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儿,怎么只有你回来了,梅儿呢?”
左良玉见进来的只有左咏梅,有些担心地道。
左咏梅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即微微一笑,娇声娇气地道:“咏梅本是和妹妹一起回来的,只是妹妹临时有事,可能要晚两天才能到。”
左良玉闻言,不由皱眉道:“她去......的时候,身边的护卫可够?”
左咏梅眼中闪过一缕怨恨之色,又瞬间隐藏,娇笑道:“伯父放心,妹妹身边有龙五先生和五十骑护卫,不会有危险的。”
左良玉曾见识过龙五和五十骑的厉害,知道有他们在,可抵数百精兵,这才放下心来。
左咏梅见左良玉面色放缓,又撒娇道:“伯父就知道关心妹妹,也不问问咏梅此行辛不辛苦,有没有受到惊吓!”
左良玉闻言,哈哈大笑道:“咏儿说得对,是伯父疏忽了,你快过来让伯父看看。”
左咏梅见左良玉大笑,娇羞地摇了摇身子,佯作不满地道:“伯父说晚了,咏梅已经生气了。”
左良玉见状,笑得更加开怀。
而左梦庚、金声桓见左咏梅摇晃时峰峦隐现,皆是两眼放光。
左良玉笑罢,对一旁的左梦庚道:“还不代为父向你妹妹敬杯酒,让她消消气。”
左梦庚闻言,急忙让仆人斟了一杯酒,笑着端给左咏梅道:“妹妹一路辛苦了。”
左咏梅娇媚地横了他一眼,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左梦庚被她媚眼一横,心中又是一阵激动。
左咏梅饮罢,本想趁机敬酒,却听到左良玉的声音响起道:“咏儿,你一路也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左咏梅闻言,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
随后向左良玉恭敬地行了一礼,微笑着退了下去。
只是她才走出大厅,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
不过当她跟着侍女来到左良玉给她准备的闺房时,脸上又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因为这里的布置几乎与她在武昌的闺房一模一样,特别是桌上的那个琉璃盏,是她最喜爱之物。
当初她在武昌费了好大的劲才谋得一个,这次出门时她本想随身携带,却又怕路上有损,便放在了武昌,没想到左良玉竟又给她找来了一个。
左咏梅示意侍女出去后,快步上前拿起琉璃盏,不停地抚摸,先前的不快也散去了不少。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后就听到一个婢女的声音响起道:“小心些,这是老爷好不容易给小姐找来的八宝琉璃盏,你若是碎了它,仔细老爷剥了你的皮!”
左咏梅闻言,脸上立时涌现怒色,竟将刚才爱若至宝的琉璃盏朝墙壁掷去。
只是在琉璃盏脱手的瞬间,她又飞身而起,在空中将琉璃盏抢下,随后一脸厌恶地放在桌上,忿忿地道:“左羡梅,你别得意,你也就是会投胎而已。”
“我就不信凭我左咏梅的智慧,会斗不过你左羡梅,你等着,你的一切迟早是我的......”
原来左咏梅因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自幼就养在左良玉的府中。
由于她比左羡梅大一岁,加之天生媚骨,嘴巴又讨喜,而左羡梅虽容貌略胜于她,但幼时颇为沉默,只喜读书,故左家众人都十分喜欢她,好似她才是左良玉的嫡女。
不曾想前几年左羡梅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不仅长袖善舞,而且精通韬略,帮左良玉解决了不少棘手之事,左良玉立时对左羡梅宠爱有加。
左咏梅刚开始还不服气,想与左羡梅一争长短,但几次比试下来,却都棋差一着,而且还险些惹怒左良玉。
因此她埋下争斗之心,蛰伏于左羡梅之下,任凭对方差遣,就是想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而这两年她多番谋划,已收服了不少人,心中对前途也更加憧憬。
就在左咏梅畅想未来时,一个婢女进来告诉她,说左良玉让她去书房。
左咏梅让婢女退下后,又匆匆补了一个妆,才袅袅地朝左良玉的书房走去。
左良玉见到左咏梅,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梅儿去哪里了?”
左咏梅见问,恭敬地道:“妹妹说聊城还有些事没有收好尾,她要回去料理一下!”
“她又回聊城了?”
左良玉闻言,有些惊讶地道。
左咏梅见左良玉露出担忧之色,急忙道:“是的,我本劝妹妹不要冒险,但是她执意要去,我便让龙五先生......”
“聊城之事到底如何,你细细讲给我听!”
左良玉不待她说完,就又命令道。
左咏梅闻言,微微一惊,便添油加醋、惊心动魄地将聊城之事讲了出来。
左良玉听完她的讲述,沉声道:“崇祯真的去了聊城?”
左咏梅见左良玉并无一句关心之语,心中不禁又有些恼怒,不过表面却十分恭顺地道:“嗯,他确实去了,当时幸亏咏梅机警,一直声称他是李若琏......”
随后,左良玉又询问了她一些细节,便让她回去休息。
左咏梅悻悻地回到闺房,随手拿起《尉缭子》翻了几页,便兴趣索然。
她心中烦闷难解,又见天色已晚,就吩咐婢女为她准备香汤沐浴。
左咏梅洗浴过后,立时觉得神清气爽,再次拿起《尉缭子》细看。
只是她这次也没看几页,就梦眼迷离了。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时,隐约觉得房中有异响。
她本是警觉之人,猛然起身想要去查看,却突然被一个人抱住。
左咏梅心中一惊,反手一个擒拿将对方摔倒,本要上前再补一记手刀,却听到左梦庚的声音道:“哎呀,妹妹,是我啊!”
左咏梅眼中闪过一缕鄙夷之色,随即娇笑道:“哥哥,你怎么这样毛躁,都吓到妹妹了。”
左梦庚闻言,又连连赔罪,同时一双眼睛不安分的四处张望。
左咏梅强忍心中的厌恶,故作深情地白了他一眼。
左梦庚见状,整个人立时亢奋了起来。
两人胡闹一通后,左羡梅娇羞地道:“哥哥,我听说今天金声桓和惠登相又在伯父面前吵起来了,你可知为了什么事?”
左梦庚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做戏罢了!”
“做戏?”
左咏梅有些诧异地看向左梦庚道:“难道伯父并不想攻打西安?”
左梦庚摇头道:“他怎么不想,只是怕女真人而已。”
“其实他要是听了我的话,假意与女真人合作,陕西早就是我们的了。”
左咏梅强忍心中的不适,娇羞地道:“哥哥别生气,咏梅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左梦庚闻言,立时精神抖擞地道:“还是妹妹懂我,哎,可惜那老东西太顽固,只相信那死丫头的话......”
左咏梅见状,又借机夸赞,把左梦庚哄得心花怒放,同时也让他对左羡梅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两人得意之时,突然有个婢女在屋外传话,吓得左梦庚立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