了其他有心人。从此林洪的生活与事业,一直在走下坡路,不复以前一呼百应的风光。贺亮这次特地过来,要告戒洪叔要想办法,跟竞争者合作共赢,要把某些好处分出去,能避灾去祸。结果,到了他要回学校的时候,贺亮还蹭到洪叔给的100元生活费,顶他自个老爸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了。所以说,好人有好报嘛。“你怎么还去他家玩?以后不要去了,他混子头子一个,别带坏了你。”

教师的二伯总是对这个意见很大,一向不准他自己儿女跟洪叔家来往。“二伯,你带回什么礼物呀?”

必须打断这话题。否则二伯这教师匠能数落他半小时,不带重复的话。拿过来一看,所谓礼物是辅助参考书与文具盒。真是了无生趣啊。“二伯,再过几年,你敢送这样礼物,会被小孩子丢臭鸡蛋、石头的,知道不?”

“二伯,中午我去何老师那里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贺亮嘴里不停,持续地哔哔。因为贺树华的眼光太怪异、太瘆人了,让贺亮无法直视,唯有说话,用语言魔法持续输出来抵挡。在何洪伟老师家里,吃饭后闲聊时间,瘆人眼光由一对变成两对。贺树华与何洪伟老师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在堂屋另一边坐着看书的贺亮,时不时嘀嘀咕咕,小声耳语,像是怕被贺亮听到一样。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该不会商量着把贺亮剁碎了零卖吧?贺亮被两道瘆人的目光盯着,心里发毛,一心想逃。结果,两个教坛书呆子嘀嘀咕咕完了之后,一致认为,贺亮确实与以前很不一样,估计真的被踢傻了,必须马上送医院检查。“晕,老何前几天不是挺正常的吗,二伯回来,他也跟着发疯啦?”

何洪伟天天与贺亮一直相处下来,已慢慢习惯适应了,贺亮语言举止的异常,不以为意了。可是贺树华骤然归来,发现侄子变化太不寻常了,想与何洪伟交流、相互印证:这倒霉孩子,肯定是被打傻了。不由得他们不紧张。二伯宿舍,午休时间这天贺亮午睡正爽着呢,却被二伯粗鲁地摇醒了。“亮子,快起来,我们去苏城县人民医院检查。”

二伯担忧的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小亮,是我大意了,当时就应该去县里的医院检查清楚。”

何洪伟竟然也在。这是我的睡房,人是有隐私的,好不好?这个由厨房改建的小房间,简陋得见不得人,贺亮从来没带外人进来过。“我没事,没变傻。没必要花那冤枉钱,活受罪。”

贺亮知道自己真没事,也很抗拒去医院找虐。这时的人民医院,可不是普通的人民想待的地方。如果不是得了大病,不迫不得已,一般人不会到那里去受罪。服务是没有的,冷眼恶语是标配,花钱买罪受,说得就是这个。普通人得了小病,治病流程一般是:用土方法硬扛、街边郎中诊断、药店开药。三种方法中,你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交叉使用,搞掂一切。“小亮,必须要去医院,检查清楚了,没事了,大家才放心。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去去就回,很快的。”

何洪伟与二伯架起贺高,拖着往外走。大人的心志很坚决啊。好吧,去体会体会,这年代地狱式医院服务吧。好像重生人士,都必须经历这么一遭的医院奇遇,才算完美吗?贺亮心中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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