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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鲁氏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发现这个大嫂真是妙人。

损人能损得如她这么推心置腹,还真是不多见。

顺着秦明月的话音,镇北王妃的眼睛也落在李氏脸上,不同于方才没细看,这次她细细地看了一眼。

可不是如秦氏所言的粉质太糙?

镇北王妃历来爱惜容貌,每日用羊奶净面,各种宫廷方子没少用,才会年逾四十,还保养得宛如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

在她来想,女人自己的脸都不体面了,还想什么能体面?

而这李氏的脸实在太不体面了!

镇北王妃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同时,她对秦明月所言的脂粉产生了好奇心。

大抵女人们都有这种通病,见人好见人美,就免不了想问问用的什么东西这么好。

镇北王妃日里见着秦氏一身冰肌玉肤,宛如刚剥了壳的鸡蛋白,早就各种留意,心里没少酸不过是仗着年轻。

可若说年轻,这秦氏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皮肤却是比十多岁的少女还好,若说没有什么保养方子,镇北王妃却是不信的。

不过她又问不出口,毕竟她是不待见秦明月的,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

她自是不好说将东西拿来给她看看,于是便拿着李氏做筏子:“你那脸是得管管了,本妃见秦氏保养的不错,就让她给你送两盒过去试试。”

这还是镇北王妃第一次用不是训斥的口气提起自己,秦明月当即眼睛一亮,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当即打蛇顺竿爬道:“哪能只送二弟妹。

儿媳一直想对母妃尽孝,可惜没有机会。

儿媳那里还有许多,反正自家胭脂铺子做的,也不耗费什么,等会儿媳回去就让丫头送来,当然二弟妹和三弟妹那里也不会落下。”

镇北王妃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鲁氏笑眯眯的,“我早就想问问大嫂平日用什么,才能养出这么好的肌肤,如今倒是沾了母妃的光。”

秦明月笑盈盈的,“三弟妹这么夸我,我可真就不好意思了。

其实吧论起保养,外在的因素都是次要,最主要还是内调。”

早说了,女人都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鲁氏忙问道:“内调?

可是服用什么汤药?”

秦明月摇了摇头:“若是身子没病,那药能不吃就不吃,是药三分毒,哪怕补药也是一样。

我所说的内调指的是心情,所谓心宽体胖,可见心情是对身体有莫大影响的。

心中无事,吃得香,睡得好,整个人的状态自然好了。

身体状态好,各方各面都有体现,最明显的就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以及皮肤状态了。

所以三弟妹如此夸我,我实在羞愧难当,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气色,不过是二弟妹把府上的事都担了起来,苦了自己,成全了我罢了。”

说着她叹了几口,俨然一副我有罪我犯错了我很心虚的模样。

鲁氏不懂的点赞是个什么,若是知道,她真想给大嫂点赞。

真是个秒人啊,不亏她日日在她耳边絮叨,明明话题都偏到天边上了,她都能扯回来。

这么好的梯子不接是傻子,鲁氏忙道:“可不是,弟妹我也羞愧得紧,我和大嫂的心情都是一样一样的。

所以二嫂,方才我所说的话,真不是想分你的权什么的,不过是担心你,想为你分忧解劳罢了,母妃那么说也是体恤你不易,可惜……”

她叹了一口,不再说话。

至于这可惜之后是什么,不说大家也懂。

可惜李氏不领情。

……

对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最大的打击是什么?

不外乎老公出轨,有人说自己丑。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李氏来说,丈夫睡通房小妾,她气她恼她恨,但却是她阻止不了的事。

所以这种打击对她来说,可以让她心里不舒服,但绝到不了气恨的地步。

可被人说丑?

还是她一直心存较劲的两个妯娌说她,不光如此,一向站在她这边的镇北王妃竟然也这么说。

什么让秦氏送两盒脂粉过去给她。

不就是在说她丑,说她的不如秦氏!

能忍到现在对李氏来说,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哪知鲁氏又说出这么戳她心窝子的话。

她就想暴起,把这阵子的疲累郁结烦躁通通宣泄在秦明月和鲁氏身上,可惜还不等她有动作,就感觉眼前一片发黑。

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地上。

……

二夫人被世子夫人和三夫人以及王妃联手给气晕啦。

这一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镇北王府。

为何会将镇北王妃也给加上呢?

因为镇北王妃是站在世子夫人和三夫人这一方的。

据说,王妃体恤二夫人辛苦,让她多注意身体,另外两位夫人也表示了下自己的担忧,哪知二夫人却被气晕了。

至于为何会气晕,还有人关注这个问题吗?

只要知道人被气晕了就好。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

人选自然不做他想,是鲁氏。

鲁氏蓄谋已久,早就想把李氏给拉下马,突然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是得好好把握?

总得有个人出面挑头。

这个角色自然不可能是她,以前她打着让秦明月挑头的主意,没想到闹得这一出,一个最合适的人被搅合了进来。

所以若想造谣,还得真假搀和,才显得其效。

听到下面有人这么说,连镇北王妃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将李氏气晕了。

毕竟这话头可是她挑起的,早先鲁氏和李氏也不是没斗过,李氏怎么也不至于将自己气晕。

那就是自己了。

只是以镇北王妃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认错。

她最擅长的就是先声夺人,将错误归咎在她人身上。

为了表现自己确实是担忧李氏,而李氏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会被晕倒。

她特意命人去请了王府良医所的良医去给李氏诊治,诊出来的结果是李氏有气血两虚之症,需得静养,若不恐会留有病根。

这下根本不用其他人做什么,就有了最好的解释。

其实这不过是从太医院出来的大夫通用手段,甭管好不好,静养就对了。

人养着,药吃着,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于是李氏就这么被病了。

李氏倒下了,冬至宴的事还得有人担着,鲁氏自告奋勇,并拉上秦明月做帮手。

镇北王妃再心不甘情不愿,可如今除了这两人也没有其他合适人选。

在她来想这谁管中馈不过是她说句话的事儿,她也不怕等李氏好了拿不回来。

于是便命人来逸翠园拿了各处的钥匙、对牌以及账本。

李氏刚醒来就听到这一消息,顿时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好吧,这次彻底坐实了良医的说话,得养,好好的养。

……

不得不说鲁氏实在是太心急了。

她刚将各处的钥匙和牌子接到手,就开始大刀阔斧地对各处动刀。

李氏的人纷纷落马,闹得下面是人心惶惶。

上面人博弈,其实下面人也一直没消停。

这几年鲁氏的人一直没停下和李氏的人斗,可惜李氏掌着中馈,鲁氏自然不是对手,她的人大多都排斥在府中重要位置的边缘。

这一番翻身农奴把歌唱,鲁氏的人得意非常,走路脚上都带风。

可问题是你坐了位置得会干活儿才成啊,鲁氏只知换人,却不知协调。

这番大动作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自危,活儿都没心思干了。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趁机搅合浑水。

毕竟李氏虽被暂时夺了权,可她人还没死,又怎么可能不反击呢。

她的人被换下来也不可能就甘心情愿,这府里各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下人都是世仆,有的一家子人都在王府里干活儿,这个院子牵着那个院子,所跟的主子也不同,随便出点岔子就够鲁氏受了。

其他也就不提,这次的岔子甚至出到了镇北王身上。

其实也不算是镇北王,而是素兰苑,可镇北王那日刚好在素兰苑里,自然碰了个正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月发下的月例,素兰苑里很多东西都被人以次充好给换了。

负责检查东西的两个丫鬟觉得自家夫人受了委屈,就跟镇北王告了状。

消息很快传到了鲁氏那里,鲁氏大惊失色,赶忙命了人去查探究竟。

可查来查去都是她手下的一个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素兰苑的东西上动手脚。

动的倒不是什么显眼东西,这婆子以为素兰苑那边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却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还闹到了镇北王面前。

鲁氏知道这是有人给她下的绊子,关键她有冤无处诉。

人是她的,就算她亲自去素兰苑道歉并说明情况,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的清白。

只会以为她初掌权就得意猖狂,这几天下面没少有人这么偷偷议论,鲁氏也是出了这事才知道的。

鲁氏惊了一身冷汗,事已至此她不免就想到一个人。

一个被她拉上当了招牌,她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轻而易举就将之遗忘了的人。

明明对外宣称的是她和世子夫人主事,可实际上在她刻意遗忘这件事后,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

鲁氏如今迫切的需要帮手,她一个人按起葫芦浮起瓢,实在顾不过来。

当然,也有分担责任的意思。

另外这事发生后,她必须有个表示,而这一切只有秦明月能够帮她。

……

就在鲁氏忙着大刀阔斧揽权之时,秦明月却沉浸在养儿之乐中。

继她开发了早教卡之后,昀哥儿学的非常好,如今已经认识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且思维越来越敏捷,经常会问一些延伸性的问题。

例如为什么小狗的毛是黑色的?

祁煊能说小狗的毛不光是黑色的,还有花的,白的,灰的。

为什么下雪了?

雪是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和自己看到的不同。

看似问得问题很不着边际,实则这正是幼儿开发大脑的一种标示。

为此秦明月特意带着昀哥儿去探寻这种奥秘,例如雪,她会找来干净的雪,极为艰难的挑出一片雪花来,给昀哥儿去观察它真实的样子。

还例如她怂恿祁煊做了更多的早教卡出来。

就在一家三口忙得乐不可支的时候,鲁氏上门了。

其实早在事情爆发出来,秦明月就收到这个消息。

她还跟祁煊说,鲁氏要来找她。

正说着,鲁氏来了,祁煊领着昀哥儿避了开。

多日不见,鲁氏宛如换了一个人。

她的面相本就显小,寻常也就罢了,真是管起家来,这种面相没有威严感,也不能服众。

于是她一改早先的打扮,而是选了颜色重的衣裳穿,妆容也特意往成熟上靠,这么一来,果然人看起来成熟许多。

可惜这段时间连着发生了很多事,都让鲁氏精疲力尽,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李氏之前会是那样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可当人尝到权利甘美的滋味后,即使这糖里包着屎、裹着玻璃渣,她也让舍不得吐出来。

鲁氏笑得很热情,也很歉意:“这些日子没来大嫂这儿,实则是事务太忙,大嫂不会怪吧。”

这是试探了?

秦明月笑得一脸心无芥蒂,懵懂不知的模样:“怪你什么,我最近也是忙得厉害,昀哥儿正是调皮的时候,我成天对付他就够精疲力尽了。”八壹中文網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鲁氏终于放下心,也笑得更是热情:“大嫂是个好娘,可这也不能光闭门养孩子,还得管管外面的事啊,弟妹我实在是兜不住了。”

“哦?

发生了什么事?”

鲁氏也没遮掩,就将素兰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大嫂,你可千万得帮帮我,你若是不帮我,我也不知道找谁帮忙了。

这事本就是以你为主,我为辅,你可不能撂挑子。”

秦明月满脸为难:“问题是我也不懂这事啊。”

“难道大嫂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不管中馈?”

秦明月窘脸。

说实话她还真没管过,都是当甩手掌柜。

她和祁煊新婚就去了福建,福建就那么点人,也没什么中馈可管。

等从福建回京,还没呆几日,又来了辽东。

安郡王府的从来都是德全和裴婶管着的,根本用不着她来插手。

秦明月素来笃信一个道理,一个人不能把全天下的饭都给吃了,东西都搂在自己怀里,关键问题是你抱得住才行啊。

管家她没学过,也不擅长,还不如放给能干的人去干。

好吧,这下鲁氏终于相信秦明月根本没跟她计较之前揽权的事了。

一个对此根本不上心的人,她也不懂这其中的好处,还怎么计较。

鲁氏自然不知道,秦明月不是不懂,而是根本没把这点蝇头小利放在眼里。

于她来看,成天把满腔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一个锅里捞银子,还不如她多用点心思在外面赚别人的银子。

所以境界不同,自然所想不同。

不过鲁氏递过来的梯子,秦明月肯定是会接的,她早就等着这一日。

……

三夫人引咎自责,觉得自己有疏忽大意之失,特意将主事的位置让给了世子夫人。

无奈世子夫人心思都在小世孙身上,又推脱不得,就从自己身边派了两个管事妈妈来协助三夫人。

说是协助,实则大家都知道这次是以世子夫人为主。

这两个管事妈妈自然就是裴婶和薛妈妈了。

有这两员老将出马,自然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裴婶和薛妈妈临出来之前,秦明月就交代过了……

一切不为利。

裴婶子且不提,薛妈妈在秦明月身边呆久了,知道这位主子的心思和寻常妇人不大一样。

别说许多贵妇了,甚至许多儿郎都不如她,当得上是女中巾帼,关键她还不显山显水,十分低调。

有着这么一句话,接下来要办之事自然顺遂。

不为利好啊,不为利就不会动了别人的饭碗,不动别人的饭碗,就不会有人跟你拼命。

那些下人们也不傻,为何会跟着李氏,给鲁氏下绊子,不外乎鲁氏动了他们的饭碗。

断人财路犹如挖人祖坟,何不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吃谁给的饭不是吃,谁给下面那些人饭吃,她们自然奉谁为主。

裴婶和薛妈妈接管以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将鲁氏撤掉的人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倒也不是全换了,只换回了一部分,鲁氏的人有的动了,有的没动。

大体局面保持在双方之人各占一半,当然若是那种太贪、太混账却是一概不用的。

鲁氏倒不是没有意见,可这娄子本就是她捅出来的,如今秦氏是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若秦氏不出面,李氏借机发难,夺了她的管家权,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下,而如今还给她留了不少。

所以说人的心真得很奇怪,明明秦明月动了鲁氏的人,她非但不恨,反而感激庆幸。

而李氏的那些人见世子夫人再度复用她们,那叫一个感激涕零,不管出于何种心态,总之逢人就说世子夫人的好。

王府终于恢复到一个相对平稳的局面,大家都因冬至宴的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

到了冬至这一日,王府大门全开,门前车马如龙,宾客如云而至。

前院大摆筵宴,镇北王在虎踞堂招待一些重要的将领和辽东当地数得上号的豪族家主,而祁煊和祁曜祁栋则是被派去了他处陪宴。

所谓陪宴,自然打着饮宴的幌子,行联络拉拢巩固势力之实。

镇北王虽是辽东边线总兵官,掌对抗金人之事,可辽东这地界历来形势复杂,既有辽人,又有汉人,当地豪族林立。

他即要对抗金人,光凭镇北王府一脉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整合辽东境内其他势力,所以一些场面上的事却是不能少的。

进了这处宴厅,祁曜就扔下祁煊和祁栋,走入席间与人推杯交盏起来。

军中出身的人都豪迈,也不管什么雅不雅的,酒兴上来了,扒了衣裳露膀子和人拼酒也不是什么罕见事,所以这种宴注定和京中的宴不同。

场面极为嘈杂,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还有人行起酒令来。

而祁曜此人,你看他一派风度,他倒也能和这些粗鲁的浑人打成一片,看得出很多武将都对他极为欣赏,连连有人上前来与他敬酒。

祁曜走后,祁栋也没耽误,他虽不若祁曜风光,但认识的人不少,也是被一群人簇拥着。

唯独祁煊,人一个都不认识,也并没有人与他引见,显得格外得尴尬。

看似大家都在饮宴,实则自打这王府的三位公子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

主要对象还是放在祁煊和祁曜身上。

只要金人不灭,如无意外镇北王一脉是会常年驻守辽东,他们很多人都是辽东当地传承几代人的武将世家,未来的镇北王是谁,在很大程度上都对他们的家族有一定的影响。

这些年来,附庸祁曜之人不少,但大家的态度都挺暧昧,俱因祁曜身份不明。

如今真正的世子回来了,王爷会如何选择,镇北王府未来的方向如何,很多人都在等。

祁煊出现在冬至宴上是一个信号,可到底是信号,还是只做表面功夫,谁也不知。

不然早就有人靠上来了,又哪会让祁煊一个人站着。

众人嘴里说着话喝着酒,实则眼神都有意无意在往祁煊这边看。

祁曜也看着这边,不过眼中却藏满了得意与恶意。

他就是刻意的,刻意当众给祁煊难堪,刻意向大家展示谁才是镇北王真正的继承人。

一个光有名头,人脉全无的世子,他如何去统帅辽东,如何接掌父王的位置。

真正的厮杀从这一刻才开始,而这不过是祁煊要打的第一场仗。

大家都看着这里,或是观望,或是等看笑话。

哪知祁煊却丝毫不以为然的模样,也可能是自我缓解尴尬的处境,竟找了个空地坐在那里喝起酒来。

这个宴厅中所坐的之人都是武将,武将俱都好酒,所以宴上的酒是最多。

甚至为了让他们喝得爽快,每个桌子下都摆着酒坛。

祁煊一身玄色金绣的华服,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硕长,他单手执杯,谁也不看,一口一口地灌着酒,似乎心中郁郁。

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虎父犬子,古人诚不欺人也。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心中暗忖道。

之所以会有如此感叹,大抵是出于对长相的一种盲目认知,祁曜也就罢了,他长相偏似镇北王妃,可祁煊长相与气质却是像了镇北王八成。

镇北王镇守辽东多年,无数次带领手下将士抵抗金人的攻打,在辽东人的心目中占据了极高的位置。

这样一个长相肖似镇北王,还是王府的世子,却是一遭挫折就气馁的心性,着实让人感叹,也让人唏嘘。

大家心思各异,心里却不免都往祁曜那边偏了一些,也不再去看那世子,因为这样一个人注定只能被二公子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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