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听“砰砰”两下敲门声,梁元宽看见唐妙芙泪眼汪汪地站在门口。
“妙芙,你进来。”他招呼道。接着,妙芙慢慢地走了进来,一副悲伤欲泣的样子。
“坐吧。”梁元宽伸手示意了下,又问道:“妙芙,你要问映天的事吗?”
妙芙点了点头,含泪小声道:“我哥是不是出事了?”
梁元宽知道瞒不住她了,也不想再瞒她。他朝妙芙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映天受伤了,有些严重。不过,我们已经将他送到锦城去了。你不要担心,但最好别向你母亲提起这件事情,她身体看起来很不好。”
妙芙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妈。只是,我想去……看我哥。”
“这......”梁元宽想了一下后,说道:“妙芙,你先别急,我会安排你们去省城,而且你们也有必要离开这里,现在你们的安全很重要。”
梁元宽要先联系好省城梁家,将她们安全转移过去。在省城,才更有条件保护好她们。
第二天上午,为了避人耳目,他吃完早点后,坐着一辆大众帕萨特轿车,向果城的市政fu大楼驶去。
市政fu大楼在绸都区上半城离巴塞尔不远的地方,大楼颇高占地甚广,气势恢宏雄伟壮观。大楼前一万多平方米的广场绿树成荫,水池喷泉相得应彰。
不多久,帕萨特轿车就停在市政fu大楼门前。梁元宽在两位先天武者保卫人员的注视下,签完字后就踏入庄严气派的大楼内,又乘坐电梯至第三层楼,才走到市长办公室门外。
在接待区稍坐片刻后,市长秘书小何带着梁元宽步入了办公室。
“梁副家主,请坐。”高市长快步走来,热情地招呼着梁元宽,将小何刚端上来的热茶轻轻地向前推了推:“请喝茶,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梁元宽端坐在宽大真皮沙发上,不慌不忙地手持乳白色杯盖,缓缓地拨开杯中漂浮的几片碧绿茶叶。
他看着茶杯里热气腾腾的水雾袅袅升起,心里已组织好言语,便将南宫家诱杀梁家武者唐映天的事情,作了详细地陈述。
高市长听完梁元宽的述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便微笑着开始长篇大论:“果城的稳定和发展关系到近五百万人的民生福祉,它不仅是政fu的主要工作,也是基于广大群众团结一心、共建互助,更离不开你们大家族的支持和帮助。”
“梁副家主你也知道,只有在社会稳定的前提下才能正常发展。政fu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我们也有很多措施手段。在政fu的监督管理下,一切不利于城市建设发展和破坏百姓安定生活的违法乱纪行为,都必然会无所遁形。”
这时,高市长微眯着双眼,说道:“既然高平区唐映天是你们梁家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是一个十几岁的优秀学生,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就是在武者世界都算是翘楚。对于他,我们一直有所关注。”
梁元宽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高市长也看了眼梁副家主,并没有对“关注”二字作进一步解释。
接着,他严肃地说道:“你们梁家对这个小朋友要好生保护和培养,梁副家主心里应该有数吧?”一旁的梁元宽轻轻地点了点头,仍耐心听他续说下文。
高市长背靠着沙发半仰半躺,又开口道:“关于白塔山事件,我们掌握了一些情报,但还不充足,事件的原由和过程也不是很明白。至于南宫家,因为涉及关系甚深……”说着,他抬手指了下某个方向,又继续道:“我希望你们能正确对待。”
说完,高市长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参加会议,以后见面时,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梁元宽明白了,别人已下了逐客令,就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他跟着站了起来,会意一笑握手道别。
梁元宽踏出市政fu的大楼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唉,政客说话真他娘的高深莫测,一番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却不值一文,最终没有他想要的信息和答复。
他边走边想着高市长刚才的一通言语,市长是在给老子上课嘛!关注映天?政fu要招揽?
他知道政fu和军方看重某个武者后,都是在年少的时候就开始调查甄别、签订合约,而映天明显不在此列。
那他们关注映天的目的是什么?这其中有没有武盟的影子呢?
从白塔山上救下映天的黑衣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施以援手?他和政府有关,还是和武盟有关?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
一大堆的疑问让梁元宽感觉大脑发胀,完全理不出头绪。
他摇了摇头,有些憋屈地正要打开车门,猛的一激灵,突然想起了高市长在说南宫家时,好像特意指了某个方向。那是什么方向?又是哪个地方?难道高市长也忌讳或害怕?
梁元宽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了以后可能要对上南宫家,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大力发展梁家和保护培养唐映天。
梁元宽“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招呼司机打道回府。
在果城下半城商业区的不远处,一个不高的山坡上有一片仿古建筑群。那里众多的亭台阁楼和厢庑游廊,好似在漫山遍野的青松翠柏和假山怪石中拔地而起,给人一种古朴深邃的感觉。
这片建筑群顺着山势而建,共分三大庭院。其前后院稍小,中院却很大,在四周参天古树的衬托下,像极了一头伏卧的乌龟。
所以,果城民间称此山为龟伏山。听说此地家主认为这方风水好,还乐于接受此名,并堂而皇之冠以“龟伏陵江侧,果州起霸业”的豪言壮语。
龟伏山建筑群的中院正后方,有一座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三层高阁楼。
阁楼的底楼大厅门上悬挂着漆黑发亮的乌木横匾,上书四个遒劲鎏金大字“鸿运天成”。
大厅地面是由昂贵的土红色山樟木铺就而成,厅内几乎是清一色的高档红木家具。
大厅首座是一张宽大厚重的灯挂椅,厅中两溜十多张红木交椅整齐摆放,而四周的墙上悬挂着一张张珍禽猛兽图,让人有种肃杀萧瑟的压迫感。
这时,南宫家家主正霸气十足地端坐首座之上,倾听族内高层近期各种情况的汇报。
宗师四层境界的南宫玄海执掌家族已有些年头,虽然他有副家主南宫坤这个狗头军师的辅佐,在经济、商务等领域做得风生水起,但南宫玄海唯我独尊横行霸道的性格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围人,使得家族众人都那么任意妄为,有时甚至草菅人命。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垮下来。但南宫家人坚信“鸿运天成”,完全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不以为意,甚至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